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犬槐沉声道,眼中只剩下暗潮汹涌的波澜,再也不见往日平和。
“不要浪费时间。”唐闵道。
眼前忽然被晃了一下,再睁开眼,唐闵眼前多了一面镜子,
犬槐手上仔细小心,态度却是不容反抗的强硬:“要不要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这样你还想去找神眷族,没半路出事就不错了。”
认真起来的犬槐陌生极了,以唐闵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和他硬碰硬。
放松身体,唐闵和镜子里的自己相互对望,眼窝泛着青色,嘴唇泛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却透着病态的艳红。怔印仿佛是个夺取生机的吸血鬼,用身体做养料,供养着眼睛中的怔印。
犬槐:“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替你去做,唯独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平静对峙之下,唐闵做出了让步:“多久才能过去?”
犬槐也恢复原样,找了把椅子坐下:“最起码得一个星期吧。”
唐闵:“两天。”
“不行。”犬槐坚持道,“最少最少四天,你恢复神志起码要四天。”
唐闵原本没什么,听完犬槐的话,转过头盯着对方:“你怎么会知道?”
犬槐撇撇嘴:“我就是知道,反正最少四天,少一个小时都不行,我会看着你的。”
“这里是解怔局附属下的医疗院。”唐闵提醒道,“我是怔组织的人,我们是敌人。”
犬槐不喜欢唐闵这么说话,拉直了唇角:“才不是。”
唐闵对犬槐这种幼稚的固执有些无语,不想再跟他争辩,朝他伸出了手掌。
“干什么?”犬槐意味不明地将脑袋放了上去。
唐闵:“……”
挪开犬槐不请自来的脑袋,唐闵又一次朝他伸出手:“松鼠呢,还给我。”
犬槐:“哦。”原来是要松鼠。
将口袋里的机械圆球还给唐闵,屁股下面的椅子还没坐热,犬槐就听到唐闵说。
“饿了。”
犬槐“唰”一下站起来:“我去给你买。”
“不想吃外面的。”唐闵道。
犬槐:“那我给你做。”
支开犬槐,唐闵摆弄着圆球状的机械松鼠,摸到一个地方,圆球上面浮现出一个摄像头,一道念子屏幕投影在了墙壁上,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迹,是唐闵原本写在笔记本上的记忆。
实体笔记容易被发现,唐闵在加入怔组织之前,就把笔记给烧了,把内容记录在了机械松鼠上。
唐闵翻着念子笔记,又读取一遍这些被怔冲毁的破碎记忆。
从窗帘外透出来的阳光逐渐减弱,门外传来一阵开门声,唐闵还没来得及收起笔记,犬槐就提着热气腾腾的饭盒走了进来。
唐闵索性没再动,抬眼去看有些愣住的犬槐。
将饭盒拆开放下,犬槐才用蚊子一样的声音道:“你还是认知不清了吧?”
“不是认知不清。”唐闵道,“只是时常会有一些破碎,如果不及时找回来修复好,会被恶意填补成其他记忆,我需要明确分清楚哪些才是真实。”
犬槐推销自己:“我可以给你讲,所有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唐闵:“不要,你会添油加醋,影响我的记忆。”
犬槐不服气:“我才不会!”
唐闵将笔记往前翻了好几页,给犬槐看。
犬槐探头看过去,上面写着:不要相信犬槐的一面之词,他会添油加醋。
“???”犬槐看看投影的笔记,看看这边淡定的唐闵,委屈坏了,“可我真的没有。”
犬槐凑过去,枕在唐闵膝盖上不甘心地解释:“你第一次认知不清,我跟你说的那些,都是我的真实想法,我就是我说的那样爱你,没有一点添油加醋。”
说完,犬槐发现唐闵半天没有动静,抬起头看他。
唐闵不自然地偏过头,抿起唇角:“好了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8章 本垒
机械松鼠到底也只是一个吸怔器, 没有完备的防御材料,一年中经历了多次意外受损和修复, 记录在里面的回忆多少有些缺失和失真。
唐闵早就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认知不清和记忆梳理, 看不出来哪里不对,犬槐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对吧,这里是不是漏了一大段。”犬槐指出笔记上的一处残缺, “我们去吴氏皇城之前还在下城区待过一段时间, 这里你还学会了炒鸡蛋。”
唐闵:“是么,我会做饭?”
