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白鹤漠然看他。
扶玉阙冷冷和他对视。
“所以,你这次还是要和我对着干吗?”扶白鹤冷声道,“任由他和一个野男人在一起,让人占尽便宜?”
扶玉阙只是说:“他喜欢。”
扶白鹤冷笑,他正要怼人,却听扶玉阙道。
“他们已双修,你拒绝无用。”
扶白鹤:“?”
扶玉秋:“???”
凤殃:“……”
第101章 独占之欲
扶玉秋都懵了。
怎、怎么突然说起双修的事了, 他和凤凰还没双过啊。
见扶玉秋满脸懵然,凤殃无声叹气,他正想和扶玉秋传音解释, 却看他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接着肃然点头, 道:“是, 我们是双修过了。”
扶白鹤:“……”
凤殃:“……”
行吧, 的确是扶玉秋的风格。
扶白鹤深吸一口气:“玉秋, 你就真的要……”
“我想和人合籍了。”扶玉秋打断他的话,仗着扶玉阙护着他, 大着胆子和扶白鹤顶嘴。
扶白鹤冷冷道:“那也不能和……他!”
九重天仙尊, 众所周知的疯子,和这种人合籍, 他是不想要小命了吗?!
现在看着含情脉脉情深义重, 指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原形毕露。
扶玉秋愣了一下, 很干脆地说:“好,那你给我找个人吧, 你只要能找到,我就立马和他合籍。”
凤殃金瞳一沉。
可一向伶牙俐齿的扶白鹤反倒被这句以退为进的话噎了个正着:“你!”
“我说真的。”扶玉秋小嘴叭叭的, “既然不愿意我自己找, 那你就帮我找,但凡你找到一个,我就听你的话立刻原地合籍双修结果子。”
扶白鹤:“……”
扶白鹤第一次被扶玉秋噎得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世间男人多如鸿毛, 优秀者遍地都是, 可若是找那些天之骄子来给扶玉秋说道侣, 扶白鹤顿时觉得三界没一个好男人能配得上扶玉秋。
可若是不找, 扶玉秋就能顺理成章和凤凰合籍……
扶白鹤一愣, 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逼到了死胡同。
他为什么非得给扶玉秋找男人来合籍,阴阳相合不行吗?
扶白鹤终于寻到了突破点,说:“你喜欢女人吗?”
扶玉秋皱起眉来:“这不是糟蹋人家小姑娘?”
“……”扶白鹤怒了,“若是两情相悦,怎么能叫糟蹋?!”
扶玉秋像是终于骗到了自己要听的话,顿时眉开眼笑:“这是你说的啊,我和凤凰就是两情相悦!”
扶白鹤:“……”
失策了。
扶玉秋的脑袋瓜子难得转得这么快,三言两语就将扶白鹤带沟里去了。
扶白鹤怔然看他许久,突然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他可能需要静一静。
扶玉秋像是打了胜仗一样,得意地朝着凤殃挑了挑眉。
凤殃失笑。
说走了最大“威胁”扶白鹤,扶玉秋这才疑惑地偏头问扶玉阙:“你刚才为什么说我和凤凰已经双修?”
扶玉阙一愣,漠然的眼里写满了“这事儿你问我?有没有双修你自己心里没数啊?”
“玉秋。”凤殃终于上前,抓住扶玉秋的手,“我同你说。”
扶玉秋不明所以,被凤殃拉着手进了房。
扶玉阙盯着凤殃牵住的扶玉秋的手,忍了又忍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也转身踩着雪走了。
他也需要静一静。
大概是双修一晚的缘故,扶玉秋自从醒来后就不觉得内府烧得难受了。
被凤殃拉进房里,扶玉秋还在没心没肺地问:“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凤殃对上扶玉秋一片纯澈如幽潭的眼睛,难得噎了一下。
但此事凤殃不知如何开口,只好说:“你四哥说的对。”
扶玉秋脑袋上冒出一个疑惑的泡泡。
半刻钟后。
扶玉秋懵懵地指了指凤殃,又指了指自己。
“啊?这是……双修?”
