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棣垂眸刷过门卡,脚步轻缓地进入房间。
一室呛鼻的酒气,入目就是萧枕云的轮椅,贴着墙边摆放。蚕丝被大半落在了地毯上,盖住了一双纯黑的皮鞋。雪白松软的床铺上躺着一个醉了也不安分的人,泼墨般的长发随意洒在被面上,萧枕云意识不清地翻动着,迷迷糊糊睁眼看向来人。
他看不清这个人的脸,只能隐约分辨出对方头上顶着两只熟悉的尖耳。
“是谁……?”
萧枕云嗓子哑得厉害,问完就低低咳嗽起来。
他听见那人反问他:“你希望是谁?”
酒精麻痹了萧枕云的思维,他听到了这句话又仿佛没听到,只一心一意辨别着来人的身份。他眯了眯眼,有些奇怪双腿为什么动弹不得,挣扎间无意压到了头发,疼得他倒吸一口气,停摆的脑子在疼痛间猛地扎进来几段记忆。
他穿越了,穿进了一本书里。
他是个有点戏份的配角,而这本书的主角是……
“……司楮?”
司棣不想再待下去了,粗暴地捡起地上的被子蒙到萧枕云身上,转头就走。
直到听见这个答案之前,他还以为在和萧枕云的关系中,自己处于一个观察者的位置。
他只是纯粹地受97匹配度的吸引,以及治疗精神域损伤的需求,在试探着接触萧枕云。他可以冷静客观地评估对方的各项条件,如果病愈后对萧枕云这期间的表现不满意,他就会果断抽身离开。
但现在,司棣知道自己已经做不到了。
因为他在难过。
他为萧枕云的一句“我也有私心”暗喜,也会为他认错了人而难过。
转身的那一刹那,一只手忽然从被子下伸出,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司棣的尾巴尖。
“司楮……小狗……”萧枕云竭力从被子中挣出脸,声音也大了许多。
司棣愤怒地朝他吼道:“我不是司楮!”
“小狗!”萧枕云执着地又叫了他一声,抓住尾巴的手也跟着用劲。
司棣觉得自己在这里跟一个醉鬼辩驳身份实在可笑,反手拽住自己尾巴,“放手。”
萧枕云不肯松,忽然锁眉问:“你哥呢?”
“……”司棣挣扎的动作一顿,陡然抬起头。
“你哥呢?去把你哥叫过来。”萧枕云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不高兴地一把扔掉尾巴,露出一副无赖的口吻,“不要小狗,去叫你哥来。”
司棣缓缓回过身,惊讶地看着他。萧枕云见他呆站着不动,气道:“去啊!”
胸膛内心跳如鼓,司棣强行压制不稳的呼吸,不可思议地问:“……叫他来,做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难到了萧枕云,他认认真真地思考了好一会,闭上眼,“不知道……你先去把他找来再说。”
司棣唇角不自觉勾起了一抹笑,上一刻他还满腔愤怒,现在他却连呼吸都带着一抹小心翼翼,怕惊扰了床上的人。
他在床畔坐下,为萧枕云掖好被子,诱哄道:“你先说叫他来做什么,我才好去找他啊。”
萧枕云觉得有点道理,点点头,“你就说……我要告诉他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为什么要告诉你?”萧枕云怒道,“坏狗!滚开!麻烦死了,真恨不得明天就拿你炖火锅。”
司棣倏然觉得醉酒后的萧枕云真是有趣极了,忍着笑问:“你变了,你以前可喜欢我了。”
“放屁,喜欢你还不如喜欢你哥。”萧枕云打开了醉鬼特有的话痨模式,开始输出。
“爱哭,一惊一乍,没脑子,还只是个A。”
“这年头没个SSS还好意思当主角?”
