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完全遮住的猫耳朵,再加上屁股后面甩来甩去的三条尾巴。…。 ”煤球?”周羽棠满眼震惊,”你化形了?” ”多亏了老大,是老大的宝血助我化形的。”煤球碍于有外人在场,摇身一变化成猫,跟周羽棠进行私聊。
【多谢老大救命之恩!主人不敢贸然现身,怕耽误谢公子,所以派我过来看看情况,还带了太上仙门的治伤灵药,那尹空城老匹夫下手忒狠了!】 ”没事没事。”周羽棠摸摸猫头,”我主人好着呢!”
【咦,他不在吗?】煤球的”呼噜呼噜”声连成一片。 ”去找白娇娘了。”
煤球咕噜一下翻过来,站起身道∶【我看见白娇娘了,就在离此地三里外的村子里。】
她不回掩月楼去隔壁村干嘛? ”你回你主人身边吧!”周羽棠起身朝还在庆幸没有撞鬼的朱狗剩说道,”咱们去隔壁村看看。”
朱狗剩当即窜起来反对道∶”不成不成,恩公,谢公子要你留在这里好生休养,要是他回来见不到您,肯定要着急的。” ”不会啦,他找不见我可以用召唤术。”周羽棠目送着煤球离开,”走吧。” ”不行不行。”朱狗剩还是反对,”白娇娘可是前夜宫圣使,修为强横,恩公您有伤在身,实在不是她的 ”神鸟会怕桃花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快走吧!”周羽棠不理会絮絮叨叨的朱狗剩,自己先出门7。
朱狗剩赶紧叫上旺财紧跟其后。
御风不过瞬息之间便抵达了,距离尚远周羽棠就闻到了一股冲天的血腥气。
围村而建的篱笆翻倒,浸泡在浓烈的血泊里,每隔几步路就有一具死状惨烈的尸首,男女皆有,上到八十老太下到襁褓婴儿皆不放过。
周羽棠心口仿佛堵着一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果然,白娇娘在大开杀戒!
朱狗剩虽是魔修,但在夜宫地位根本不值一提,见识有限,好不容易有些大的活动也是跟在后面摇旗呐喊的份儿,因此他还从未见过这么血淋淋的屠村现场,整个人怵在当下,浑身发麻。 ”恩公,这会是圣使啊不对,是白娇娘干的吗?”
周羽棠没有回答他,加快步子朝村里跑,女人的惨叫声宛如利箭穿入耳膜!
朱狗剩大惊∶”在那里!”
白娇娘抽走了女人的魂魄,在将她全身血液和精气吸干的刹那,白娇娘枯老的皮肤肉眼可见的变嫩了许多。
片刻前还是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成了具干尸。
白娇娘吸上了瘾,本就是妖修的她对这种事情轻车熟路手到擒来,丢开枯死的女人,一把抓起坐地上啼哭不休的孩子,不等下手,数道金光袭身而来!
白娇娘目光一厉,不躲不闪,反手挥出一道魔息硬碰硬,直接将金光打散。
朱狗剩狂奔过去抢过嚎啕大哭的孩子,不着要领的哄道∶”乖乖乖,哦,不哭不哭。”
白娇娘散出一道魔息,狠狠洞穿万丈金光,她染血的双瞳看见了周羽棠,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狂笑出声∶”凤凰的内丹,凤凰的元神哈哈哈哈哈,拿来!”
白娇娘速度快的连残影都看不见,周羽棠只觉当场窒息,被白娇娘狠狠掐住了脖子∶”你重伤在身,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远处传来朱狗剩的惊呼,怀里的孩子啼哭不止,忽然一道瑞光划过,猝不及防的孩子打了个哭嗝,眼里闪烁着好奇的惊异之色。白娇娘双手垂落,片刻前还是被掐脖子的周羽棠此时变成了掐脖子的人。 ”破船还有三千钉。”周羽棠手一松,被凤凰魂力压得腰板都直不起来的白娇娘乖乖蹲地,”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白娇娘气急,竟还耍起赖来∶”你胜之不武,靠着天生魂力压我,你作弊!我不服!”
