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意的人?”谢炀被这句话勾起了兴趣,唇边挂着似笑非笑,问道,“你知道我在意谁吗?”
必须是女主啊!
就这还想难倒我小朱雀?呵,天真。
周羽棠得意的翘尾巴,智商爆表的他又给出无懈可击的答案:[同门师兄弟。]
谢炀:“不对。”
周羽棠呆住:“锵锵?”
谢炀目视前方辽阔的云空:“首先我要去夜宫找白娇娘,猎杀她的灵宠乌鸦。等此事办完了,我要去听阙阁找周羽棠。”
被点名的周羽棠心虚的打个激灵:[找,找他干嘛?]
谢炀语气如常,气定神闲道:“他在危急关头不惜以神魂救我,我理当涌泉相报。”
周羽棠睁大眼睛。
谢炀你知恩图报结草衔环真是个小天使!
谢炀目光柔和下来:“就算不为这个,他才识过人,奋不顾身,气质如风清月皎,行走间似杳霭流玉,此等皎皎君子,我也期望结识。”
周羽棠呼哧带喘。
幸亏他脸上有鸟毛,不然肯定红成了番茄。
[就,嗯……就是……]小朱雀不安的挥挥翅膀,抬抬爪子,[主人觉得他……长得好看吗?]
比江小枫还美吗?
比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江小枫还靓仔吗?
啊不用说不用说,其实我一点都不好奇,真哒。
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鸟耳朵却情不自禁的高高竖起,生怕漏听一个字。
谢炀落目到灵宠身上,眼底荡漾着暖意,失笑道:“世间绝色。”
第44章
“大人心情不错,有何喜事可否说出来,也让小仙高兴高兴?”
丹妍站在湖面的浮桥上,一身淡橘色留仙裙,搭配手中撑着的青色油纸伞,婀娜身姿在浩渺水雾中若隐若现,自成一幅浓淡相宜的风景画。
[没有啦。]
人家好歹是地仙,自然能听懂畜类的“心声”。
丹妍语笑嫣然道:“是被主人夸了“世间绝色”,合不拢嘴吧?”
周羽棠顿时心虚的摇晃鸟脑袋:[没有没有。]
“是又如何?”丹妍理所当然道,“大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无论本体还是人身,皆为人间丽色。”
这帮人吹起彩虹屁来还真是……周羽棠难为情的翅膀捂脸:[讨厌啦!]
丹妍:“大人撒娇的样子也过分可爱呢!”
[不跟你好了。]周羽棠气鼓鼓的落荒而逃。
他伤愈的很快,短短几天工夫翅膀就恢复了,当然离不开主人的精心照顾和丹妍不留余地的仙气灌溉。
算算时间线,太上仙门那边应该正在处理陆盏眠的事情,为救大少爷的命,陆皎应该派苍鹤真人前往昆仑了,江小枫也开启个人副本天雪宗。
多亏陆盏眠半死不活的,这让太上仙门无法将全部注意力放到谢炀身上,不然罪狱追杀,再加上师门千里搜捕,一路阻碍重重想必不会这么快抵达仙都。
仙都,《焚骨》中重量级地域,夜宫的大本营。
这里跟颓垣败井、隔三差五就有魔修打架斗殴、说下雨就下雨气候极度恶劣的死灵海完全不一样。
进入城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群蹲守在城门口揽的小贩。
“魔君要马车吗,靠灵石驱动的马车,不用人来驾,日可行千里!”
“魔君要宝剑吗,这可是死灵海海底十万里的阴铁所铸,吹毛立断!”
只要是来到仙都,甭管长啥样,一律开口叫“魔君”,毕竟这里是魔界,“仙师”二字是骂人的。
其实魔道第一大势力门派建立在如此仙风道骨的地方已经够离谱的了,更离谱的是,这里并不像凡间话本上描述的那样荒凉腐败寸草不生,相反,这里繁华富庶,热闹的堪比凡间皇城,大街小巷熙熙攘攘,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应有尽有,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戏班子卖艺的,梨园唱曲儿的,随便逛两条街,你压根儿想象不到这里是魔界!