“你哥多辣啊。”
“S级。”
“野得很。”
“腰细。”
“唇软。”
“屁股又翘。”
“还是你哥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云:想不到吧,爷长了嘴
第34章
翌日, 萧枕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在宿醉后的头痛中醒来。好在痛感不是特别强烈,他一边骂着煞比剧情, 一边艰难地睁开眼睛。
萧念和萧家礼此刻竟然都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 双手放在膝盖上, 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二人面上表情如丧考妣,仿佛他不是醒了而是死了。
“……活着呢, ”萧枕云揉揉太阳穴, 嗓音哑得像拿火钳捅了,“你们坐成这样给我守灵?”
“你居然还能活着看到今天的太阳……”萧念一副不可思议的口吻, “怎么做到的?你昨晚给司棣跪下叫爹了?”
“???”
“昨天司棣学长可凶了。”萧家礼想到他来接萧念的时候, 司棣那凶神恶煞的目光,至今还心有余悸。他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简直要把人生吞活剥。”
“昨晚?”萧枕云仔细回想了一番, 记忆断层在他伏在桌面上, 感受到有人在推搡他, 他用尽最后的理智蠕动嘴唇, 喃喃了一句:司……
司马懿……
也可能是斯大林,萧枕云心想。反正原著写的是他低语了一个谁也没有听清的名字, 那管他喊的是谁的名字呢, 又没人听清。
“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他果断放弃回忆, “昨晚我的脑子完全被酒精麻痹, 喝断片了。这里是哪, 酒店客房?你们送我来的?……萧家礼你又为什么会在这?”
“问题不大。”此时此刻的萧念非常好说话,只要萧枕云圆满完成了任务, 其余一切都是次要的。
“问题很大。”萧枕云狐疑地看向萧家礼:“还有, 你说司棣很凶是什么情况?”
萧家礼无辜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学长突然给我发定位,说你喝醉了,喊我来接念念先回家,我就过来把念念接走了。到的时候看见学长像个冰箱一样站在门口,嗖嗖对外放着冷气,尾巴毛都炸开了。”
萧枕云眉头越听皱得越深,他又将目光投向萧念,后者暗示性地跟他说:“昨晚我被你骂了又强拉来参加宴会,气不过装病想先回家,被司棣识破了,以为是我俩里应外合支开他想做点什么,非常生气。
然后他带我回去的途中接到司楮的视频邀请,就看到画面中央你醉得神志不清,在那里狂摸司楮的耳朵和尾巴…还说司楮的狗尾巴是晴趣缸腮…”
萧枕云:“…………”
萧家礼羞涩地双手掩面,从指缝中看萧枕云铁青的脸。
“酒店客房是司楮给你开的,司棣在宴会厅门口把我扔给了萧家礼,自己进门和司楮说了几句话,还摸了司楮的耳朵,随后接过房卡上楼了。”萧念简要复述昨晚的前情提要,“再后面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我是怎么活下来的?”萧枕云陷入深深的疑惑之中。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穿着干净清爽的酒店睡袍,“谁给我换的衣服?”
萧念:“……不是你自己换的?”
“就我昨晚醉的那样子,当着司棣的面摸司楮的耳朵,还有余力给自己换衣服?”
萧念:“……”
萧枕云:“……”
萧家礼好奇问:“为什么不能当着司棣学长的面摸司楮学长的耳朵?后来司棣学长自己不也摸了吗?”
“小孩子不要打扰大人讲话。”萧念面无表情地教训他。
萧家礼下意识低眉顺目:“哦。”
萧家礼:“???”等下?
忽然,房门外传来刷卡开锁的声音,萧家礼耳朵一动,拘束地站起身,对萧枕云比口型道:是司棣学长。
他刚说完,司棣就已然快步流星出现在床尾,他穿着一身深色夹克,工字背心勾勒出饱满的胸肌和劲瘦腰身,黑牛仔裤束在皮靴里,身高185腿长180。项圈和手腕上的束缚环是他出行的标配,今天脸上还额外架了副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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