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暴富后我踩翻修罗场(146)
蔚鸿之立刻站起身兴许是起的过猛,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头晕得差点没站住赶紧伸手撑住墙过了三四秒突如其来的眩晕感才逐渐消退,只留下淡淡的恶心感。
“怎么样?”他问道。
“已经抢救过来了还需要住院观察。”医生摘下口罩是个年轻的女医生,她深吸口气道,“考虑到病人是因为肾衰恶化引起的心衰,甚至到了心源性休克的地步如果情况再不稳定可能需要进icu。”
雀羽闻言忍不住再次咬着嘴唇哭出来,蔚鸿之揽着她肩膀对医生点了下头:“好,我知道了,谢谢大夫需要现在去办住院吗?”
“去病房开一张住院通知单吧,先填了就行。”
医生给蔚鸿之说了一些事项便去看新来的急诊病人了蔚鸿之低头看向雀羽道:“走吧,去病房找你妈妈。”
“我哥哥呢?”雀羽擦干净眼泪,忍住啜泣,问道。
“他遇到了一些很麻烦的事情,我现在也需要过去陪他,我已经给秘书打电话了,过会儿她就能到,有什么需要的直接给她说就行,不用客气。”
雀羽一愣:“哥哥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什么大问题,顶多到明天就能办好,这段时间就要你来好好照顾阿姨了,能做到吗?”
“嗯。”雀羽点头,两人到了病房,王淑梅还没有苏醒,吸着氧,脸色比被送过来时好了一些。
蔚鸿之把钱包里仅剩的七百块现金全都给了雀羽,方便她去买一些需要的东西,张嘉郡急匆匆地赶到,她找到病房,还没来得及将包放下,就被老板格外憔悴的模样吓了一跳。
尽管他本人并未在意,但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现在蔚鸿之的状态相当不妙,不光是眼底休息不足的血丝,还有周身沉沉的低气压和压缩着的焦躁。
“那是雀宁的妈妈,这是雀宁的妹妹。”蔚鸿之道。看着病床上连接着生命体征监测仪的中年女人和眼眶哭到通红的小姑娘,张嘉郡明白了,她点了下头,道,“好的蔚总,您去忙吧。”
“我明后天的回来,这段时间如果需要缴费你先垫付上,回头我二倍报销给你。”
安排好一切,蔚鸿之快步走出医院,他的车停在急诊门口,被一个电话叫过来的司机正在旁边等待,蔚鸿之将车钥匙给他,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车内隐约还有淡淡的血腥味,蔚鸿之系上安全带,将座椅向后放平,闭上眼睛。司机是他给张嘉郡打过电话后叫来的,他现在这种状态下开车无论对自己还是其他人都是一种不负责,出事的风险太大了,别万一雀宁还没救出来,自己先出了车祸。
去到蒙城需要将近四个小时,他正好也可以趁这段时间休息一会儿。
雀宁妈妈应该算救回来了,心事少了一桩,不再压得蔚鸿之喘不上来气,现在看来,幸运之神还是站在自己这边,被书写好的既定命运残酷,却都被他亲手改变,成了所有结果中最好的样子。
意识沉沉浮浮,最终坠入黑沉的睡梦中,不过这次,他可以短暂地熟睡一阵了。
邵辰风再度送饭过来时,雀宁正坐在床上发呆,他似乎在看着对面墙上的画像,目光聚焦所在却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房间没有窗户,空气流通全靠中央空调,像是觉得冷,雀宁把被子披在身上,将自己严丝合缝地裹起来,孤独且失魂落魄。
“吃点东西吧。”邵辰风轻声道。
过了数秒雀宁才抬起眼,恍惚一阵后,他终于忍不住问道:“蔚宏他……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不过他昨晚去了夜总会,应该还没醒吧。”邵辰风轻描淡写道,他将碗一个个的端到桌上,勺子和瓷器碰撞的声音清脆。
雀宁一动不动,在听到邵辰风回答后,那双原本澄澈灵动眼彻底失去的光芒,像是有什么东西死掉了。
邵辰风欣赏着这一切,可惜吗?是有点可惜,曾经那个满身灵气的干净少年正在一点点的消失,几乎不可能再度回来。但他后悔吗?不后悔,因为他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将纯洁高贵的圣子拽下神坛,玷污他,折辱他,将他从外到里染上属于自己的味道和色泽。
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到究竟是怎样的让人颤抖的兴奋。
窒息般的沉默后,雀宁终于动了,他挪到床头的小桌前,伸手拿过筷子。
邵辰风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搬过凳子做到一边,看雀宁一口口吃下他精心准备的食物。
这在他眼里是个巨大的进展,雀宁不再全然排斥,既然允许他第一步靠近,接下来就不会那么艰难了。
心事重重中,雀宁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把食不知味表现得淋漓尽致。邵辰风劝道:“再吃一点吧。”
雀宁摇摇头:“我吃不下。”
邵辰风没有勉强,“吃不下就先不吃了,等你什么时候饿了,再随时叫我。”
雀宁没吭声,邵辰风自顾自地道:“对了,我昨天刚完成了一副作品,你要不要看?”
