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这次的确是花了大价钱,从各地请几位有名气的大师前来,无论能不能解决,章家全程报销路费不说,离开前会单独给一笔辛苦费。
虽然比不上出价的一千万,以章家的财势肯定也不少。
左右这一趟绝对不亏。
“因为大师你先前没替人看过,在C市也没名气,所以为了能过章家那边的眼,就说大师师从高人,到时候大师别说漏了就行。”郝吉鑫对谢清风的本事那是亲眼见到的,能随手抓到鬼,这是寻常人能办到的?
要不是大师低调,怕是早就被人请去供着。
谢清风嗯了声,师从高人这话也不算假,他师父是大景朝国师,当得起高人这个头衔。
郝吉鑫继续:“这次据说从各地请过去五个高人,包括章家认识的一位,加上大师,一共七个人。到时候我跟着大师一起……大师在看什么?”
郝吉鑫说到这突然注意到谢清风的视线原本静静落在一处,突然抬头朝着一处看去。
因为这动作太过突兀,郝吉鑫难免跟着也看去,却发现机场里外都是行色匆匆的人,并没有特别的。
或者是他没看出来?
郝吉鑫还以为这里有那东西,浑身一颤,忍不住朝谢清风靠近一些:“大、大师,不会这里……”
他觉得四周真的有点凉了。
谢清风却没回答,只是皱着眉望着远处,直到郝吉鑫已经开始搓着手背说自己感觉凉凉的毛毛的他害怕的时候,谢清风回过神:“是这里冷气太足,没那些东西。”
“这样啊!”郝吉鑫顿时觉得又不怕了,果然还是待在大师身边有安全感,却好奇刚刚大师在看什么。
忍不住好奇朝着那个地方看去,刚好远处正对着的一个大屏幕上重播一个几秒的广告,其中一道身影只存在三秒,一闪而过。
郝吉鑫:“大师,你刚刚……不会在看那个广告吧?”
这广告有什么好看的?
谁知谢清风当真嗯了声,在广告又重播一遍的时候,更是出其不意指着缓缓出现的少年问道:“他是谁?”
郝吉鑫傻眼瞧着画面上出现的人,十七八岁,穿着白色的衬衫,眉眼冷峻忧郁,捏着代言的东西静静望着镜头。
随即画面转瞬即逝,出现代言东西的放大版,以及角落龙飞凤舞看不清的签名。
郝吉鑫望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广告,震惊不已:“大师,你、你不认识他?”
谢清风已经收回视线:“我应该认识吗?”
郝吉鑫想想摇头,毕竟大师和普通人肯定是不同的,大师说不认识那就不应该认识。
郝吉鑫很快给谢清风解答:“这个其实是四年前的广告了,我都看了好几年了,是景眠风暂时息影前拍的最后也是唯一一支广告。不过听说合约已经快到期了,估计以后也看不到了。”
“姓景吗?”谢清风一时有些怔愣,不知是不是他穿来后是带着小皇帝的小金库一起穿的,所以刚刚那一眼看到广告里出现小金库时下意识还以为小皇帝也跟着他一起穿过来了。
可等定睛仔细去瞧,却发现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但又长得很像,尤其是眉眼五官乍然一瞧会让人误以为就是小皇帝。
第二眼却完全能区分出。
即使衣服发型不同,气质眼神却截然不同,小皇帝这个人从小就是一个桀骜的小狼崽子,后来登基后,更是性子沉稳内敛。
但刚刚看到的少年却是眼神忧郁,整个人仿佛下一刻就会轻飘飘消失般,给人的是虚无缥缈的不定感。
姓氏虽然一样,但名字不同,应该是凑巧了。
大千世界模样相似不足为奇,他与原身不也是长得很相似?