周羽棠一脸莫名其妙∶”我也没要你心服口服呀。”
打架就打架,都生死相搏了还要什么光明磊落?再说了,用凤凰魂力也丢人吗? ”你手无寸铁,我手里有刀,不用难道还扔了?我有刀是我的错吗?你杀人屠村的时候怎么不讲武德?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比我虐你还要”一边倒”,别犯了恶行还立牌坊,你是桃花不是白莲花。”周羽棠一鼓作气嘚啵嘚,让神智本来就不太清醒的白娇娘愈加狂躁,她愤然起身,如同一只棕能似的朝周羽棠狠狠抱过去。
在触碰到周羽棠的瞬间,白娇娘整具身体化作千百片桃花瓣,纷纷扬扬绚烂无比。
周羽棠心中警铃大作,是桃花劫!
同样的坑他可不会踩两次,将护体灵光毫无保留的散出去,冲天气浪将桃花瓣尽数震开!在一片眼花缭乱的桃花瓣之中,周羽棠一眼锁定白娇娘本体 ,正要伸手去抓,冷不防朱狗剩突然大喊;”恩公小心!”
周羽棠后脊背瞬间冒起一层鸡皮疙瘩,本能转身,抬起握着墨羽扇的右臂防御,足以撕裂钢铁的利爪凶残落下,在周羽棠小臂的位置留下鲜血淋漓的五个指骷髅。
是金毛狮子天朔。
它的主人紧随其后,纵风而来∶”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周羽棠凤眸一凝,右手一松,墨羽扇子坠落,左手稳稳接住,骤然摊开扇身,照着金毛狮子脖颈一划,鲜血四溅!
金毛狮子哀嚎一声在地上滚了几圈,颈间血如泉涌,惨不忍睹。陆盏眠大惊失色∶”天朔!”
周羽棠左手捂住右臂,冷笑道∶”鸡宰了你的狮子,不谢。”
陆盏眠怒不可遏,抬手照着空气一抓,气流崩泄,摧枯拉朽,无形的剑气如倾倒的高山朝周羽棠压了过来。陆盏眠是人非妖,不存在天生克星,他还拥有陆皎和白娇娘的双重修为,再加上他本就天赋惊人,如今的实力绝不逊色于容尚卿! ”恩公!”朱狗剩抛下孩子就要冲过去当肉盾。说时迟那时快,处在万剑攻击范围正中心的周羽棠突然消失,化成一道血光横渡天际,直接钻入了某人的袖袍内。
朱狗剩差点喜极而泣∶”谢公子!”
陆盏眠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而就是这短短几秒钟的愣神,冷冽之风朝面部袭击而来,多年跟穷凶极恶之徒交手的经验促使他本能侧身闪避,剑锋没能碰到他的左眼,却不偏不倚的擦着右眼眼皮而过。
眼珠传来钻心的剧痛,鲜血顺着眼帘往下淌,陆盏眠费力睁开布满血液的眼睛,一片漆黑! ”我的眼睛,啊啊啊 !!我的眼睛!!”
白娇娘∶”盏眠 !” ”眼睛,我的眼睛!谢伶霄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白娇娘回头一看,震惊的瞳孔中倒映出一个淡紫色的身影。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朝陆盏眠扑过去,一边不顾一切的飞奔一边嘶声力竭的大喊∶”天朔!”
白娇娘只身挡到陆盏眠身前,”啪”的一声,鞭子在她左肩上落,右腰部收,痛感遍布全身,筋断骨折的声音听得朱狗剩不寒而栗。
地上仅剩半条命的金毛狮子”嗷呜”嚎叫着起身,拼尽最后一口气扑向陆盏眠,将他咬住甩上脊背, 狂奔逃走。
白娇娘倒地,口吐鲜血。
姬如霜信步走来,身姿纤柔单薄,仿佛风一吹就飘走了。她在白娇娘面前站定脚步,宛如欣赏狗一样以怜悯的眼神打量她∶”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还舍命救情郎呢,真让姐姐感动。”
周羽棠从谢炀袖袍里钻出来,刚好看见姬如霜举起那条鞭子狠狠抽在白娇娘身上。
啪啪啪的声响在空寂无人的荒村中无限放大,触耳惊心!
那是用上古凶神相柳的蛇皮制成的,凶煞非常,自身伴有剧毒,一鞭子下去神魂骤颤,皮开肉绽,毒液渗入血肉中直捣内丹,疼的人死去活来。
早就见识过何为地狱的谢炀,对这种小场面自然是冷眼旁观面不改色,全部的心思都在周羽棠的伤势上。
朱狗剩在夜宫多年,也是见过门派内对待叛徒是何等丧心病狂的,所以司空见惯了。
唯一感到不适的只有周羽棠跟旺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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