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狄斯眨眼:‘你去干嘛?’
是要去上厕所吗?
亚历山大顿了顿,看着他说:‘去吃草啊,走快点,太阳都这么老高了。’
他记得他很早就跟奥狄斯说过,早上还带着雾水的青草最好吃了,请务必要早早把他挖起来。
奥狄斯欲言又止,站在那里呆愣了很久,因为他们刚刚吃完青草,亚历山大应该吃得饱饱的才对。
但他最终没说什么,又陪亚历山大出去了一趟。
走到丰盛的草地上,对着一向很合胃口的青草,乔七夕打了个饱嗝,忽然发现自己不是很饿,啊这。
慢慢地他发现自己总是这样,会忘记之前做过的事情。
就像那段记忆忽然间被抽走了一样,好熟悉的操作哦,这不是老年痴呆吗?
知道自己得了老年痴呆的瞬间,乔七夕如遭雷劈。
靠,这绝对又是一起概率很小的黑天鹅事件。
他真不服气!
不过奥狄斯好像还没有意识到,乔七夕也乐得装傻,他才不想被老年痴呆破坏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
可是他害怕自己忘了奥狄斯,于是他搞了很多防范于未然的小动作,比如在一些不容易发现的角落写上:如果你哪一天醒来,发现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一头可怕的霸王龙,不要害怕哟,他是你的伴侣。
后来这样的小提示,隐藏在他们家附近的各个角落,因为他总是忘记自己写过。
庆幸的是,直到离开的那一天,亚历山大也没有用上这些小提示。
独自面对生活的那一小段日子,奥狄斯靠着寻找小可爱留下的小秘密,也过了一段很开心的时光。
唯一值得吐槽的就是,亚历山大的文采真不怎么样,每次都是一模一样的句子,想看个新鲜都不行。
第233章
中国首都。
北京国际马术大师赛刚刚完美落幕,这是一场水准极高的比赛,一直以来都具有超高的号召力和影响力。
虽然总奖金不如声势浩大的玉龙国际赛马公开赛,但大师赛无疑是国内水准最顶尖的比赛。
国际马联四星级,加上央视和各大主台转播,地位无可撼动。
从这场比赛脱颖而出的骑手和马匹,也将会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今年的比赛结果究竟如何呢?
是否还是像上一次一样,冠亚季军全部都被耳熟能详的老面孔包揽。
不,今年的比赛非常有看头,有一位年轻的骑手和一匹非常年轻的马匹,以势如破竹的势头杀出重围,一举拿下冠军。
骑手今年才18岁,他的马匹也非常年轻,才三岁多。
一时间这位骑手和他的马都成了香饽饽,面对各方抛来的橄榄枝,他却无动于衷,其中还包括国家队。
中国马术由来已久,毕竟许多皇帝都是从马背上打下的天下。
世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们认为马术的发展史从英国开始,而中国人只会骑马,把马当成工具,却不懂得马的艺术。
直到2011年,中国马协才加入国际马联,得到承认以及同台竞技的机会。
在这短短的十年内,国内倒也出现了一批顶尖的骑手和赛马,但可惜并未在全世界取得十分亮眼瞩目的成绩。
大师赛上突然惊现年纪这么小的天才,一时就戳中了国家队的心。
东京奥运会举办在即,奥运资格赛迫在眉睫,多招揽一个人才就多一分胜算。
可惜国家队万万没想到,这个小伙子这么有主意,连国家队的招揽都不动心!
君不见,一年一茬成长起来的青少年骑手,心中都是奔着一个伟大的梦想而去,那个伟大的梦想就是加入国家的梦之队,为国争光!
