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过这世界[快穿](37)
为今之计,只有水路可走。
可他听闻子期公子因为被水差点淹死过,十分怕水。
陛下有命在,他才能有福享。夏三一咬牙,看虚弱的子期还在陛下怀里,便说道:“陛下,您先走,我来看顾子期公子。”“不行。”夏扬一口回绝。
“不用,你们走吧。”子期有些无力地说道。
夏扬哼了一声,捏着子期的下巴,“你的后招在哪?你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
“陛下,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子期虚弱的回道。
“这样下去,我们都死,你不要命了。”夏扬愤怒说道。
“留谢阁,留谢阁,就不该存在。”子期回道。
夏扬看向子期,子期回看夏扬,四目相对。远处,连河面都是火光弥漫成一片。
到了此时此刻,子期和夏扬还在彼此试探。
子期是和沈殊商量好了火烧留谢阁,却没预料到李邺已经消失了。
更不会认为,夏扬至始至终都不会察觉火烧留谢阁这件事。
现在这个状况,夏扬看似陷入困境,但依照夏扬的性格,他绝对不可能没有后手。
子期想罢这些,准备再进一步推测,身体却支撑不住,昏厥过去。
“陛下,子期公子昏过去了。”
夏扬收回看向河面的目光,那处,一批黑衣人脚踩河面,飞踏而来。
“撤。”
——
等子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个江边。
“你醒过来了?”沈殊有些外露的激动。
子期虚弱地点了点头。
子期环顾四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里离宫多远?”
“这是京都郊外。”
“你们快走。”
“你不跟我走?”沈殊疑惑道。
子期摇了摇头,“再不走就迟了。”子期的身体十分虚弱,说完这几句身体就已经受不住了。
沈殊凝视着子期的眼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
不知为何,看着子期的眼睛,沈殊就坚定不移的想要跟随他的意愿行动。
沈殊给子期披上衣服,留下两个人暗中照顾,沈殊驾马而去,两排黑衣人跟在沈殊之后,踏踏的马声渐远。
车辚辚,马萧萧。
远处,装饰华丽的马车已经驶到子期面前。
“子期公子,可算是找到您了。”
夏三扶着子期上了马车,边走便说道:“陛下在宫里正等着你呢。”
第38章 陌上如玉 18
子期半醒半睡之时,马车已经抵达宫殿之外。
夏三叩了车窗:“子期公子,咱们到了。”
子期强打着精神应了一声,夏三这才掀开帘子,把子期搀扶下来。
“宣一品大文士谢子期进殿。”
子期愣了一下。
夏三瞧见,笑着给子期解释:“公子,您可是一步登天啊。”从无品到一品,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夏三是丝毫不敢慢待子期公子了。这是这子期公子的脸色实在是不像是欣喜若狂的样子啊。
真是涵养好啊。夏三兀自叹道,不过能做调教京都世家子的人也就得有这涵养才对。
子期却敏感的察觉到这个旨意所透出的讯息。
夏扬果然不可小觑,子期头一次承认,他棋差一招。
殿内夏扬半躺在椅子上喝酒,衣衫半敞,见夏三搀着子期进了宫殿,他从椅子上翻了下来,拿眼睛直瞧子期。见他虚弱,夏扬一把走过去揽住子期的腰肢。
“你就是缺少锻炼,走,让你好好瞧瞧朕的本事。”夏扬未拢起衣衫,那冰冷的肌肤贴在子期的身上。夏扬发出一声喟叹:“你是温暖的。”
夏扬把额头和子期相贴。而后轻声呢喃:“我坏掉了吧。”
明知道子期是个危险的存在,他却渐渐开始依赖。深渊是会眷念温暖。
子期手攥成拳头,青筋暴起。他眼睛紧闭,没有看到夏扬眼中的幽深。
夏扬把子期安置在院子的椅子上,有些兴奋地说道:“朕给你舞剑。”
花树下,一柄剑,在夏扬的手中,宛如有了生命,那一招一式,翩若飞龙,舞的无比绚丽。
夏扬收势,长身玉立。
无数花朵颤颤巍巍地离开花树,飘洒在这一方天地间。
一朵花飘零在子期的指尖。
子期看着那花,无悲无喜,有些出神。“陛下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夏扬的脸色瞬间变得难堪。
夏三看着如同孔雀开屏的皇帝,不知说些啥。
而且,很明显还求偶失败了。
夏三遁走了。
夏扬伏在子期身后,面面相贴。“你没答应跟沈殊走,朕很开心。你和沈殊联手烧了留谢阁,朕就不开心了。朕啊,是一个奖罚分明的人,你不想做皇后,朕答应你,朕封你一品大学士,伴驾左右,入住皇宫。”
子期指尖的花颤颤巍巍地落在地上。
“至于惩罚吗?”夏扬转身枕在子期膝上,和子期四目相对,似是要穿过子期的眼神,看透他的灵魂:“相比杀人,折磨人更好,不是吗?”
子期默然。
夏扬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舌头卷起,舔过子期的手掌心,而后牙齿尖尖地在啃噬着子期的手腕,像是野兽认领自己的领地一般,等他在子期的手上留下痕迹,方才罢休。
子期毫无情绪波动,无动于衷。
夏扬注视着子期,呢喃道:“你真的好温暖,朕好冷,朕永远都是一个人,你来陪朕,不,我们互相依偎,不好吗?”