凤殃总觉得这件事实在愚蠢,那丝尴尬似乎还如影随形,便淡淡道:“并不完全算,神交只是双修的一种,有助灵力修为或梳理神魂。”
扶玉秋肃然起敬,顿时虚心向凤殃请教:“那还有哪种双修?我和凤北河在外面的时候听过一耳朵呢,但总觉得那些人在胡说八道。”
要是双修都能像“神交”那样舒爽得他几乎无法承受的地步,那算什么“龌龊”?
凤殃看着扶玉秋全是求知欲的眼睛,沉默好一会:“往后再说。”
扶玉秋也没太大好奇心,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毕竟“神交”这种双修方式每一次都让他感觉像是去了半条命似的,那其他方式应该再怎么样也比不过“神交”。
——总不能让他去了整条命就是。
外面雪下得很大,像是要将这二十多年未下的雪全都补回来。
扶玉秋扒着窗户往外看,没一会又心痒了,拉着凤殃去玩雪。
凤殃化为五彩斑斓的凤凰——应当是神魂相融的缘故,那五彩尾羽上,竟然夹杂了一根雪白的翎羽,看着着实扎眼。
身上落了一层厚厚雪的火岩爷爷睁开眼,发现扶玉秋竟然又回来了,顿时高高兴兴放起他最爱的焰火。
噼里啪啦。
扶玉秋看得心满意足,道:“等我们合籍,一定要请火岩爷爷去放焰火,哦对!还有小草呢……”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玉秋哥哥?”
扶玉秋回头一瞧。
说曹操曹操到,木镜正穿着宽大的衣袍,衣摆都拖了地,小脸被冻得通红,正满脸欣喜地朝他跑来。
扶玉秋忙变成人形:“小草。”
木小草在雪中走得极其费劲,但还是连滚带爬地跑到扶玉秋身边,一直木然的小脸上终于有了掩饰不住的笑意。
“你、你回来啦。”
扶玉秋点头:“上回你有没有受伤?”
当时木镜的神识进入扶玉秋的梦境中,还被凤殃硬震碎了。
木镜摇头:“没有。”
一丝神识被截断,没什么太大事。
扶玉秋这才放心,伸手碰了碰木镜冰冷的小脸,眉头轻轻一皱。
骤然下雪,闻幽谷应当没有给孩子的衣裳,扶白鹤又嫌麻烦,便扔给木镜一堆自己的旧衣裳。
可这二十多年都没有下过雪,扶白鹤的衣裳全都单薄至极,木镜太怕冷,一连套了好几件,依然在雪地里冻得发抖。
扶玉秋忙拉着木镜进了房。
木镜高高兴兴地跟着扶玉秋往里走,余光一扫,发现在雪地里半身都是雪的凤凰正在冷冷看他,那双金瞳散发出的全是森寒冷意。
木镜激灵了一下,但还是和扶玉秋亲近的本能占了上风,顶着凤殃看死人的眼神抱着扶玉秋的小臂哆哆嗦嗦进了房。
扶玉秋离开闻幽谷二十多年,房里每样东西原封不动,他跑到箱子里翻了半天寻到几件冬日的衣袍,还有几件年少时的小袄。
木镜别扭地把身上一堆衣服换了下来。
扶玉秋一边给他系衣带一边数落他:“上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是不是又偷看了?”
厚厚的衣服抵御寒冷,温暖得让木镜有些无所适从,听到这句质问,紧张地偷偷瞥扶玉秋,讷讷说:“对不起。”
扶玉秋将衣服系好,伸手敲了他脑袋一记:“你救了我和凤凰,说什么对不起。我就是担心……”
木镜还这么小,预知天机这种事肯定会有所消耗的,若是耗费的是生机或寿命,那扶玉秋能自责懊恼死。
扶玉秋见木镜一无所知,叹息地摸摸他的小脑袋。
乍一触碰,扶玉秋一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握住木镜的小手,用灵力往里探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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