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极的魔法师+番外(219)

　　沈星极无比怀念他那远在星际时空的私人实验室。
　　虽然斯莱瑟的储物戒中装着不少来自星际时空的东西，甚至连机甲都有一台，但因为他们回到魔法时空比较突然，斯莱瑟没能把整个实验室都给沈星极搬过来。要不然沈星极现在就能借助那些高精度的仪器在微观角度观察研究艾格尼斯的基因了。
　　他既然携带了精灵的基因，肯定很有研究价值！
　　“……智慧之书说，精灵的子嗣都是在生命之树的祝福下生出来的，没有生命之树的祝福，精灵夫妻们很难有后代。所以真爱之石可能和生命之树有一点关系。”沈星极又说。虽然它看上去确实是一块石头，但也许是生命之树的某一部分石化了呢？
　　艾格尼斯家族作为人类和精灵的混血，在繁衍方面不像纯血统精灵那么严苛。但就算是这样，除家主之外的夫妻因为得不到祝福，繁衍确实艰难了很多，往往都是勉强繁衍几代后就绝嗣了。而繁衍下来的这一脉，却又因为种种原因不断出现缺陷。
　　“可是……如果第二代家主夫人真的是精灵，她与家主一共孕育了七位后代，这些后代又各自嫁娶。真要往前追溯的话，如今克加兰卡中少说也有几万人是这位精灵的后代，为什么偏偏是我们……”艾格尼斯公爵那僵硬的脑子终于缓慢运转了起来。
　　对，真顺着血脉往前追溯的话，就连斯莱瑟身上都有精灵的基因。
　　艾格尼斯第二任家主和他夫人生有一个名叫伊恩特哈的女儿，这个女儿后来嫁到了伊克克什家族。伊克克什曾经也拥有公爵之位，但他们已经在权力争锋中落败，如今克加兰卡城中倒是还能找到这个姓氏，但在那些伊克克什们身上已经半点都找不到昔日的辉煌了。话题扯远了，总之伊恩特哈嫁到伊克克什家族后生了一个名叫达莉亚的女儿，这个女儿后来嫁到了斯莱瑟家族，也把精灵的基因带到了斯莱瑟家族。
　　精灵的外孙女嫁到了斯莱瑟家族，她身上有四分之一的精灵血统，这个比例不算低了。她和她的丈夫并没有得到真爱之石的祝福，但还是顺顺利利地生下了后代。他们这支一直延续到了斯莱瑟身上。为什么斯莱瑟家族没有受到精灵基因的影响呢？
　　“这得从你们家族自身找答案。第二代家主的伴侣就是精灵，但第三代家主、第四代家主选择伴侣时都没动用真爱之石，直到第五代家主才开启这个传统，你觉得里头的原因会是什么？找到这个原因，也许很多问题就有答案了。”沈星极认真地说。
　　艾格尼斯公爵满脸茫然。
　　其实斯莱瑟和沈星极在私底下已经就这个问题展开过讨论了。斯莱瑟提出了一种魔法侧的猜测，他认为当初那些外嫁的女性艾格尼斯们，当她们离开家族冠上夫姓时，她们在名义上就不属于“精灵后裔”了，精灵血脉被压制，直到她们的女性后代回流到艾格尼斯家族中，血脉才会被重新唤醒。沈星极则提出了一种科学侧的猜测，他认为在十代之前，艾格尼斯家族的传承是没有问题的，所以那时候嫁出去的女性也是没有问题的，直到后来艾格尼斯家族的基因产生了变异，他们才出现了各类的问题。
　　魔法侧的猜测就很魔法侧，科学侧的猜测又非常科学侧。
　　这应该就是斯莱瑟和沈星极这个双人家庭的特色吧。
　　艾格尼斯公爵暂时放弃了这些问题，焦急地问：“那小爱丽……”
　　“如果真的是基因出了问题，只要针对小艾格尼斯女士的基因定制靶向药，就能让她的基因得到修复。但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如果是在我的家乡，在相关仪器的帮助下，也许还能……现在我们还得先把仪器造出来，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沈星极无奈地说，“不过，针对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我们可以先展开心理层面的治疗。”
　　在艾格尼斯公爵的心里，“我的家乡”被他自动理解成“神界”，也许小爱丽的问题在神界不算什么，但在这片凡人大陆上，连神明的能力都受到了限制。公爵心里有些失望，但这比他预想过的最坏的情况好了很多很多。他预想中可没有神明的出现啊！
　　艾格尼斯离开了斯莱瑟老宅，他得回家族的密室中继续翻找线索。
