实际上菟裘鸠的心跳加速是紧张混合着兴奋,或许更多都是兴奋,但作为父母,他们两个却更多都是紧张。
儿子成亲当然值得高兴,可他们很担心自己会一个不小心露怯让公主不快。
看看大堂之内坐着的都是什么人?不是王公贵族就是高官侯爵,菟裘阅和樊氏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王室成员,甚至这次婚礼的主婚人都是关内侯。
紧张着紧张着,菟裘鸠就跟公主一同走了进来。
菟裘阅在看到自家儿子比公主矮上半头的时候忍不住笑了笑。
菟裘鸠跟华璋公主入门之后厅中众人都看向了他们。
这年头没什么拜堂仪式,真正需要在大唐进行的步骤就是却扇。
菟裘鸠在婚礼之前就被塞了一份却扇诗。
其实关于却扇诗他的确是想自己来的,不过想一想这时候流行的诗经和楚辞跟后世有着很大的差别,他自己写未必能写好。
于是很干脆地将这首诗背了下来,并且在赞者的引导之下对上华璋公主那双灿若宝石的眼睛慢慢念出了却扇诗。
待却扇诗念完之后,嬴华璋缓缓撤下举了一路的绢扇露出了明艳的面容。
那一瞬间,菟裘鸠甚至觉得整个厅堂都明亮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菟裘鸠:我老婆,超漂亮的!兔兔垂耳沉迷美色.jpg
第92章
嬴华璋今日可以称得上是端庄高华,美。艳之中还透着一丝英气。
在场众人都忍不住感慨菟裘鸠的运气是真的好。
华璋公主容貌冠绝咸阳,是诸公主之最,一直都有很多人关心这位公主会下嫁到谁家,结果大家猜来猜去都从身份地位出发,然后全都没猜对。
对于现场之人艳羡的目光,菟裘鸠很是坦然。
他跟嬴华璋配不配这个话题一直都有人在讨论,一开始他也曾想过这个。
到后来他就想开了:秦王和公主都没说什么,你们算老几?
更何况他的爵位除了一开始是通过纳粟而得,后来都是凭借自己努力和拼命得来的。
以他这个升爵的速度,放到任何一个贵族家庭都没人会觉得他跟公主不配。
用他的出身来说嘴就说明那些人挑不出别的毛病。
这样的人压根就无需理会,毕竟秦国已经是所有国家之中最不重视出身的国家了,平民百姓也能通过上战场获得爵位。
在却扇诗之后,菟裘鸠跟嬴华璋直接被赞者引导入了婚房。
入婚房之后他们两个首先要做的就是洗手,也就是盥洗礼。
洗手之后就是入席,婚房之内放置着一张食案,菟裘鸠对着嬴华璋行礼邀请他入座。
两人相对而坐,菟裘鸠面东,嬴华璋则面西,然后便是共牢而食。
所谓的共牢而食就是他们吃一只乳猪。
乳猪乃是炙烤而成,只是看上去色泽没有后世那么红亮,吃起来味道也就一般。
更何况这玩意还不让他们多吃,略吃一口之后就要放下食著。
此时赞者已经洗好酒爵,而后分别给新郎新娘倒酒,前两次他们要用酒爵,等到第三次则是用卺,就是一个葫芦劈开两半,一人用一半,这就是合卺酒。
他们婚礼的酒用的是上好的白酒,菟裘鸠估摸着嬴政拿到配方之后应该是让人改进了一下,闻上去比他之前简单蒸馏过的酒更香醇了一些。
或许是因为新婚夫妇还有正事要做,酒的度数不高,喝下去也不过是胃部微微温暖而已。
合卺酒喝完之后,食案便被撤了下去,宫女开始铺床。
因为床上放置着红枣栗子之类的东西,很不适合休息。
婚床铺好之后,下一步就需要新郎为新娘亲自宽衣解带。
当然不是真的当众把衣服全脱了,只是将婚服脱下。
嬴华璋大大方方的站起来,眼眸含笑地看着菟裘鸠双颊微红的走过来认认真真帮他脱婚服。
他们两个的婚服十分复杂,一般男装比女装还要简单一些,但菟裘鸠自己的婚服都没办法自己穿脱,此时看着嬴华璋身上的婚服更是有些茫然。
这个……之前没演练过啊。
因为都是新手,为了到时候不手忙脚乱,一般都会提前进行演练,比较复杂的环节都会针对性的练习,比如说奠雁之类的。
然而宽衣解带这个真的没练习,他甚至看着嬴华璋身上的华服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好在旁边有宫女轻声指点他该从哪里下手。