周羽棠跟随主人四处闲逛,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就窜出来揽道:“要打尖儿吗官,我们“魔来魔往”酒楼特推出新品“鲜肉粽”,乃是用未满月的新生婴儿所做,肉质鲜美滑嫩,保您满意!”
周羽棠五官扭曲,他觉得以后再也不能直视“鲜肉粽”三个字了。
对面一看竞争对手居然这么不要脸,也急眼了,跳出来抢道:“魔君要住店吗,我们“群魔乱舞”栈是仙都最顶级的栈,住一晚送您免费晚餐,住两晚送您巫山云雨,保准都是货真价实的美人,您尽情享用就好!”
谢炀和丹妍互相看了一眼,均是一头雾水。
……也只有周羽棠这个“读者”能听得懂了。
就……魔道的修炼方式比较特别,除了跟天道抢灵气以外,佛家三大悲均是人家的养料。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这三种悲苦便会衍生出不忿,怨恨,而这些对于魔修来说可就是增进修为的补物了。其中,男女双修,采阴补阳,对魔修而言更是极好的。
仙道修士是有情人享受鱼水之欢,而魔道修士不讲感情,全部走肾不走心,跟你doi只为了修炼,你认真你就输了!
doi的太过火,一不小心把对方榨干弄成木乃伊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最终,周羽棠跟着谢炀和丹妍走进了魔来魔往酒楼,婉拒了店小二热情推荐的“鲜肉粽”,只要了一壶清茶。
喝之前,谢炀特意打开茶壶盖看了眼里面有没有放稀奇古怪的东西,确定了是最普通的茉莉花之后才放心饮用。
“听说了吗,半个月之前死灵海出大事了。”隔壁桌几个魔修聊了起来,谢炀和丹妍侧耳聆听。
“当然听说了,那么大的事儿啊!断魂谷那帮蠢货不自量力抓了天雪宗的人,天雪宗联合太上仙门、金蝉寺还有听阙阁去救人,大闹死灵海,最终全身而退了。”
“不光是死灵海,还去罪狱了呢!”
“真的?我以为是谣传啊,他们跑到罪狱去,居然还能活着出来?”
“罪狱群龙无首,内部四分五裂,对抗起仙道修士来也是力不从心,寡不敌众啊!”
“堂堂罪狱怎么没落至此呢!我好心痛啊!”
“七宗卷也让人给夺去了,啧啧啧,我瞧着罪狱气数将尽啊!”
“这个我知道!夺走七宗卷的是太上仙门的一个弟子,好像还是他们七峰会武的一甲头魁呢!”
“卧槽这么牛逼啊。”
“叫什么来着?谢,谢伶霄,对,就是谢伶霄!”
“此子当真恐怖如斯,他得了七宗卷,如今又弃师门而去下落不明,莫非,莫非他……”
“道兄你想说什么?”
“他该不会成为下一任罪狱首领吧?”
此话一出,整桌的魔修都傻眼了。
“怎么可能。”隔壁桌一个穿长衫的老头说道,“顾人叹正率领红莲台天涯海角追杀他呢,势必要将七宗卷从他体内逼出来,怎么可能奉他为主?”
“这倒是。”几个魔秀恍然大悟,“那顾人叹可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姓谢的若想当首领,首先得把这条狗宰了。”
“你们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了吧?一个黄毛小子,修为再高能高到哪儿去?被上古邪宝侵体还有命在?说不定现在早死了。”
“就是就是,即便他大难不死,面对罪狱追杀和太上仙门的问责也是腹背受敌九死一生,还罪狱首领呢,找个犄角旮旯躲着去吧!”
“哈哈哈哈哈是啊是啊。”
“各位道友小声点,背后说人坏话要遭殃的。”
“怕什么,你看你那窝囊样。”
“当心他就在隔壁桌喝茶呢!”
此话一落,饭桌上陷入第二次诡异的安静,几个魔修面面相觑,下意识吞咽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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