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人被男主盯上了(20)
“系统……我会不会搞砸了?”画文茫然地问系统,“我本来不想打他的,他都成年了自尊心也强,我怎么能这么冲动呢?我……”
自己以什么立场生气,又以什么立场打了他?
画文满脑子乱成一团,抱着膝盖缩在床头。
【您只是压力太大了,产生了过激情绪,冲动使每个人都有可能做出反常的事,目前看来任务目标没有大碍。】
画文揉着脑袋长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有大碍了……是的,可能是压力太大,回去我做一次心理辅导就好了。”
【希望您被把太多事放在心上了,适当的放松会让您好受很多。】
身体有些发凉的画文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他现在很累,却根本睡不着,连浴室水声听了都不知道,还在发呆。
严禄赤着脚无声地走了过来,看着把自己蜷成一团的画文,莫名的心疼。
还湿润的头发柔软地贴在画文的额头上,他不自觉地就想伸出手摸一摸,在触碰到的前一刻,画文倏地抬起了头,迷茫的眼睛才有了焦距:“二禄,你洗好了?”
这声音又温柔了起来,又变成了严禄熟悉的画文了,可严禄总觉得,这样的画文,他已经触摸不了了。
“……嗯,我洗完了,你去吧。”严禄收回了手,沉闷地坐在了一旁,身上传来温热的水汽,让有些冷的画文想靠近一分。
裹紧了身上的浴袍,画文甩掉脑袋里的念头,坐直了,郑重地对严禄道:“在此之前,我要先跟你道歉,我不该打你,对不起,二禄。”
说着,他就要低头,严禄连忙扶住了他的肩膀,几乎手足无措地把他推到了床头,又迅速放开了他。
“别……不要跟我道歉,要道歉的是我。”严禄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画文点头:“你的确要道歉,不过不是对我,是对茹姐,她那么担心你,你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做这么危险的事,你对不起的是她,不是我,相反……我还得谢谢你。”
严禄愣住了:“你……你谢我做什么?”我都让你气得恨不得打我了,还谢我……
画文垂眼露出一个微笑,把一张包着的纸拿了出来,里面是两只已经死掉的萤火虫:“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抱歉,我都忘了是今天,原本我也不想告诉你,怕你分心。”
又是这样的温柔……但严禄却觉得如哽在咽,他一把拿走了纸团,有些难堪地低下头:“都死了……”
画文却无所谓的笑了笑,安慰着他:“你的心意到了就行了啊,我就当你已经孝敬我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萤火虫?”
严禄:“我看你手机锁屏一直都是,觉得你应该喜欢。”
画文顺手揉了把严禄的脑袋:“现在怎么这么乖?是不是被我揍服气了,那哥今天就收下你这个小弟吧。”
“滚蛋,”严禄也被逗着笑了起来,他转过头凝视着画文带笑的眼睛,忍不住悄悄靠近,轻声道,“文哥,我……”
画文夸张地往后一缩,笑着打趣:“别肉麻!二禄……你还是不适合叫哥,我就开玩笑的,你就叫‘阿文’好了,当然啦,我们会一直是好兄弟的,等你以后结婚的时候,跟别人介绍我再叫哥吧。”
严禄瞳孔微微一缩,怔怔地看了画文两秒,随后侧头掩去嘴角的苦涩,不让画文瞧见他发红的眼眶。
他就知道,画文这不是在笑,是在用这他最喜欢的笑容一刀刀地割断他心里不可能的念想。
他不会结婚的,他的心在今天捧给了这个叫画文的男人,可玻璃罐碎了,萤火虫死了,这个人用萤火虫的尸体和温和的笑容隐晦地告诉了他,他们不可能。
严禄心在滴血,面上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说了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新名字可还行?取名废哭了_(:3」∠)_
第14章 耳朵
六月六号,距离高考还有一天。
严禄不在本校区考试,所以画文早在一周前就订好的这间宾馆房间,离考场就十分钟路程,不用从家里到这边奔波一个多小时。
这些事直到现在严禄才知道,他清楚画文就是这样的性子,默默为他做好一切,从不邀功,就像现在,画文已经订好了午餐,收下昨天晾干的衣物,一件件地铺平折好。
严禄上午看了考场,现在回宾馆在一旁看了会儿书,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忍不住回头看向画文:“你别忙了。”
画文一顿,连忙停下手里的活儿:“是我吵到你了?那我去隔壁茹姐那儿……”严茹在隔壁订了个单间,跟公司请了假专门陪弟弟高考。
“不是,”严禄满脑子说不出烦躁,可一抬眼又瞧见了画文不正常的脸色,眉头皱了起来,“你脸怎么这么红?”