菟裘鸠轻手轻脚地开始解腰带,他的动作太轻柔,所以半天才把腰带解下来放置到旁边宫女捧着的托盘上。
嬴华璋忍不住轻笑一声低声说道:“别紧张,不必这般小心,扯不坏。”
他的婚服可是绣娘精心制作,结实得很,又不是纸糊的,不需要菟裘鸠那么小心。
按照菟裘鸠现在这个速度,新婚之夜他们两个就在这里脱衣服吧,什么都不用干了。
菟裘鸠听到他笑,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吹拂在自己的脸颊上,忍不住脸色更红了一些。
不过嬴华璋这么说,他也放松了不少,认认真真的将嬴华璋身上的婚服脱下,然后在宫女的帮助下自己的婚服也被脱掉。
婚服的里面是一套精美的常服,也亏了他们两个成亲的日子在冬天,若是在夏天,这么多层的衣服裹下来,只怕婚礼还没进行完就已经中暑了。
脱完婚服之后,赞者带着下人和宫女们退下,只留下新婚夫妇二人在房内。
菟裘鸠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说点什么。
毕竟总不能让女方主动吧?
他看了看嬴华璋的头饰问道:“这些……要不要摘下来?”
嬴华璋点头,他头上的发冠和首饰十分沉重,更何况哪怕只是一根发簪也得拿下来,要不然怎么睡觉?
他坐在外间的梳妆台前,菟裘鸠也跽坐在他身边认真观察半晌之后才开始下手。
嬴华璋头上的金冠看上去似乎很复杂,实际上都是通过巧妙的手法插在头发上的。
让菟裘鸠插是不会的,摘下来却没有难度。
随着发冠和发钗一点点被卸除,嬴华璋一头青丝也如瀑布般滑落下来。
菟裘鸠轻手轻脚的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心想就这个光泽度和发量放到后世得羡慕死多少人。
嬴华璋本来已经做好了头发被扯痛的准备,毕竟就算是他自己拆发簪也经常扯到头皮。
其实他很不耐烦这些东西,但又不得不带甚至就连脸上除了睡觉也必须时时刻刻带着妆容。
然而此时看着菟裘家十分小心的帮他理顺头发,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一根发丝被扯到,他忽然觉得以后有这么一个人每天为他摘发簪也不错。
等发簪全部都摘完之后,嬴华璋十分大方地站起来说道:“走吧,去休息。”
休息……是……是要洞房花烛吗?
菟裘鸠瞬间脸色爆红,他期期艾艾说道:“那……那个……可不可以先不洞房?”
他说完就忍不住捂嘴,明明之前想过很多委婉的说法,怎么一开口就这么直白?
嬴华璋的脚步微微一顿,他转头看向菟裘鸠略微眯了眯眼若有若思地重复了一句:“不洞房?”
菟裘鸠连忙说道:“是,我……我在琅嬛书院曾见过说……说过早行周公之礼对小娘子身体不好。”
周公之礼或许还好,但怀孕生子绝对是个鬼门关。
嬴华璋清清冷冷看着他并不相信菟裘鸠的说辞。
试问有哪个男人能在新婚之夜忍住不碰新娘的?要知道之前那三位被选中之后,连流程都没走就迫不及待地往他身边凑,恨不得立刻跟他行周公之礼。
此时民风开放,私奔之事都有不少甚至不会被谴责,更不要提父母已经同意婚事,那么提前有亲密关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哪怕搞出人命都没什么。
菟裘鸠之前最多也就是握过他的手腕,如今又在新婚之夜主动提出不碰他。
嬴华璋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菟裘鸠对他的真实身份是真的没看出来吗?还是当初也不过是在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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