“会啊,还很好吃,你还喜欢下城区的辣椒。”犬槐给唐闵递上筷子。
唐闵思考了一会,将这些信息重新填了进去,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将那些遗漏的记忆渐渐补全。
“还有这里,这里可是我们正式在一起的时候, 得记下来。”犬槐接过机械松鼠的控制权,在电子笔记上插入一段精确到分秒的时间。
唐闵看着犬槐兴致勃勃地记下去, 写完以后又忽然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情。
犬槐肉眼可见地沮丧下来:“可是我们现在都分手了, 连光明正大接吻的理由都没有。”
是么, 也不知道之前是谁硬拉着他的手不放。
唐闵无动于衷地盯着犬槐表演,犬槐很有毅力地保持失落的状态,连头上炸起来的毛发都蔫蔫的耷拉下来,看上去可怜得不行。
犬槐天生就知道唐闵吃那一套, 演戏很拙劣, 但望过去时眼神中弄到藏不住的情感却演不出来。
看了一会, 唐闵啧了一声, 伸手将犬槐的下巴勾过来, 轻触了一下:“少废话,想亲还需要理由?”
达到目的的犬槐立刻将浑身的流浪狗气息收敛得一干二净,扑过去就是一顿啃。
这次可不止于一个浅尝辄止的亲吻,从额头到外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没有放过一个可以标记气味的地方,尤其是侧颈上的黑色纹路,犬槐恨不得把它亲没了。
唐闵额前冒出青筋,黑色的怔气还没冒出来,又被犬槐一个生扑给压了回去。
唐闵抬眸望过去,犬槐执起唐闵的手,珍之重之地在手掌心印下一个吻,忽然眼睛就红了一圈。
“好久没有亲过你了,我好想你啊唐闵,每时每刻都在想,怕你忘了我。”犬槐确实恐慌得要命,语气都是颤抖的。
每次犬槐越级做那些危险的特级任务,都存着偶遇唐闵的念想,尽管这种情况很少见,就算真见到,大部分也是交手的情况。之前唐闵主动找他过来,也都忙着做其他事,他们很久没有那么心平气和地相处过了。
这让他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一切都没有变,他还是那个犬槐,唐闵也还是那个首席唐闵。
挺感动的,如果犬槐那玩意没有杵着他的话就更感动了。
唐闵就着刚才的动作,单只手掌捏住了犬槐的两边脸颊:“让你的东西冷静一下。”
“不用理它。”犬槐的呼吸喷洒在手掌上,浅浅的痒。唐闵想要收回手,又被犬槐攥住手腕,贴在他自己的侧脸上。
这不是说不理就可以忽略的,唐闵被结结实实地压在床上磨,忍了一会忍不下去了,屈起膝盖抵住肆意作乱的东西,警示道:“犬槐,你要想清楚。”
“你打吧,我不疼。”犬槐不知死活地往前凑了一分。
唐闵冷眼望过去,提膝就是一击。
犬槐压着声音闷哼了一声,将脸埋在唐闵颈间,骤然急促的呼吸声在唐闵耳边响起,光听着就知道疼得不轻。
唐闵存了心让犬槐长点记性,没想到这小子非但没涨,缓过那阵劲以后,又继续用东西蹭他,边蹭还边讨好地道:“你打多少次都可以。”
“好喜欢你啊唐闵。”
唐闵:……
对这种皮厚的人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察觉到唐闵无声的妥协,犬槐翘起唇角,眼神藏起细碎的星光,瞧啊,唐闵总会对他心软的。
两人再次亲密无间地紧贴在一起,犬槐总热衷于将唐闵各个部分都染上自己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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