一头凶狠的野狼,突然扮作可怜兮兮的小白兔,其中必定有诈。
夏扬的舞剑在子期看来就是赤果果的炫耀,在炫耀他的武力,以此鄙视打击他。
夏扬的一番真假掺半的剖白在子期看来就是一个示弱的计谋,不过是让他降低防心,想让他心甘情愿的臣服而已。
这是帝王的通病,凡是不服气的臣子,他们必定千方百计的征服乃至于驯服。
子期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
这也理所当然的激怒了夏扬。
暴烈如夏扬,这是他头一次在他人面前展示内心的弱点,却被子期置若枉然。
不仅仅是匪夷所思,夏扬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羞恼。
然而他内心深处却对子期有一股不舍。
罢了,罢了。
不舍得折辱子期,就由他身边的人代劳。
夏扬脸上的羞恼自然没逃得过子期的眼睛,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不过是计谋失败后的恼火成怒。
至夜。
皇帝颁发了三道圣旨。
一道宣子期为一品大学士。
一道宣谢府程放、落樱、落雁三人入宫。
一道除长公主头衔,迁长公主守陵墓。
子期的三道圣旨立即得到执行。
烜赫一时的长公主府即刻被拆,世家们也有些戚戚然。
次日,天尚且未亮。
子期睡的有些不踏实,感到一股视线执拗地投射在他脸上。
子期最终睁开眼睛,瞬间,就看到坐在床沿,满脸笑容的夏扬。
“你?”“迫不及待的想给你看这个惊喜。”夏扬瞥向一边。
子期随着夏扬的视线看去,程放、落樱、落雁三人跪在地上。
“你这是何意?”子期已经恢复平静,冷静的问道。
“惊喜吗?不惊喜的话惊吓也行。”夏扬漫不经心地收回落在三人身上的视线,最后视线还是落在子期身上。
“不,是惊喜。”子期仍然平静地道。
如夏扬之人,顺他意和不顺他意的答案,在他们眼中,都不是正确答案。“是吗?”夏扬不怀好意的看了眼程放、落樱、落雁。
夏扬踱步至跪倒在地的三人面前,指着程放道:“来人,带他下去。”“至于这两个,交给乐司。”
朝花节在茶楼的时候,夏扬对三人并无恶感。然而现在随着他对子期起了霸占的心思,便对三人满满恶感。
待三人被带走,独留子期的时候,夏扬附在子期耳边说道:“至于你一直另眼相看的沈殊,还真是不负你看中他,他逃了,这惩罚就落在长公主身上。”
“你说,他会不会去救长公主?”夏扬不无恶毒的问道。
子期:“会不会,不都在你掌握之中吗?”
“子期你果然是深得我意。”看着子期未变的脸色,夏扬内心一阵狂躁,拂袖而去。
次日朝堂上有官员为长公主伸冤,有不少附议者。夏扬望着这满朝文武,内心只觉得有压不住的火气。
当朝下令关押数名官吏。
下朝之后,夏扬便派人专门搜集这些官吏的不法之事,不出三天,这些官吏便被处刑。
次日上朝,有世家官员为此申辩。
夏扬设立监察处,监视所有朝廷官员。无论大小事情,一一记录在册。
只要有官员忤逆,夏扬便拿出记录册,以此拟罪责。
贪官杀,忠臣杀,封疆大吏杀,抄家,流放,乃至于灭族。
就连文侯爷也被牵连进去,有人称文侯爷和楚王勾结,夏扬彻查果有此事,申斥天下。
国舅犯法,与庶民同罪。
文侯爷收监,九月处斩。而附逆者,为奴为婢者,立即处斩。
京都万人被诛,血流三尺。
从此之后,朝堂之上,乡野之下,无人敢质疑夏扬的旨意。
子期虽然料想到夏扬是个暴虐之人,却未料想到夏扬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子期的一次拒绝,引发了朝政海啸。
文侯爷并非是死于谋逆,而是忤逆。旁人不知,子期却知道,这里有几分是夏扬特意做给他看的,是让他充分认识,忤逆他的下场。
天气渐凉,已是一月。
这一个月内,夏扬从无和子期再见一次面,然子期被赏了三十次,日日有赏。
一次送园子,留谢园;一次送楼,留谢楼;一次还送了金山,可以随意铸钱;其余每次都是送一幅孤品名画。
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陛下对子期公子的宽仁与喜爱,已经非同一般,无数的诽谤和艳羡加诸在子期的身上。
何等的恩威并施,子期算是见识了夏扬的手段。
这一天,是一月之始。
子期正在园内晒书,夏扬突然搬进了子期所在的留谢楼。
夏扬的脸色郁郁,看到子期的一瞬间,那狂躁不安的心才变得平静。
夏扬看着子期说道:“我给你带礼物了。”
说罢,夏扬拍了拍手,一宫女搬过来一案,数个宫女络绎地呈上一瓮蜜糖,两坛美酒,一小罐看不出食物模样的东西。
夏扬一挥手,这些宫女退下。
一列乐伎而至,中间有两个穿红衣的乐伎,其余皆着蓝衣。
舞姿翩翩,烘云托月。
子期继续看书,而夏扬则是看子期。唯二的观众都视如无物。
歌声袅袅,不断吟唱。
子期感到有些耳熟,抬头,看到那两个红衣乐伎正是落雁和落樱,出落的无比妖娆。
“你……”
夏扬截住子期的话头。
“先喝了这罐东西,我们再谈,好不好?”夏扬的语调有点奇异。
不等子期有所表示,夏扬把那罐东西放置在子期手中。
“你不爱喝吗?”“不可以哦。”
歌唱的更快,落雁和落樱旋转的更快。
那罐东西不知不觉就把夏扬送入子期的口中。
一股腥味。
子期忍不住吐了起来。
“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