郝吉鑫差不多将章家得到的消息说得差不多了,瞧谢清风对景眠风感兴趣,忍不住把知道的都说了。
年少成名,十五岁出道,因为模样出众、气质好加上演技不错,三年时间就全网皆知,并凭借拍的第一部 戏成了最年轻的新晋影帝。
“这都是四年前的事了,就算是他这年纪放在现在来论,也是最年轻的影帝。只可惜,后来他父母突然飞机出事,他拍完这个广告就暂时息影,已经四年了。这几年好几次经纪人和公司都说他要重新复出,但都是假消息。”郝吉鑫也忍不住感慨世事无常,如果没有当年飞机失事,以景眠风当年的人气,怕是如今事业如日中天也说不定。
郝吉鑫说完看向谢清风,等瞧见谢清风并不意外时想到大师的本事:“大师,你刚刚是不是从景影帝的面相上早就看出来了?”
谢清风嗯了声:“不过这是四年前,也只能看出他当时的命格。”
郝吉鑫来了兴趣:“也就是说人的命格是会改的?”
谢清风睨他一眼,瞧见已经让准备登机:“自然,先前你的不就差点被改?走了。”
郝吉鑫嘿嘿一笑,连忙跟上去:“我这不是运气好,刚好遇到大师了嘛。”
谢清风到了拐角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刚好又看到大屏幕里对方看过来的目光,忧郁哀伤,他眉头皱了皱。
只希望如今时隔四年,对方的命格已经改了,或者他自己已经改了主意。
否则,按照四年前这时候的面相,他只剩半年的命。
从C市到B市需要坐飞机三四个小时,谢清风在飞机上不方便打坐意识离开,干脆接过郝吉鑫递过来的毯子闭目养神。
原本陌生的环境会睡不着,谢清风却很快沉睡过去。
不知是不是刚刚候机的时候见到了与小皇帝模样极像的景眠风,谢清风梦到了小时候与小皇帝第二面。
第一次他遇到小皇帝对方正趴在冷宫墙头看着他手里的烤鸽子。
谢清风当时仰头瞧着,看着小崽子可怜兮兮的,下意识伸手将烤鸽子递过去:“你吃吗?”
小崽子警惕瞧着他,没有接,却也没离开。
谢清风还以为他是顾虑不想吃了别人的食物,解释道:“我跟着师父吃素的,不吃荤腥,这是我那几个师侄儿烤的,被我抓包就塞给我了。我不吃也是要送给别人的,既然遇到你也是有缘,那就给你吧。”
他跟着师父学了两年,年纪虽然小,但说话已经很有大人样。
更何况面对比他小了很多的小崽子。
小崽子还是没动,但听着他的话,半晌才突然趴在墙头垫着小脚探出半个小身子一把拽过了烤鸽子,没等谢清风回神,出溜儿一下消失在墙后。
“诶,你……”谢清风刚看到小崽子大冷天竟然赤着脚刚要询问,结果就没影了。
他想着对方应该是个小太监,无奈摇头,他也刚入宫,管不了太多。
他第二次再遇到小崽子时已经是一个月后,是那一年最冷的时候,他穿成一个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抱着一叠空的符纸要送去给大师兄。
鬼使神差他绕到冷宫这条道,快要经过时,听到前方假山后有动静,他循着声音过去。
他一探出头,差点被石头砸了,小狼崽般凶狠的小崽子本来正凶巴巴的,看到是他才停下动作。
谢清风当时也被吓到了,可等瞧见浑身脏兮兮额头还破了在流血的小崽子,一愣:“你被打了?”谁这么狠啊,对一个小孩子下这么毒的手?
小崽子听出他话里的担心,加上谢清风也是个小孩,周身的刺收起来,重新回到假山后一角缩在那里抱着手脚埋头不吭声。
小小的一团瞧着很可怜,让谢清风想起来他还没被师父收留当小乞丐的日子。
谢清风匆匆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就跑了。
他先给大师兄送了东西,就飞快跑回去拿了金疮药就跑回了这里。
他怕小崽子已经走了,好在还没走,对方听到动静警惕抬头,看到他真的回来,嘴唇动了动,又重新埋头没吭声。
谢清风在他身边蹲下来,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戳了戳对方:“你额头伤了,我拿了药给你上药好不好?不然伤口不处理,你会发热生病。”
小崽子没抬头也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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