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搁米行卸米挣嘞!”
林六生看着他洋溢着的一张斧砍的脸,竟然觉得真实的不行。
四周的人都侧目过来。
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按耐不住,朝着林六生伸出了三个手指头,“卸了十三车!”
有人开头,其他人就算是害怕,不敢看楚广阔,也忍不住跟林六生说。
“一车三文,三十九文!这个恶……阔爷他自己算嘞!算对了!”
林六生怔怔的。
还能是……真的?
林六生一时间愧疚的不行,当着众多人的面儿,抓住了楚广阔的手腕儿,跟周遭的人说:“那是!俺契哥力气大,会做活,还可会认字儿了,夜儿个(昨天)才刚学算学,没想到今儿个(今天)就用上了。”
林六生说的跟真的似的,楚广阔歪着头瞅着他,听着他说的瞎话,忍着不笑。
人家也不一定全信,但楚广阔刚才确实做活了,也确实算对了账。
别的不说,平头百姓几乎都是靠力气过日子的,要说男人,哪一个能有楚广阔的力气大的?
百姓一个个地夸着。
林六生一句一句地应着,到最后还谦虚了起来。
等到人都散了,林六生还拉着楚广阔离开,找了河边儿这么一个清净的地方,就这么往地上一坐,开始吃烧鸡,吃包子。
见楚广阔还在乐,林六生直接揪了一点馒头片儿,朝着楚广阔的脸砸了过去:“你笑屁啊你!”
楚广阔一直冲着林六生乐,满眼都是眼前这人,“你,你刚才咋跟人家跟前儿把我说的恁(那么)厉害?”
林六生啃着鸡腿儿,眼珠子滑过去,看着他,说:“咱又不算是多有本事,多有钱,该露的时候就露,要是能装的像话,平时装一点儿也没啥,因为一般人就是肤浅,捧着有本事的,踩着欺负的。”
楚广阔认真听教。
“要等咱真的有本事了,有钱了,有地位了,”林六生说起这个的时候,嘴角都在上扬着,“就算是不说,人家都能看得到话,那就得低调了,平时没事儿兼济一下天下,闷不吭声地做点儿好事儿。”
楚广阔乐着,顺着他问:“那又为啥?”
“到哪时候,咱都已经有钱了,有地位了,那就只缺名声了啊!”林六生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楚广阔连包子都忘了吃,就瞅着林六生的一张白净的“市侩”脸,光上瞅着这么一个人,他就有点儿晕乎乎的。
林六生伸出一根手指,突然转身,满眼都是笑地看向楚广阔,指着他说:“这就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楚广阔捏着他的手指手,看着他,放到嘴边亲了一下。
林六生一愣,接着说:“……你嘴上都是油。”
楚广阔在他的手指上咬了一下,也不松他的手指,上去直接搂他,“那以后咱俩一块儿善,善身,一块儿天下!”
“楚哥……”
“嗯?”
“你除了是个男的……这点儿也不是不能接受,你除了……大太多,什么都好。”
“为啥,长嘞壮不好?”
第95章 被诬陷
“……就是让我想跟你柏拉图。”
“那是啥?”
林六生知道跟他解释不清楚,也就没有跟他解释。
楚广阔吧……真挺好。
从小到大他一直照顾人,照顾惯了,突然遇到这么一个这么听他话的人,自然生出几分好感来。
再说了,跟楚广阔力气这么大的一个男的在一块儿,比跟一个女的在一块儿要轻松多了吧?
唉!
确实挺难取舍啊。
林六生被楚广阔抱着,往自己的嘴里送的鸡腿,啃了一口之后才将他推了一下,说:“你还抱着我干啥?”
楚广阔:“……我想跟你贴贴。”
“……”林六生无语。
楚广阔又将他往怀里搂,“你可真好。”
林六生:“……怎么好了?”
楚广阔:“抱着舒服。”
“你够了哈!”林六生这次用力推开了他。
楚广阔知道自己要是再烦他的话,林六生肯定会真的生气的,所以也就消停了下来,一边吃着包子还一边瞅着他乐。
林六生撇了一下嘴,然后将头偏到了另一边儿。
他真是服了。
他成天看自己,成天看自己,也就这么一张脸而已,再看还能有啥不一样的。
两人将东西给吃完了,林六生舀了一点儿河里的水,将自己的手洗了一下,见楚广阔要将手往自己的身上抹,直接一眼瞪了过去。
楚广阔立马就怂了,乖乖地凑过去洗手。
林六生在河边儿蹲着,对他说:“咱今天不回那个刘元家里头了,咱俩去顺子哥家里头去睡。”
楚广阔连问都不问,就直接“哦”了一声,说了一句:“那咱今天晚上是不是没有床睡了?”
林六生:“嗯。”
楚广阔撇了嘴。
林六生就这样蹲在那里看着他,觉得他有点好玩儿,就将自己的胳膊往他的肩膀上架了上去,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楚哥啊,我也不欺负你,以后我往你靠一点儿,你往我靠一点儿,咱俩商量着过日子,你看行不?”
楚广阔:“你只要让我睡你,咋着都行!”
“……”
到头来,俩人还是没有商量成。
林六生:“你就先去顺子家待着去吧,我下午考完就去找你。”
“……行。”楚广阔想了一下,又问他,“那你认不认路啊?”
林六生白了他一眼。
从上午开始,县公在监考的时候就走在他身边溜达,那眼神“无意间”瞟啊瞟的,瞟的林六生实在是心烦。
任谁在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一个劲儿的往自己的身上看都不会舒坦。
下午只考“经纶”这一场,林六生在时间过了一半的时候就写的差不多了,写完之后大致扫了一眼,就交了上去。
县公看着他,随便将他的考卷一手收,就支着自己的脑袋,打了一个哈欠,将自己的手往外头一摆,意思是说,赶紧走吧。
林六生直接走了。
在他走了之后,一直强装淡定的县公十分急切地将他的考卷从头扫到尾。
这文采,行啊!
日后再考了秀才,考到殿前,也不知道在皇帝跟前能不能提自己一句,拉自己一把。
林六生自己跟别人也没有一个什么比较,哪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程度,只是知道考的总归不会太差。
外头有不少陪考的,一个个地够着头张望着,见林六生这么早就出来了,脸上一个比一个的狐疑。
那个家里有考生,跟林六生同村的婶子不想一点儿好,问他:“你该不会抄人家嘞的时候被人给撵出来了吧?”
林六生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也不搭理他,直接走了过去。
那婶子还在后头“安慰”:“哎呀,这能有啥啊!等下一次再考不就行了!”
其实林六生有时候还真是不能理解,为啥有的人就是能将一点都不确定的事儿,说的跟真的似的。
就不怕日后打脸吗?
“看你走嘞快干啥!”那婶子还在后头说着,她自己说不算,还拉着人家帮腔,“大家伙又没有笑话你!”
林六生直接扭回了头。
那婶子吓得腿都软了,拉着一个也不知道认不认识的就往人家身后都躲。
林六生一看,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儿,就扭过了身子。
果然。
楚广阔正阔步往这边走。
他咋来了?
林六生问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楚广阔:“你咋过来了?”
楚广阔走到他面前站定,林六生就朝着那个婶子一抬下巴,直接告状说:“我交卷早,就先出来了,这个死老婆子造谣我舞弊,正搁着儿嚷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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