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门后,门口前台立刻喊道:“总经理。”
老人摆了摆手,自己走进一间办公室。办公室格外开阔,靠着外边的大窗户能想象到阳光晴朗的日子这个房间该是怎样的明媚。房间两侧也摆放着一个大架,上面都陈列着许许多多品种不一的酒。沈宁只粗略看了眼,目光就瞬间被墙上一副画给吸引住了。
老人嘴角含着笑,看着身边男生沉迷地走进房间,脚步仿佛有它自己的意识,一步步朝着墙上的画挪动。他看向沈宁的目光里带着审视,带着喜爱,带着老人家特有的宽容,也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伤感。
在路上看到沈宁纯属意外,但是想办法和他说话却是他早就想了很久的了。谢寅的脾气他知道,是打定主意不回头的人,书屿的事情已经无法再挽回,他就是希望还有一个儿子能好好的,能开心的......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能陪伴他儿子一生的人么?
沈宁沉浸在画的氛围中,过了不知道多久才猛地回过神。他扭头看了看左右,忽然目光一定,有些好奇地看着玻璃柜里一个金色奖杯,下面黑色底座写着:
“赠好友 谢氏致诚。”
“谢氏?”
*
作者有话要说:
磕起来!
考虑到接下去的剧情,请医学相关读者尽早做好思想准备,能走就走吧,如果不想走,那请看文不要带上大脑(我认真的)
(如果帮我指出来,我会改的[偷偷地说])
第70章 谢先生,你没有错
“谢氏?”
谢致诚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暗道一声不好,刚要上前, 沈宁已经回头:
“你是谢寅的父亲。”
他现在是想起来了,之前自己是见过他一面的,但是几个月前见过一面的人他怎么可能还记得长相,只是刻意想起来,才觉得果然有点眼熟。
这么一看,跟谢寅也有几分想象啊。
沈宁脸上再没有了之前的愉悦从容,带着几分警惕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谢致诚看着他防备的模样,连忙道:“我对你,我对你没有恶意的,我只是碰巧看到了你,想和你说说话。”
“你跟我想说什么?”
谢父苦笑一声, 从那张儒雅睿智的面孔里露出几分伤感, 他原本虽然鬓角白了,眉眼皱纹陈述着岁月的痕迹, 但那股气质和精气神却让他格外健硕, 仿佛还如一个中年人般强壮。但这会儿他苦笑着,就好像从方方面面, 露出疲态的皮肤每一个角落渗透出老人家的苍老之色。
谢父说道:
“你知道,我们和谢寅关系并不好。如果我让他带你到家里来, 他肯定是不肯的, 我实在没有办法, 才出此下策。”
“你是谢寅的男朋友, 我想看看你, 这个理由还不足够么?”
沈宁心情微微复杂, 他自认为自己只是谢寅的“下属”, 因此对他家里的事情并不干涉。但他同时也做好了作为谢寅“男朋友”被他家里挑剔为难的准备。
可是,他的准备里并没有作为谢寅“男朋友”被他家里人热情接待的选项啊。
他对这个真的不在行啊。
他不知道谢寅和他父母的矛盾,但看着一个老人家在他面前露出伤心神色,他也不忍,只好道:
“如果你和谢寅说,他会同意的,我也会劝他的。”
“是吗?但既然你今天都来了,就陪我这个老人家说会话好么?”
沈宁:“......”
他这是上了贼船走不掉了么?
——
十分钟前,办公桌后,谢寅盯着手机上最后一条来自对方的信息,将手机放到边上。距离沈宁回复上一个信息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沈宁是还在聊天中的时候绝对不会超过三分钟还不回信息的人,如果他有事,也会提前说明。
他心中微微躁动,叫来邵正觉道:“去问下司机沈宁去哪了。”
几分钟后邵正觉返回办公室,脸上带着几分肃穆神色。
“问过司机了,沈先生从画廊出来后因为要去便利店买东西,没有立即上车。之后就没有叫过他,不过有人看到,沈先生走进了鸿起商厦。”
谢寅脸色蓦然沉了下去。
——
“你已经画好要展出了画了?那太好了!”
“谢寅的脾气太直,但我看你就很温柔,也很坚韧,有你管着谢寅就好。”
谢父慈爱地看着他,说话声极其温和,就仿佛任何一点动静都有可能吓到面前男生,让他害怕得逃走。
他这种微小谨慎的态度让沈宁都有些看不下去,只是:
“抱歉,我真的该走了,我今天已经逗留太久,再久谢寅会觉得奇怪的。”
“好,好。”谢父今天就是想看看儿子的这个“儿媳妇”,怕真把人吓到了,不敢再留人。
两个人刚刚站起来,外面:
“夫人,夫人你好。”
谢父瞬间脸色大变。
“糟,糟糕,你先躲起来,我把她引走后你再出来!”
沈宁都来不及反对,就被他一把推到一扇暗门后,这个门也是靠墙的柜子,看着就是个普通书柜,没想到竟然是那种旋转式的暗门。谢父把他推进去后刚想走出去,门外忽然:
“啊,小谢总——”
“谢寅你来干嘛?”
谢父神情大变,踏出的脚步都收了回来,用力地按住沈宁的手臂,轻声道:“别,我们先别出去。”
这其实是一个酒窖,跟外面只放着酒瓶子的模型不同,里面都是谢父多年收集的好酒。除了进出的暗门外,墙上还有一个单方向朝外的镜子,能看到外头两个人的身影。
“沈宁在哪?”谢寅一进门就直截了当地问。
谢母睁大了眼睛。
“你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要找他麻烦?!”
谢寅神色冷淡,丝毫不受影响:“什么意思都刻意,总之,你把他交出来就行。”
“我没有见过他,怎么把他交出来?!你对你母亲就是这么一个态度么?”
“你希望我是什么态度?在你做过那些事以后还指望我把你当母亲看待么?”
谢母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气得嗓子都在发抖。
她痛苦道:“你以为是我想要这样的么?你以为你哥没了我不伤心痛苦么?”
谢寅冷漠着说:“再伤心痛苦也比不上他是同性恋这个事更让你痛苦难看吧?他死了你至少还保住了面子。”
“你……”
这话不可谓不诛心,然而房间里偷听的两个人根本顾不上他们的争吵。沈宁在进来后不久就皱着眉头敏锐道:
“你这个房间刚装修过么?”
谢父正紧张兮兮地看着小窗口的外头,紧张地拳头都握起来了,闻言随口道:
“是啊,重新刷了下墙,橱柜翻新了下,不过你放心都已经透过风了。”
沈宁感受着喉咙口愈来愈淤堵的气息,喘息着说:
“你确定?”
“是啊,透过风之后我还用空气清新剂喷过了,没什么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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