他没等雀宁回答,站起身出门,十几秒后又折返回来,抱着巨大的画框,雀宁垂着眼,睫毛遮住眼底的暗流涌动,很快又重新伪装成了失意的迷茫模样。
他已经做好了看到任何不堪入目画面的心理准备。
画框被翻转过来,出乎雀宁意料,他看到的是一幅风景,上面半个人影也没有,色调整体呈现蓝灰色,山崖陡峭,支棱着指向低沉暗淡的天穹,茫茫雪原上,一串脚印指向未知的前方,开阔而寂寥。
邵辰风在最开始出名靠着的就是一手风景,但随后,就像他曾向雀宁倾诉过的那样,他遇见了瓶颈,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突破,处在常人难以理解的痛苦之中,直到他遇见雀宁,在雀宁身上重新得到了灵感。
纵然对邵辰风满心厌恶,雀宁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画得好,可就是这样一个富有才华的人,却是那么的……恶心。
雀宁不做任何评价,但从他的反应中邵辰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他笑着将画放到一边,道:“你离开之后,我好不容易找回的状态又跌落谷底,将近四个月画不出满意的东西,直到昨天重新见到你,我才又有了足够的灵感,画了这幅画,现在看来,终于找到了真正的突破。”
雀宁低低笑了一声:“你说的也太夸张了。”
“不,不是夸张,你就是带给我艺术生命的缪斯,我也曾想过寻找替代品,但那些都失败了,只有你,只有你才能帮助我做到。”邵辰风顿了顿,轻声道,“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来有多么痛苦,正因如此,我才想要用我剩下的生命来珍惜你。”
雀宁眉梢一动,如同被他恳切煽情的话语所打动,邵辰风乘胜追击,请求道:“我想在这里对着你再画一幅画,可以吗?”
“我的回答重要吗?”雀宁反问。
邵辰风只当做他答应了,他将雀宁吃过的饭碗端出去,回来时拿了全套的绘画工具,将画板支在雀宁对面,放上画布。
一切都好像曾经在邵辰风家做兼职的模样,只是现在所有温柔的伪装都被揭开,雀宁自顾自地躺下,不去管邵辰风如何,无论邵辰风画出什么东西,用什么办法去折辱他,他都不会在意了。
一时间这方囚禁雀宁的暗室中只余笔刷擦过画布的沙沙声响和钟表的滴答,雀宁发了会儿呆,闭上眼。他开始思索现在给出的反应会不会有点太快,最开始被绑架后的愤怒挣扎和反抗,到得知蔚鸿之另寻新欢后的崩溃,逐渐心死,绝境中本能地放大邵辰风对他的这些“好”,不再全然排斥——逐渐变成一个邵辰风希望中的斯德哥尔摩情人。
似乎是有点快了,如果他的生物钟没有错乱,从他被绑架到现在应该才过了不到两天,就算心死后有所转变,速度也太快了。
好在邵辰风没注意到这点,反倒是因为他态度的改善开心不已。不过难题摆在了他的面前,重新放慢进度不太可行了,照这样的节奏下去,他已经不太排斥邵辰风,以还算温和的态度对待对方,降低邵辰风的警惕心,不至于恼羞成怒强行下手,此种情况下,万一邵辰风想要做一些诸如摸脸之类的接触,也不能表现出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