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下面,还付着一个说明:
【沈宁:谢先生,你觉得,这个理由够么?】
心爱的情人被他人侵犯,足以构成一个男人疯狂攻击他人的全部理由,不过:
【老板:太暧昧了,明确点,露脸。】
沈宁:“......”
这家伙要求还真多啊。
又过了大概两分钟,又一个信息传递到了谢寅手机上。
青年依旧□□着上身,他白皙细嫩皮肤布满狰狞指痕,身上一块青一块红,因为底下皮肤常年不见天日,透着不正常的苍白,反而显得印记愈发清晰,像是被野兽玩弄过的无助猎物,肆意在他身上涂抹色彩。
青年满脸惊恐畏惧神色,咬着唇,从破碎的眼底流出浅浅水色。
【这张呢?】
真色情。
谢寅面无表情地盯着图片上青年无声流泪的眼,有一瞬的冲动想要替他拂去眼底的水痕。
他冷酷地做着做直观的评价:
【老板:可能会被人说是你蓄意勾引。】
沈宁生气了,沈宁出离愤怒了:
【沈宁:他们怎么可以倒打一耙!![怒][怒]】
谢寅:“......”
【这张呢?】
【这张呢?】
沈宁一张张发图片发过来,仿佛是玩性大起了,他还选了各种角度各种体位,还以为自己是在拼微博九宫图。
谢寅一边皱眉一边点击观察这些照片,他阅览照片的姿势表情和处理日常工作没有什么两样,眼底的不悦却越积越重,直至最后一张照片冲击性地映入他的眼帘。
青年犹如一只被撕裂的飞鸟,破碎无神地躺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他眼中毫无光彩,整个眼球被阴云侵占,光明被迫离开他的世界。
他纤细修长的脖颈上挂着一圈紫红色的勒痕,勒痕紧贴在喉结下方,极其残忍而又清晰地暴露在空气中。红痕以下,皮肤雪白细腻,显得颈部伤疤越发的凄惨。随着这道不可磨灭的痕迹,青年的一切,他的骄傲,自尊,人性全部被撕裂,只余下一具破碎孱弱的身体。
【够了!】
明明只是文字,沈宁却蓦然打了个冷颤。
怎,怎么了?
那头很快又发来一条安抚性质的信息。
【老板:足够了。】
沈宁不太懂这个标准,只能懵懵懂懂地说:“够,够了么?”
“那好,那我不拍了。谢先生,你可以来接我么?我有点害怕。”
谢寅难得地正经地回复他:
“这是林从柏朋友的店,一般人过去震慑不住,我已经叫邵正觉过去了,再等十分钟。”
沈宁松了口气,他才发现自己刚刚一通操作,浑身都卸了力,刚才精神紧绷都没有发现,现在放松下来才知道自己身上都出了冷汗。
“谢,谢先生,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左右无人,他下意识地向他求助。
谢寅嗓音依旧冷漠,却说出了一个非常靠谱的办法:
“现在,把林从柏手脚都捆住,防止他中间醒来,还有,最好把他嘴巴也堵上。”
沈宁:这主意可太棒了。
他艰难地做起来,默默地把衣服穿了回去,还用力捆住林从柏的手脚,嘴巴也用衬衫塞住了。
这样子,就不会有危险了吧?
沈宁抱着膝盖坐到地上,虽然不合时宜,但是他又开始打瞌睡了,但大脑仍然在兴奋当中,困倦和不安糅合出一股奇妙的感觉,理智和五感好像达到了巅峰,让他甚至觉得有些饿了。
他手指碰到手机壳,才发现和谢寅的通话还没有结束,而他刚才绑人的几分钟里,谢寅也没有挂断电话,正在连接的通话显示让他一瞬间恢复了点力气。
他拿起手机,声音带着虚弱:“谢先生,为什么不挂电话?”
男人宛若机器人地回答:“我不缺这点通话费。”
沈宁笑了笑,默默摇了摇头。
谢寅。
……
虽然通话一直没有挂断,但沈宁和谢寅的确没有讲几句话,偶尔沈宁轻声叫他,也会得到一个短促的回复。
十分钟后,他听到外面传来巨大的吵嚷声,好像是房门被踢开了,紧接着有脚步声靠近,有人礼貌地敲门:
“沈先生,你好,我是邵正觉。”
缓慢地,有人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向门口。
过了大概一分钟,洗手间门从里头被打开了。
邵正觉一身西装笔挺,仿佛不是大晚上突然被叫起来加班,而是随时临阵以待。他上前一步,堵住其他人窥探的视线。
沈宁满脸写着疲倦,脸上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印记,让他的的脸有的红一点,有的白一点,眼眶也红通通的,乍看之下,竟像是受到过虐待。
邵正觉不敢多看,目光悄无声息地移开,沈宁让开一个位置,让他进来。
邵正觉一进来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林从柏,沈宁把原来扯下来的衣服又给他穿了上去,把他拖到墙角背靠在墙面,不至于像一滩烂泥般摔在地上。
邵正觉来之前就被交待过了,他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快速道:
“林少喝醉了,送林少去休息。”
他身后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走进将林从柏搀扶了起来,当着一屋子人的面扶到外边,这两个人浑身气势强盛,那些个校园混混完全不能比,他们扶着人出去,竟然都没有人敢拦。正好经理赶到,邵正觉伸手叫保镖停下,对着经理说
“林少喝醉了,你找个空的房间,让林少好好休息。”
经理刚想开口,邵正觉就冷冷瞪了他一眼,眼中威慑明显。邵正觉在谢寅身边待了有六年之久,是他心腹干将,那经理不敢对他不敬,明知这事有猫腻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领着沈宁走了。
沈宁走的时候,一屋子人表情各异,但沈宁没工夫管了,邵正觉把他带到车里,才说:
“沈先生,您休息一下,现在就回别墅去。”
沈宁耷拉着眼皮子道谢:“谢谢你。”
沈宁还没心大到在觊觎自己□□的人面前睡着,他今夜消耗的精神力抵得上一周的份额,刚放下戒心,就脑袋一歪缩在车里睡了过去。
车内灯光调得很暗,朦朦胧胧的音乐反而有助睡眠,沈宁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再次有意识时车子已经进入别墅小区。小区曲曲折折,庭院深深,晚香在清浅的银辉下肆意盛放。池塘中流水潺潺,倒映中一轮月牙。
进了小区之后,车子又绕着弯开了好一会,才看到一栋独门独户的别墅。别墅上上下下都开着灯,光芒温婉娴静,在灯火阑珊,夜沉如水的落木之中宛若一粒滚圆滚圆的白玉团子。
看到别墅的那刻,饥饿感和酸涩同时涌来。
不是不感到委屈,但是穿都穿过来了,能怎么样呢?这个世界就是针对自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对方试图虐身的时候先一脚踹飞他。
嗯,现在就开始学咏春拳,男生胡思乱想着。窗口隐约有人影走动,沈宁下了车之后推门而进。他现在已经有别墅出入权了,门把检测到他的指纹,顺着手掌用力角度,无比顺畅地开启锁芯繁杂叠密的齿轮。
大门打开,流水的光从里头倾泻下来,客厅里谢寅换上了一身居家服装,正在沙发上看杂志,腿上盖着一条深色的毛毯,听到动静抬起头,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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