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凤殃一时不知如何做,讷讷道,“是我的错,你别……”
别哭啊。
扶玉秋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掉眼泪,还是在一个可恶的陌生人面前,他一偏头,凶巴巴地将脸上的泪水擦掉。
“你赶紧走!”
凤殃面色有些尴尬。
他倒是想走,可那凤凰纹镯是凤主前些日送他的生辰礼,已融合进他的经脉内府中,同灵力相连。
凤殃才刚会用这法器,根本不知道锁了人怎么解。
本来他想着用这个法器将金乌锁住,带回凤凰墟凤主自然会帮他解开,可现在……
竟锁了个无辜之人。
恰在这时,凤殃隐约察觉到金乌的神魂竟又到了结界边缘,似乎又想凿个洞逃出去。
他眉目一肃,来不及多做解释,上前一把将扶玉秋打横抱在怀里,道:“得罪了。”
说罢,不顾扶玉秋的目瞪口呆,抱着他就朝着金乌所在的方向而去。
扶玉秋:“???”
扶玉秋气炸了,蹬了蹬腿,怒道:“你疯了吗?!放开我!”
凤殃御风而行,骤然的失重让扶玉秋吓得一哆嗦,随意一瞥下方,发现自己竟然离地好几丈,当即吓得尖叫一声,拼命抱住凤殃的脖子。
“啊啊啊草草草!我飞了!”
“哥哥!哥哥救命——”
凤殃:“……”
凤殃有心和他解释,耳朵里却只灌满扶玉秋惊恐的“草草草”。
在一阵尖叫和谩骂声中,凤殃面不改色,瞬间便到了金乌所在之处,火纹瞬间冲上去。
既然凤凰纹镯暂时无法用,那只能将它烧得魂飞魄散了。
但火纹还未触碰到走投无路却还在拼命凿结界洞的金乌,突然从一旁伸来一条带着阴冷气息的藤蔓,一下卷着金乌的神魂将其包裹着融进藤蔓中。
凤殃一怔,飞快将凤凰火收回。
悬崖峭壁下方阴冷的山洞中,一根粗壮的藤蔓慢吞吞地爬出来。
它似乎是将那金乌神魂直接吞噬融合,还打了个饱嗝,像是饱餐了一顿。
也是,对阴藤来说,金乌残破的神魂也算是一顿大餐。
凤殃察觉到金乌的气息一点点消散,终于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无论过程如何,金乌死了便好。
解决完金乌,凤殃刚松了的气又悄无声息提起来了。
——因为他怀里还有一个自己酿成的“麻烦”还没解决。
扶玉秋被方才那段空中飞行吓得不轻,此时紧闭着眼睛死死抱着凤殃的脖子,柔软的身体紧贴在凤殃身上,满脸都是泪痕。
不知是冷还是怕,单薄的身体还在微微发着抖。
因为被风吹了一遭,扶玉秋宽大的衣裳被吹得衣衫不整,两条细长的腿落在凤殃小臂上,紧紧绷着脚尖,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凤殃瞥了一眼,飞快移开视线。
他动作轻柔地将扶玉秋放在旁边能照到阳光的石头上坐着,先给他小心翼翼理了理衣不蔽体的衣袍,又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扶玉秋身上。
温暖包裹住扶玉秋发抖的身体,也让他稍稍回过神来。
羽睫微微颤抖,扶玉秋害怕地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已经脚落实处后,才大大松了一口气,连呼吸都在发抖。
凤殃蹲在他面前,尽量放轻声音:“抱歉,此事是我不对,让你受惊了。”
扶玉秋惊惶无措地看着他,泪眼婆娑,好一会才恢复视线。
他从小到大还没受过如此大的惊吓,此时只想让这个人离自己越远越好。
扶玉秋深吸一口气,胡乱将脸上的泪水擦掉,手随便一指,咬牙切齿道:“你走。”
凤殃讷讷道:“可是……”
扶玉秋厉声道:“赶紧……走!”
