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还来这家吃?”我一脸迷惑。
他笑了一下,反而问我:“把那些工作推了吗?”
“推了。”我吃了口蟹粉狮子头,味儿不错,挺鲜的,就是太清淡了。吃了一口肉,却没有吃肉的扎实感。
“最近有好好学习吗?”他放下茶杯,轻声说。
我愣了一下,也点了点头。我觉得坐在我对面的这个男人,似乎跟我隔了一辈,张口就是学习工作,比我爸还像我爸。
陈瑜生这是父爱泛滥了啊。
“我家欠你的钱,等从工地上要回来,就还给你。”
他闻言摇了摇头,“拿去给你爸妈买些营养品,你自己这身衣服似乎也穿了不少年了。你这个年纪,正是爱美的时候。”
我觉得脑子有点儿懵。
“陈瑜生,你比我大几岁啊?二十?三十?”
他笑着从兜里掏出一盒烟,从里头弹出来一根,然后对我说,“我比你大6岁。”
我摇摇头:“你不像比我大6岁,你像是比我大26岁。”大16岁都说小了。
我怀疑陈瑜生是不把我当儿子养了。他不会是想认我作干儿子吧?
他夹着香烟,然后吸了一口,轻吐出烟雾。“你谈恋爱了吗?”
“你要给我介绍对象吗?”我轻啜了一口清茶,口中回甘,应该是好茶。
“没谈就不要谈了。”
“为什么?”我抬起头看他。
“毕了业也要分手。”
“为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瞅着他。
“你毕业后,来我公司上班。”
这次我问不出为什么了,问了也白问。陈瑜生说这话的样子不是在跟我商量,他是在给我安排。
我握着杯子的手轻微抖动了一下。
他吸了一口烟,漆黑的眼眸轻轻地瞥了我一眼。
“为什么是我?”我低声问他。
他抬眸看我,然后笑了起来,他似乎在笑我傻气,净问些没意义的问题。
“我喜欢你。”他大发慈悲的告诉了我答案,语气清淡。
陈瑜生说的喜欢绝不是恋爱之中的喜爱,而是对小猫小狗或者对他有用的事物的喜欢。
我一早就知道,哪有商人会这么好心?俗话说的好,商人无利不起早。
他非亲非故,凭什么上门给我家送钱?
现在我明白了——这笔钱是他把我定下来的定金。
我还不起,所以只能接受。
我连“不”都说不出口。
我的嘴张了又张,然后无力的闭起来了。
“吃好了吗?吃好了我送你回学校。”他站起身来,扫了我一眼,然后走出包厢。
我坐在原地好一会儿,然后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陈瑜生站在大厅,一个男子点头哈腰的站在他面前,手上捧了一个大果篮,里面还放了一瓶香槟,“陈先生,这是我们老板送您的礼物,感谢您赏脸光临敝店。今天实在不巧,老板他人去外地了,托我向您赔礼道歉。”
陈瑜生看了我一眼,“拿着吧。”
我看了一眼那个大果篮,默默地走上去,伸手接了过来。
那人亲手替我们拉开大门,车子早就停在了大门口。
我抱着大果篮,坐在车里,心情复杂。
等我回过神,陈瑜生已经把我送到学校门口了。“回去吧,周五下午我来接你。”
我把果篮要放在车上,“拿着跟同学们分了吧。”
随后,陈瑜生开着车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怀里抱着大果篮,看着车子消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我现在是该高兴吗?还没毕业,工作都找上门了。
管他呢,不说是毕业以后吗?到时候你要是找得到我,我跟你姓!
我捧着大果篮,屁颠屁颠的跑回宿舍。
一进门,就只看到了两个人,“李二呢?”
“嚯,好大一个果篮,谁给你的?”王一立刻围了上来。
张三坐在原位,笑着说:“李二洗手去了,都洗了一个多小时了。”
“什么意思?”我把果篮放到桌子上,把里面的东西归置成了四份,给他们散了。
“下午吃饭的时候,李二他们老师临时加课,把他们叫回去了。”王一和张三对视了一眼,明显在憋笑,“你肯定不知道他们下午都干什么了。”
“干什么?”我把那瓶香槟掏出来,直接打开,倒在了大家的水杯里。
“给公猪打飞机!”
“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听,差点笑喷了。“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李二说他们班几个女生摸的时候,猪疼的直哼哼,笑死老子了!”张三拍着桌子大笑道。
“他们老师还说,你们那样摸,猪一点儿快感也没有,怎么可能成功?哈哈哈哈。”话音刚落,李二就一脸菜色的回来了。
一边走还一边说:“老子一定要转专业!一定要转专业!”
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招呼李二过来吃东西,顺便又问了点细节。李二一边犯恶心一边给我们说,笑的我们三个东倒西歪,成了今晚绝佳的下酒菜。
晚上我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有点儿微醺,另外三个已经发出了鼾声。
打开手机,发现萧韫之前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睡了吗?”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喂。”
我张嘴就问:“你是不是想我了?”我借着酒劲,随意说道。
“嗯。”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
我闭着眼睛,让自己沉醉在秋夜里,耳边听着萧韫如山风般拂过的声音。
“你在哪?”我问他。
“外面。”
“没有回宿舍?”
“我在等你。”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萧韫会这么回答。
“10点半前,我会在外面等你的电话。”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10点半过后,宿舍楼就要被锁起来了。
“幸好我在10点半前打给你了。”
“嗯。”
“下次你可以直接打给我。”我低声说。
“好。”他轻声应道。
我记不清自己后面又跟他说了什么,只觉得微醺后的困意渐渐泛了上来。
最后,我问了他一句:“你喜欢我吗?”
他说:喜欢。
为什么?
他说,不知道。
我才知道,喜欢是没有为什么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没有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陈瑜生说他喜欢我,是想利用我。萧韫说喜欢,是想和我在一起。
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手机从耳边滑落,也记不清是不是挂掉了电话。只模糊记得,窗外有凉风拂过我的脸庞,如白瀑般的月光落在地上。
我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梦到了萧韫。
梦到他在那棵高大的香樟树后,低头看着我。他的脸一会儿变成了张逸斐,一会儿又成了贺均之。
最后变成了陈瑜生。他笑着对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要是期末挂科,就立刻跟我走。”
好家伙,吓得我浑身一激灵,睁开眼发现才凌晨3点多的。
我被尿憋的膀胱疼,最后只好半闭着眼睛去了厕所。
经过李二床铺的时候,还听见他说:“老师,我要转专业!”
后面两天都是我们的专业课,我白天见不上萧韫,晚上的时候他又忙心院那个老师教给他的事。说白了,我们俩这恋情刚开始,就面临着见不上人这一道坎了。
不过睡前,萧韫总会给我打个电话。我有时在阳台,有时候在楼梯间接他的电话。聊的都是些最平常的事情,比如晚饭吃了什么,上了什么课,看了什么书,某某老师很有意思之类的。但是很奇怪,这些琐事我就是想说跟他听,听他在耳边偶尔附和两句,似乎就觉得心里舒坦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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