画文无所谓地摸了摸额头:“嗯……有点发烧吧,可能昨天淋雨了,没事,我去隔壁休息下就好。”
严禄一把将他拖回来,有些粗暴地丢在床上,抖开被子压在他身上,转身去找医药箱:“你就在这休息,隔壁就我姐一个人,孤男寡女的你想干嘛?”
画文心里发笑,这小子对姐姐的占有欲又开始发作了,便乖乖躺在床上,把被子拉到鼻子以上,只露出一双幽黑的眼睛,望着严禄给他拿药端水的身影。
第一次被人服侍,或者说被严禄服侍,感觉还不赖啊……
前一天他还在跟系统探讨严禄的性取向是不是出现了问题,谈恋爱的大好时机没有任何桃花,对姐姐还算有一定的可能,但对他就有些超出限度的试探了。
系统安慰道:【不必担忧,本世界现在异常稳定,气运之子的人格也没有出现偏差,或许不日您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今天看来,严禄似乎又恢复了曾经的毛躁的小孩儿,虽然毛躁但不粗糙,对他的关心也在适度范围之内,昨天晚上或许只是画文的错觉吧。
“吃药,然后睡一觉,”严禄把药片放在了画文床头就回到自己的桌子旁,“我看书了不吵你,你也别说梦话啊。”
画文吃了药,烧得有些晕乎:“我从不说梦话……好了晚安。”然后把被子蒙上脑袋,闭上眼就秒睡了。
严禄看了眼外头亮堂堂的天,嘴角轻轻一扬,默默地说了一句:“晚安。”
这一声“晚安”当真让画文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从前一天中午吃了药就睡,期间似乎被叫起来喝了点粥,但几乎没什么印象了,此时一睁眼,天已经大亮,他还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个午觉。
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房间了除了严禄,还多了个严茹,她在检查严禄的准考证身份证,唠唠叨叨地叮嘱着他什么。
“哎知道了,耳朵都听起茧了,笔有墨,铅有芯,卡有证,”严禄收拾好了笔袋,推着严茹要走了,“姐你小声点,别把文哥吵醒了……”
画文在被窝里挣扎了一下,急忙坐了起来,哑着嗓子问:“你们要走了?要开考了?”
“阿文醒了!”严茹忙过来喂了杯水给他,“你睡了快一天了,还有半个小时二禄就要考语文了,我去送送他。”
严禄仔细地观察了下画文的情况,应该已经退烧了,大咧咧地挠了挠后脑勺:“我又不是小孩儿,不用送,就两条马路,姐你陪着阿文吧,我走了。”
画文才睡醒脑袋发懵,但本能不懵,踢开被子就要下床:“不行!我也要送你!”
这可是他辛苦了大半年养得膘肥体壮的小马儿,现在马儿通过了艰苦的训练终于要上赛场了,他怎么能缺席!
脚还没沾地,画文腿就一软,离得近的严茹赶紧扶住了他,严禄也急着想来搀扶,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严茹哭笑不得:“阿文,你病还没好,站都站不稳,算了别去了,我去就行,下次我们再一起送二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