凤殃:“我的凤凰纹镯法器将你的手……”
扶玉秋根本不想听这个可恶人类的狡辩,见他竟然还在那嘚啵嘚啵,彻底忍不住,近乎嚎啕大哭地喊道:“爹!爹有人欺负我!”
凤殃:“……”
凤殃心想坏了,把人家爹都招来了。
不过细想之下,这少年看着不谙世事,心性天真,和孩子没什么分别,他爹应当是个明理之人,或许好好解释就能说开误会。
怀着这样的想法,凤殃决定等他把“爹”喊出来。
很快,方才那啃了金乌的藤蔓终于消了食,飞快地冲过来,原地化为一个比扶玉秋还小个几岁的半大孩子,手中拿了个丑花盆,满脸阴郁瞪着凤殃,看着似乎要砸人。
“好儿子!爹来了!”
凤殃:“…………”
第115章 番外if线-2
凤殃陷入了沉思。
阴藤看起来要冲过来抡他,凤殃赶忙道:“我可以补偿。”
说完他就后悔了。
错误若是能用补偿来弥补,这世间就不会有怨恨之说了。
这两个少年看起来太过特立独行,或许并非是“补偿”就能……
还没想完,就见阴藤放下高举花盆的手,正色道:“你能补偿什么?”
凤殃:“……”
扶玉秋生气道:“藤!”
阴藤没好气道:“我坑他一点吃的又怎么了,是他说要补偿的!”
扶玉秋大声嚷嚷:“还有喝的!”
阴藤对凤殃道:“对,把你吃的喝的全都交出来作为补偿吧!”
凤殃:“……”
凤殃一言难尽,只好慢吞吞将自己储物袋的东西往外拿。
凤凰墟少族主的好东西有不少,随便拿出来一样都是三界万金难求之物,凤殃还是第一次这么亏欠别人,所以毫不心疼地将一堆天材地宝都拿出来。
灵药、灵丹,还有一堆灵液玉髓。
扶玉秋大概觉得这样的补偿太过小儿科,拧着眉对阴藤说:“可是爹,我的腿好疼啊。”
阴藤早就了解他的臭脾气,哼了一声,瓮声瓮气道:“你太娇气了,一点磕磕碰碰都嚷着整个闻幽谷草尽皆知,差不多得了。”
扶玉秋只好闷闷道:“哦。”
凤殃已将半个储物袋的东西拿出来,摆了满满一地,阴藤从刚开始的嗤之以鼻到后来看得目瞪口呆,随便抓了一把灵药,喃喃道:“好家伙,逮到个冤大头啊。”
姓凤的“冤大头”:“……”
凤殃温和地道:“够吗?”
阴藤根本不认识那些东西有多珍贵,反正有灵力的东西对他来说就是大餐,毫不客气地拿着一把灵药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对扶玉秋含糊道:“儿啊,人家问你呢,够不够补偿了?”
扶玉秋手里被阴藤塞了个竹筒灵液,却怎么都没胃口喝。
他小脸苍白,讷讷道:“我还是觉得腿疼。”
阴藤嘴里都塞满了,随意掀开扶玉秋腿上的衣摆,说话都呜呜囔囔的:“肯定又是磕到哪里了,矫情——我藤!!草!你的腿出血了!”
扶玉秋也跟着低头看过去。
就见那修长雪白的双腿上此时已经渗出丝丝缕缕的血痕,将雪白衣袍都染红了。
那血甚至都看不出来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好像凭空出现缓慢往外渗,鲜红的血顺着小腿不住往下滴,脚踝上全是狰狞血痕。
扶玉秋都被吓懵了。
阴藤顾不得吃东西了,急得团团转,身上冒出来的藤蔓都要将他小小的身体缠起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伤成这样?要要、要把扶白鹤喊回来吗?!”
凤殃也吃了一惊。
这少年是灵草,双腿受伤应该就是金乌冲过去那一下将花盆击碎,灵力余波将根须给伤到了。
扶玉秋懵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他几乎是啕嚎大哭,满脸全是泪痕,哭着骂阴藤:“我都说了我腿疼,你不信还说我娇气!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死了!”
阴藤更是个不会处理事的,也跟着着急嚷着“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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