　　等这位公爵离开以后，智慧之书扭扭捏捏地说：“艾格尼斯娶了一位精灵，和这条流言差不多时期的另一条流言是莫·斯莱瑟并不是人类魔法师，他其实是一条龙。”
　　莫·斯莱瑟就是斯莱瑟家族的第一任家主，整个族谱自他开始。
　　沈星极“啊”了一声。
　　斯莱瑟却下意识摸上了家主戒指。这枚代表了家主的权柄和荣耀的戒指，它的造型就是一条黑龙用爪子按着一块宝石。他哭笑不得地说：“所以我是黑龙的后裔？”
　　艾格尼斯家族还只是说娶了一位精灵，到斯莱瑟这里，第一任家主变成龙了。
　　“我感觉自己生物白学了。生殖隔离呢？为什么没有生殖隔离？”沈星极说。
　　智慧之书说：“当时这几则流言都传得很广。那时的人不懂什么是基因啦，他们检测一个人到底是人类魔法师，还是神奇生物，就看在特定的咒语下面，那个人能不能保持人形。莫·斯莱瑟从未被人瞧见过龙形。所以很多人都觉得这则流言不可信。”
　　“也许莫·斯莱瑟只是一位龙族文化爱好者。如果他真的是一条龙，拿着一枚和自己造型类似的戒指当家族的传承之物，又用龙形当印记，他不尴尬吗？”沈星极说。
　　“不尴尬啊，龙都是一群非常自恋的家伙。”智慧之书说。
　　沈星极：“……”
　　说到自恋这个问题，斯莱瑟多多少少有一些自恋。他瞧不起蠢货，而在他的眼里大部分人都是蠢货。虽然这确实是个事实吧，但这显然也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自恋。
　　联想到艾格尼斯家族的现状，沈星极感慨说：“如果你们真是龙的后裔，那你们还真是幸运啊。”他一共认识两位斯莱瑟，一位是他的斯莱瑟，一位是坎贝尔大公，两个人都健健康康的。精灵的后裔那么惨，龙的后裔从身体到心灵都没有半点问题。
　　但莫·斯莱瑟到底是不是龙，连智慧之书都不敢肯定。
　　沈星极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们之前是不是买了一颗龙蛋化石？”他们原本没有重视这枚化石，但如果斯莱瑟的祖先真是一条龙……忽然觉得这枚化石可爱起来了。
　　在星际时空中，沈星极在私人实验室里检测过斯莱瑟的基因，弄过完整的基因谱。但因为当时他手头只有“斯莱瑟”这么一个魔法师样本基因，看到基因中有很多和星际人类不同的地方，他们都认为那是“魔法特色”，并没有联想到神奇生物身上去。
　　如今他们缺乏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莫·斯莱瑟的真实身份。
　　“算了，还是先把艾格尼斯家族的问题搞清楚吧。”沈星极伸了个懒腰，“对了，你有没有觉得艾格尼斯公爵怪怪的……我觉得他今天看向你的眼神有点点不对劲。”
　　斯莱瑟无语地说：“他看向你的眼神更不对劲吧？”
　　“啊？那我没有发现……我觉得他面对你时的态度怪怪的。”沈星极在斯莱瑟的问题上要敏感很多，“他不是送你礼物了吗，还说是精心准备的。快拆开看看是什么！”
　　斯莱瑟笑了：“吃醋了？”
　　“莫·斯莱瑟是龙的可能性很大，他的基因传到你这一代还如此自恋！”
　　斯莱瑟取出了艾格尼斯公爵的礼物。
　　咳，这个家族通过真爱之石选择伴侣时，因为真爱之石给出的名单有男有女，在它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家族内部并不禁止同性恋。虽然明面上没有出过同性伴侣，但出现过好几位终身未婚却有亲密友人的家族成员，其实同性友人就是他们的爱人。
　　因为这个，艾格尼斯家族的密室里自然就有了一些……
　　沈星极被那堆适用于两位男性之间的专为床事准备的咒语和炼金道具弄得目瞪口呆。他不意外艾格尼斯公爵能看出他和斯莱瑟的真实关系，毕竟他们一直表现得正大光明。但这些咒语和道具……他也是服了贵族了，为什么这些家伙偏偏在这方面有如此恐怖的创造力！拥有这份精力和天赋，去发展一下基础科学不好吗！去钻研一下数学这门伟大的学科不好吗！为什么要弄出这么多有着奇奇怪怪作用的咒语和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