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人,可真是难缠,明明肠子弯弯绕绕的,但别人对他付出一丁点的感情,就是一副生怕被别人辜负的样子。
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
他想楚广阔了。
过了一个冬天,楚广阔的第二封信才过来,虽说按照军中规矩,那也是早了两月有余,但林六生还是觉得太迟了。
依旧是被开了封,依旧是一些琐事,但从这些琐事中能够看出来,大军压境一年有余,敌军已经躁动的不行了。
再有,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封信里面,还附带了一封——马敬先写的。
必然是被拆开看过的,马敬先毕竟事先就知道,所以也不可能写一些过于直白的话。
林六生本来是想拆来来看的,但又一想,便将上一封楚广阔提起的那一句,连带着这一封信放到一块儿封好。
然后,就这么等着。
果然,不到两日,梅清便溜达到了宫里。
但他也不说什么,只是十分好心地过问起了十三皇子的学问。
这一过问,就是过问到了临近宫门下钥。
林六生暗自嗤笑了一声,到底是将早已封好的书信给了他,还美约其名地说,想让他看看这信是什么意思。
梅清拿了信,不甚自在地走了。
他先看到的是楚广阔写的那一封,上头写的还是去年的事儿。
说,马敬先救下一个军妓。
楚广阔说,他这是给他俩找了一个干娘。
梅清看了这一句,脸色十分的难看,过了半天才有拿起了马敬先写的那封。
这封信,自然不是写给他的。
一封信,多半的笔墨都是关于那个军妓的,说是将那军妓救下之后,便将她遣送回了老家,只是路途遥远,也不知她一个女子,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所以便想着,让林六生帮着去打听一下。
梅清说不清的滋味儿,不知道该不该往那处想。
而这种滋味儿,他曾经尝过。
马敬先曾让他尝过。
梅清本不想再看下去,但终究是在缓了一下后,接着看了起来。
“那女子,名唤‘梅花’,一树梅花雪月间,梅清月皎雪光寒,一想在一句诗里,我就有些舍不得了。”
“他要是知道了,定要笑我。”
梅清心一颤。
第298章 让功
将手里的书信给放下,梅清一个人在椅子上坐了许久。
“相爷?”管家在门外试探地叫了一声。
梅清睁开眼,淡声说了一声:“进来。”
管家推门进来,面有难色。
“有事儿就说!”梅清实在是没有太多的耐心。
管家这才压着自己的头,开口道:“萧清风……来府上了,本来说是来找他姐姐,可谁知道,这见了人居然还不走,说是想见您一面。”
一想到这个人,梅清心里直接一咯噔。
管家:“相爷,您看您是见还是不见,如果是不见的话,老奴现在就把他给打发走!”
“等一下!”梅清突然开口。
萧牡丹携着弟弟的手,面有不舍。
萧清风给了一个眼神作为安抚,然后便跟着那个管家,朝着庭院深处走去。
到底有多少年没有来过这地方了?
萧清风不禁感叹。
想到再过一会儿就要再见到那个人了,萧清风实在是有一些紧张,有一些嘲讽地将自己的手给攥住了。
于那庭院深处,萧清风终于再见到了那个人。
“你过来做什么?”一开口,梅清就问了这么一句。
哪怕是早有猜测,可如今听他见到自己之后,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个,萧清风还是难免苦涩。
“梅大人,”萧清风想朝着他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这些年,我前前后后来您这府上也有十几次了,却是第一次见您,您怎么这么问?”
梅清看着这人,眼里难掩厌恶。
萧清风看着他厌恶的眼神,突然就笑了,乐不可支,“梅大人啊,我伺候您的那些日子,也算是尽心听话,不曾犯过一丁点儿错,如今不过是见ninw一面而已,怎么就能惹您这般厌烦啊?”
梅清:“你若是说这些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
“梅清!”萧清风突然有些激动地打断他,“你是不是心里面有人了?”
梅清不喜欢这个说法,对着萧清风的目光更加的不耐烦,更是带上了一丝嘲讽,“哦?你是从何得知的?”
“前些天,”萧清风承受着他的眼神,笑道,“有一个俊俏的公子前来找我,问及我跟你的一段过往。”
梅清猜到那个人肯定是林六生,直接就眯了眼,问他:“你说的什么?”
萧清风眼神温柔:“不管说了什么,肯定是没有胡诌半句。”
梅清已经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想随便两句打发他走。
萧清风轻而易举的就看出来了他的心思,在他转身之际,将自己的声音提高起来:“此生得大人厚恩!”
梅清将脚步给停下来,却没有转过身来,只是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一个停留的背影,对萧清风来说,却似乎已经足够了。
“本欲以身相报,此生长伴大人左右,”萧清风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愈发的柔和,“然而清风无用,不得大人欢喜。”
梅清没心情听他这些无聊的话,直接走了。
萧清风苦笑,将剩下的话说给了自己听。
“大恩在前,无以为报,必穷极一生,成全大人所有的想法……只是临走之前,总想着见您一面。”
萧清风走了。
又过了两日,梅清又拿起了那一封信,问:“萧清风现在何处?”
管家:“……相爷,听闻萧清风他将家产变卖了,然后便远走了,怕是此生都不会再回京城。”
“是吗?”梅清觉得松了一口气。
管家也是沉默了之后才敢问了一句:“相爷,您是打算……日后将马大人接到府上吗?”
梅清一个眼神过去,那管家便吓得直接跪到了地上。
梅清却并没有怪罪他什么,而是问起:“边疆怎么也没有一个动静,这可不像是何煌野的性子。”
管家:“……相爷,怕是就算何煌野不着急,太子也是要着急的。”
梅清嗤笑了一声,道:“给襄音公主传个信儿,让她吹一把火吧。”
管家低头:“是!”
——
“襄音公主?”楚广阔问,“她是干啥的?”
马敬先:“她就是我曾说过的那个和亲公主啊!”
楚广阔想起来了,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儿。
“公主受辱,这不是一件小事儿!”马敬先言辞十分的激动。
楚广阔直接打断他,问:“所以说,这就是咱要挑起来的事儿?”
马敬先:“……”
楚广阔又问:“那襄音公主,是谁的人啊,谁让她这么做的?”
马敬先还真不知道,“那咱……出不出兵了?”
“不出!”楚广阔拍了拍自己的手,“她是太子的妹子吗,让太子领兵去打呗。”
马敬先:“那您……”
“我就搁这儿看着,”楚广阔躺到床上,舒服地哎呀了一声,“等打到急眼了,我再出去干一架,然后,嘿嘿,就能去见生儿了!”
马敬先总觉得楚广阔是有大智慧,但却连他自己都有一点不相信,几次想问,都没有问出口。
但肯定的是,公主受辱,那打得是大雍的脸,更何况堂堂太子还在军营,不管在宫里的时候,他们兄妹二人的关系如何,太子若是不作为的话,可不得被人用唾沫星子给淹死。
可楚广阔说了,不出兵。
太子慷慨激昂地说要杀过去,本以来楚广阔会制止他,可谁知道,楚广阔直接将虎符给拿了出来,调动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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