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连忙打着圆场,开始信口胡说,“他是我师父,王爷的腿疾可不是什么小问题,这种事自然只有师父出面,徒弟靠边。”
“那他这个师父又是如何知道你这个徒弟在这?”
“这……”殷怀眼珠子一转,“自然是收到了我的信。”
“怎么送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在我府里还能送信出去?
殷怀神情肃穆,板着小脸道:“这就是我们明镜台子弟的独门秘诀了,天机不可泄露。”
殷誉北微微抿唇,不知为何,脸上的冷淡少了几分。
释无机这一来可是让殷怀彻底放了心,他现在是暂时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问题,说不定还能靠着释无机溜出去。
不过话说回来,他到现在还不知殷誉北的腿究竟是怎样受的伤,于是他打算找个时间一问究竟。
释无机没有用殷怀堆积着的那些灵药治病,而是带来了些黑乎乎的药材,殷怀自告奋勇的揽下了熬药一职,觉得怎么着也得有点贡献。
“这药怎么闻起来好臭。”
殷怀捂住鼻子,恨不得自己当场嗅觉失灵,用扇子用力扇了扇药气,神情痛苦。
一旁放药的神侍神情也有些古怪,他也不明白大人为何要特意加风茗子这味药进去,这种药除了苦味臭味外,没有丝毫用处,当然,对身体也没有什么害处。
殷怀语气庆幸:“幸好我吃的药没这么苦。”
神侍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中暗自腹诽大人给他的药材都是精心挑选,都是些温和味又不苦的药材,再加上还往里放了特制的糖,要是苦了那才奇怪。
殷怀煎完药准备给殷誉北送过去,在半路碰到了江伯。
江伯现在对他比之前更加殷勤,“叶先生是去给王爷送药的吗?”
“嗯,你们王爷在屋里是吧。”
“是。”
江伯说完语气顿了顿,感慨道:“现如今有二位相助,王爷的腿疾定能痊愈。”
殷怀听到这心中微微一动,犹豫了会还是问了出来。
“你家王爷的腿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江伯闻言一愣,面色有些复杂,欲言又止道:“……这,小的也不知。”
殷怀佯装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是治病的人,还对我有多隐瞒,罢了罢了。”
江伯一听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王爷……王爷他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
殷怀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何表态。
江伯一见他神情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忍不住为殷誉北辩解,“不是在战场上从马背上摔下来,当初先帝被北戎人掳走,王爷为了追上那伙人,骑马夜奔数百里,最后中了计这才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殷怀大脑一片空白,当初他被那个北戎大王子掳走,殷誉北发现了端倪前来救他。他以为当初只是单纯的没有追上,原来还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可是……我听说殷誉北出兵北伐,率领大军攻打进北戎人老家,怎么会……”
江伯语气有些不忍,“……王爷他当时腿已经伤了筋骨,可当时他却不管不顾,为了救出先帝,吩咐太医给他开了极烈的药,虽然能够让人暂时行走,可病根却从此落下了。”
“……..”
殷怀神情有些恍惚,连江伯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发现。
为什么殷誉北要如此豁出性命的救他……
他不是该恨自己的吗?
他心事重重,脚下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屋门口,望着厚重的门帘,强自稳了稳心神,端起药走了进去。
进了屋看清里面的场景,才发现殷誉北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躺在塌上,而是坐在桌前,垂眼凝视着眼前的棋局,双眉紧蹙。
他的面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略微有些苍白。
听到脚步声,他抬眼望来,见是殷怀,视线不由微微一凝。
“……王爷。”殷怀语气有些复杂。
殷誉北却是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异样,手指执棋轻轻敲了敲桌面,面不改色的问道:“怎么了?”
殷怀却是紧闭着嘴不肯开口,“没什么。”
殷誉北垂下眼,又落下一子:“既然没什么就来陪我下一盘棋。”
殷怀下意识的想要拒接,“我下棋技术很烂。”
殷誉北没有答话,只是不冷不热的睨了他一眼。
殷怀心里嘟囔了一声,还是只得识趣道:“..好吧。”
他没有说谎,他的下棋技术烂到令人发指,招式来来回回就那几招,还是他从看的棋书上生搬硬套的。
“等会!”殷怀拦住了殷誉北想要落子的手,“我再想想这步该怎么走。”
殷誉北漫不经心的望着他,倒还真的收回了手,等着他悔棋。
殷怀把黑子从棋盘上挪了挪,不放心,又跳了几格,这才心满意足道:“好了。”
殷誉北问他,“想好了吗?”
“想好了。”他胸有成竹。
殷誉北便直直的往某处落下白子,掀起眼帘注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又输了。”
殷怀气闷的盯着棋盘,以前当皇帝时殷誉北和他下棋都总要让着他,现如今倒真的毫不客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委屈是从哪来,等察觉后也是一怔,觉得莫名其妙。
他恨不得当初把棋盘端回屋里好好钻研,但是冷静了一会,还是掐灭了这个念头。
收拾好心情后,他只气势十足的丢下一句,“你等着。”
准备回去再看几十本棋书再来应战。
殷誉北却是垂着眼喝着碗里的药,掩住了眼里微弱的笑意。
殷怀还在盯着棋盘看,斗志昂扬地说:“我们改日再战,我要一雪前耻。”
殷誉北搁下了碗,却是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你的药吃了吗?”
殷怀一愣,因为他确实又忘了,可殷誉北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还是在关心他的身体。
“吃了。”他答的理直气壮。
殷誉北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是淡淡,“是吗?”
“……真的吃了。”殷怀语气虚弱了起来。
殷怀似是扯了扯嘴角,但神情绝说不上高兴。
“你这撒谎的功夫也是和你师父学的?”
殷怀:“…….”
做人要有义气,他觉得不能连累释无机,于是义正严辞道:“不,我是天生的。”
殷誉北:“……”
殷怀说完就找了个借口准备开溜,他不明白为什么殷誉北开始关心起喝药的事。
等他走后,屋内又陷入了沉闷的安静。
殷誉北一一将棋子捡了出来放进棋篓之中,门帘又被人掀开了,走进来的脚步声沉稳有力。
殷誉北却连眼都未抬一下,似乎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
“王爷。”江伯行了一礼。
殷誉北垂着眼望着自己手心里安静躺着的白子。随即缓缓收紧。
“刚才我和他下了盘棋。”
江伯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字指的是那个叶神医。
“……怎么了?”
殷誉北嘴角扬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他下棋时让我想起那个人。”
“……”
他闭上眼,语气低沉,“有的时候他们俩真的很像。”
“…….”
殷誉北缓缓睁开眼,扭过头直直地望着他,漆黑的眼亮得有些吓人。
“你说世上有还魂之人吗?”
“……“
他之前找了许多事查阅还魂之说,倒真的被他找了些蛛丝马迹,所以才想起寺庙找方丈问个究竟。
江伯听到这话神色震动,他面色复杂,轻声道:“王爷,先帝已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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