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卢元鹤。”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也没计较林云深的不尊重。说来也是奇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来二去,他竟然跟林云深混熟了。可是后来他就发现,林云深私下里无人的时候,一口一个小炉子,他堂堂卢大公子,居然被取了这么一个难听的外号。
“以后不许再这样叫我。”
“你能叫我小林子,我为何不能叫你小炉子。我看你白白胖胖的,还真像我屋里那个小炉子。”
“我以后不叫你小林子就是了,我问了姑姑了,说你比我大上半岁,可哥哥我是叫不出来的,不如以后你叫我名字,我叫你名字。”卢元鹤道:“你跟我来,我给你吃个好东西,我姑姑给了我一个糖人。”
林云深跟着卢元鹤进了屋子,卢元鹤真拿了一个糖人出来,可是林云深还没接到手里,忽然就从屋里窜出几个人,围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他抱着头直打滚,卢元鹤哈哈大笑起来,说:“叫你欺负我,我卢元鹤能是好欺负的,真是不知好歹。你想吃糖么,听话的孩子才有糖吃,你喊我一声哥哥,给我磕个头,我就饶了你,还把这糖人给你。”
林云深咬着牙就是不吭气,卢元鹤示意随从再动手,林云深抱着头愤然道:“我竟然信你。”
卢元鹤吃着糖人靠在太师椅上,外头突然进来一个人,不是旁人,却是韩秦川。卢元鹤站起来说:“你来的正好,要不要一起教训他?”
谁知道韩秦川竟然斥道:“你们是什么身份,敢对韩家的少公子拳脚相向,还不住手!”
他年纪虽然不大,却是小大人气派。那些随从不过是小跟班,连正经的玄门子弟都算不上,自然心里有些怯,看卢元鹤没有要为他们撑腰的意思,便这才住了手,都退下去了。林云深嘴角已经红肿,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卢元鹤,也不言语。卢元鹤赶紧躲到韩秦川身后,道:“他要揍我。”
韩秦川道:“卢公子,卢门主正四处寻你呢,还不快去。”
卢正道指着林云深说:“你给我等着。”
卢元鹤这人色厉内荏,说完便跑了。韩秦川伸手要摸林云深嘴角血迹,被林云深给躲了过去,自己擦了一把,一声未吭,便也走了,留下韩秦川在身后道:“卢公子是卢氏独子,千金万贵,你是不想活了,才敢招惹他。”
可是千金万贵的卢公子,接下来在韩家住的十来天,全是在床上度过的。他病倒了。
这病说来也奇怪,吃了药不管用,却也并未见有妖魔鬼怪作祟,只一味胡言乱语。等到大病初愈,卢元鹤已经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再没有逞强的本事,走两步路便要气喘吁吁。离开长洲的那天,桃花漫天,他也无心欣赏,靠在马车上,看着车窗外乌压压一群人,却不见林云深那个臭小子。
他们两个也算是结下仇怨,不来送他,也是理所应当。这野种一看就不懂规矩。
他靠在窗前,只觉得春风拂面,到处是桃花的香甜气息。长洲以桃花闻名,长街两道皆都是桃花荼蘼,车子拐了弯,便到了韩家东墙外头。他忽然看见了林云深。
瘦弱单薄的林云深竟然在屋檐上坐着,也不知道在发什么呆。黑瓦下面便是桃花迷人眼,他坐的那么高,或许足以看见整个长洲城的桃花夭夭。
可是卢元鹤实在没有力气,人得了病,心似乎都是软的,看着林云深。
第33章 夜郎篇:同居
不过那时候的林云深面无表情,就像十几年后的如今。
卢元鹤被解掉了捆仙索,一边揉着胳膊一边跟着林云深朝前走:“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寻你,”他说:“我就知道你命大,死不了。”
“你若是把我当做林云深,那也随便你。”
“那你到底是不是,如果不是,你怎么喊我小炉子?”
林云深哈哈大笑:“你姓卢,可不就是小炉子么。怎么,你很爱这个称呼?你若是爱,那我以后便这么叫你。”
卢元鹤脸红,伸脚就要踹林云深,谁知道忽然被白鹇揪住了衣领,用力一扯便扯过去了。卢元鹤冷眉看向白鹇道:“年轻人,我看你忘了我是谁了。”
林云深轻笑一声,快步追上了前面的白隐,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拿我和白鹇做饵,故意引他们过来的?”
白隐扭头:“你这样想?”
林云深道:“倒是个好法子,想来他们也是故意要分散我们。”
“我是见天色已晚,怕是圈套。白鹇虽然中了毒,可没有性命之忧,可若是中了圈套,恐怕你性命不保,如此一想,便回来了。”
林云深一愣,嘻嘻笑了两声:“我死不了的。卢元鹤也不会杀我。倒是你,差点要了他的命。”
白隐闻言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就听林云深说:“我倒不是替他担心,只是他是卢正道的心肝宝贝,你杀了他,自己将处于何地?”
“就是,你敢杀我?”卢元鹤在后头吼道,但是刚说完,就被白鹇给捂住了嘴,他张口便咬,白鹇惊的松开了手:“你竟然咬人。”
卢元鹤吐了一口道:“叫你对我放尊重些,我也是当你师叔的人了,都说你们白氏懂规矩,你这是什么规矩?”
林云深一听回头就抱住了卢元鹤的胳膊,笑嘻嘻地说:“卢公子莫要生气。他们白家的人都这个样子,来,咱们俩说话。我还有许多话想要问你呢。”
“说便说了,你拉拉扯扯的做什么,”白隐忽然停下脚步,勾手道:“你过来。”
林云深不甘心地松开了手,到了白隐跟前。白隐忽然伸手,将他披散的头发挽起来,伸手揪过卢元鹤头上的簪子,簪到了林云深的头上。
卢元鹤瞬间披头散发,自己都愣住了,好半天才破口大骂:“好你个白隐,你这是做什么!”
白隐闻言拔出背后长剑便搁在他的肩膀上,卢元鹤嘴巴哆嗦了几下,终于还是蔫了,红着眼扭过头去,看着好不可怜。
倒是让林云深有些尴尬,刚才白隐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拨弄着他头发,最后替他拢两鬓碎发的时候,手指头蹭到他脸颊,痒痒的。他实在很少收拾的这么清爽,好像自己一下子全暴露在人前了一般,诸多不适,趁着白隐不注意,又揉乱了一些。
心里还想,白隐想这样做肯定不是一日两日了,想必十数年前,他看到自己衣冠不整的模样,便有些看不下去了。忍到今日才发作,真不愧是名门儒生。
他正想着,远处突然传来了马蹄声。不一会走近了,林云深才看清原来来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林音音,身手倒是极好,自己骑了一匹马,同时还牵了三匹马,不用说,就是卢元鹤他们四个人来的时候骑的马。
林音音骑在马上,将缰绳往白隐手里一扔,白隐接了,道:“白鹇,你骑一匹……”
林云深一听,自己就朝一匹马上爬,谁知道刚爬上去就见白隐也跟着翻身上来了,把他抱了个满怀,他大窘,回头问:“你干嘛?”
“骑马。”
林云深心想不对啊,这三匹马,自然是他一匹,白隐一匹,白鹇带着卢元鹤共骑一匹,得有人看着卢元鹤一点才好啊。怎么卢元鹤都单独给了一匹,自己却要和白隐共骑一马。
“夜色漆黑,路上颠簸,你身体羸弱,怎么能自己骑一匹?”白隐说着对林音音等人道:“我们的马车还在路上搁着,咱们先去一趟。这附近可有村庄或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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