赛马被认为是贵族运动,能够这么小就拥有如此惊人的成绩,说明本身家境不错。
这位神秘的骑手傲娇地告诉媒体,自己是自由人,绝不会加入任何俱乐部或单位,他只代表自己。
来参加大师赛不为别的,就是想让自己的爱马露个面,他的奥狄斯值得一个大师赛的冠军。
但人总有打脸的时候,不久之后他就会推翻自己的言论。
同一时间,中原高山里一个小村落,小卖部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着大师赛的回看。
一群年轻小伙子仰头看着屏幕,看得聚精会神,心神跟着屏幕中马匹的跳跃和落地,七上八下。
时不时还有人点评一下,这位骑手的路线走得怎么样,哪里失误,哪里还能改进。
可见他们都是会骑马的。
一个脸庞黝黑的俊俏小伙子走了进来,向老板买瓶酱油,而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就挪不动了。
这场比赛他已经看过,但不妨碍他定住脚步,继续再看一场。
现在出场的马匹,身上的毛发像缎子一样发光,一看就是一匹名贵的马种。
他浑身都是有光泽感的黑色,额头上有一条好看的白斑,四只蹄子也是白色的,颜色分布得非常均匀,浑身上下再也挑不出一丝不和谐的地方。
飘逸的长发编着,只留下一点点尾巴在风中飘扬,随着他的巡场,小跑的姿态有一种王者风范。
仿佛他巡的不是赛场,而是自己的领土,这就奇怪了,这样的气场怎么会在赛马身上出现?!
马术三项赛,讲究的是马匹的服从性,以及和骑手的配合度。
而这匹叫做敏锐者的弗里兰斯马轻而易举地吸引住大家的目光,很久之后才注意到他的骑手。
小卖部里的青少年们叽叽喳喳讨论:“这匹马太带人了!我感觉他的骑手没用什么技巧,要是我有这匹马,我也可以拿冠军。”
现在回看的是马术三项赛的第二项障碍赛,屏幕中黑马跳完了最后一道障碍,紧接着立刻播报成绩,全场起立沸腾。
买酱油的小伙子叫扎桑,扎桑看完比赛,脸上露出憧憬羡慕的神情,因为他也喜欢赛马,已经不止一次幻想自己在赛场上表现。
但是北京大师赛啊,离山里的扎桑太遥远了。
在回家的泥路上,扎桑想着刚才的比赛出了神,他的父亲也曾经是一名骑手,为省队效力过,不过后来,父亲的左腿病变,现在已经齐膝截肢多年。
扎桑有记忆以来,家里便不再和赛马有关系,除了那匹曾经和父亲一起上过赛场的马,现在也是一匹老马。
三年前,扎桑父亲的赛马和本地的马结合,竟然生下了一匹小马驹,这匹小马驹浑身纯白色,颜值长得意外地好看,要是好好培训估计也能成为一匹优秀的赛马。
扎桑的父亲在家附近设置了障碍道,有时间就指点一下扎桑和扎桑的小白马。
“扎桑,去买东西了?”
扎桑正在出神,发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立刻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使他整张脸都生动起来:“是的,梅朵婶婶。”
扎桑回到家,把酱油交给正在厨房忙碌的母亲,然后跑去了马厩,他家一共养着四匹马,现在都是农用马。
多年前父亲的老马还能跑的时候,也能在节日上跑一跑。
今年扎桑满十六岁,父亲答应他让他在节日里和小白马出赛,是个好消息,他相信自己能在草原上好好表现,不过他期待的何止是村里的比赛。
父亲多吉正在打理马厩,见儿子牵马出去,不由说道:“这么晚了还骑马?”
扎桑点头:“还有一个小时才天黑呢!”
刚刚受了刺激,扎桑表现得干劲满满,他的小白马却不怎么配合,一直扭头不让他牵出去,就算牵出去了也不让他上马背。
‘噗——’甚至还朝他吐口水!
扎桑震惊,摸不着头脑,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自己的马。
然而这哪是他的问题,是马自己的问题!
在主人毫无察觉的时候,这匹马早就不是原来的那匹马,这匹马已经偷偷换了芯子了。
现在朝他吐口水的,是一个叫做乔七夕的家伙,别名亚历山大,早已身经百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何会把一个16岁的小男孩放在眼里。
想骑他,缝儿都没有!
呜呜噫噫。
乔七夕知道自己变成了一匹马,而且还是一匹农用马,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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