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穿成豪门贵公子(22)
植物园自从那事之后就加了一把锁,但是作为校长,腰间叮当当挂着的,什么钥匙都有。
园中古木参天,杂草丛生,石板路被翻过一遍,位置狼藉。但是整体气氛还算和谐幽静,是夏天避暑好去处。
“嘿,一群小鬼,人走了垃圾也不带走。”苏长奋弯腰把井边的一张黄纸捡了起来。
正是当日被薛思博撕掉的那张保命符。
苏长奋以为这是一张乱涂乱画的涂鸦,他四处看了下,没有垃圾桶,顺手就给揣兜里了。
在他揭开这张符后,植物园忽然风大了起来。
苏长丰不以为意,他抬头看了看,发现植物园好多树枝都伸到外面去了,便给后勤处打了个电话。
“喂,是我,我决定把植物园翻修一下,有些树枝太腐朽了风大的时候容易折断砸到人。还有把里面的路也修一下,我都磕到好几回了,免得以后还有调皮捣蛋的进去吓人。资金?”苏长奋低调咳咳两声,“这个我会处理,你开始准备吧。”
想必谢家一定会鼎力支持。
……
下午放学,王付杨打电话请谢玉帛过来一趟。
“小公子,这是这几天的利润分成。虽然还不多,但是我有信心,再给我三个月时间,口碑回来了,生意会越来越好。”
王付杨用红包抱着一叠钱,笑容满面地递给谢玉帛。
谢玉帛捏了下红包:“何止是利润分成,你把营业额都给我了吧。”
王付杨前阵子大张旗鼓地开张,送赠品送礼物,投了不少宣传费进去,之前推拿室阴气给人的阴影太深,大家嘴上不提,心里还是忌惮的。以前辞职的老员工也未悉数到岗。
谢玉帛估计他的利润还是负数。
王付杨抹了把汗:“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小公子,但是我说好要分一半产业给你,总不能一直没有分红,那不是开空口支票嘛。”
谢玉帛:“准备纸笔。”
“嗯?”王付杨从柜台上拿了纸笔递给他。
“我念,你写。”谢玉帛现在对自己字非常有数,咬牙切齿道。
王付杨不明就里,但是小公子写得东西肯定是无价之宝。
“这个是泡脚的配方,现在是冬天正好,下次他们登门蹭暖气,你给他们免费提供一次泡脚服务,只提供三天,随后收费一星期,一星期后把这个配方加入推拿套餐,不单独提供服务。”
能用一般手段解决的问题,谢玉帛承诺不首先使用玄学。
上辈子他他昏迷过一阵,醒来之后身体虚,被窝里总是睡不暖,南浦圣手就给他开了这方子,睡前一泡,晚间不会手脚冰凉。睡眠质量一好,身体也渐渐恢复起来。
同理,也适合那些体虚的老年人。谢玉帛不怕没有回头客。
王付杨直点头:“还是小公子会做生意。”
方子上的药材都不贵,十分常见,王付杨一天准备个几百桶水也花不了多少钱。
等客人为了泡脚只能点推拿套餐时,就可以证明,他们老王家的祖传推拿手艺又回来了。
王付杨:“小公子还有没有其他高见?”
谢玉帛转了一圈:“不如把推拿床的床单全换了吧,我不喜欢白色。”
王付杨没说白色看着卫生:“换,换成什么样的?”
谢玉帛凭空想象:“比如粉色碎花?蓝色碎花?蓝色白条?”
“蓝白条?”王付杨惊了。
谢玉帛皱眉:“怎么了?”
王付杨坚信这是小公子深思熟虑的选择,是最适合王家推拿馆的:“就这三样是吧我马上下订单。”
谢玉帛:“目前就这些……再加一个明黄龙纹。”
暴君骗他,他今天就要以下犯上。
王付杨更加同意:“这个放在至尊VIP室。”
谢玉帛坐了一会儿,看王付杨教新收的小学徒推拿。
陈阳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出来谋生,王付杨店里都是信得过的人,大家的首要任务就是给谢玉帛打掩护,这个新人经过谢玉帛点头才收进来。
陈阳爱说话,又机灵,知道谢玉帛是半个老板,不喜欢跟人说笑,便对他客客气气的,很会看眼色。
谢玉帛观摩三分钟,就当完成学徒任务,当晚回家大言不惭地跟薛菁吹牛:“妈妈,我今天学了按、拿、捏,明天还要学点拨、拨牵……”
每天汇报一点进度,才能显得国师大人认真在学。
薛菁刚从他这里听到,转头在用饭时,加上母爱滤镜,把谢玉帛学到的东西又向全家传达了一遍。
谢玉帛得到了“认真好学,不日出师”的评价和期许若干。
当他爸说到“不日出师”时,谢玉帛心里一咯噔,总觉得哪里要遭。
哪里呢?
谢玉帛揉揉脑袋,把六千多块钱存在床底下,爬出来时被撞了下。
哦——本国师想明白了!是捧杀!是迁怒!
暴君也说过他书法和暴君不相伯仲,可以出师了。
王叔敲了敲门,迫不及待地告诉谢玉帛李建国寻亲的后续。
“他在终点车站看见他儿子,当年襁褓中被人顺走,现在都五岁了。买小宝的那户人家一年前生了亲儿子,赌博欠债,家境困难,就不想养小宝了,但是又怕被发现以前买过孩子坐牢,打算再偷偷把小宝卖了。”
“这家人在车站摆摊卖水果度日,亲儿子抱在手里,小宝就随意放在马路边上玩,车站那里来来往往尘土飞扬,又脏又危险,李建国差点要跟那家人打起来。”
好在李建国是有理智的,他看了那么多新闻,知道这种事要报警,让警察跟他一起去。
警方现在在抓当年的人贩子。
王坪:“李兄弟让我一定要跟你道谢,我就忍不住打扰小公子了,你早点休息。”
“王叔晚安。”
今天“孩子”出现的频率太高,谢玉帛睡前想了一下柯小宇,他妈妈现在已经落地,把柯小宇带回娘家去住。
渐渐地,柯小宇稚嫩的脸庞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是谢小五,没有名字。家中三个哥哥一个姐姐,都有自己的房间,只有他住在柴房里头,没有窗户,柴门紧闭,外面拴一条恶狗。
天亮时,家人苏醒,用过早膳后,把谢小五带到了集市上。
“你要装半瞎子,不知道怎么装就跟隔壁老周学一学翻白眼,这样才有人找你算命。”
“奇人异士才受人追捧,什么隐居山林的狂放名士,有了,我们小五特别就特别在他只吃素,荤腥不沾,出凡脱俗。”
“今天刘员外给了一兜银子,你为什么要说他为人缺德不得好死?我是这么教你的吗?打你是让你长记性,下次这样就别吃饭了。”
“你昨天给张员外算卦,说他平安顺遂,结果人家今天被仇家打死了,什么,你不敢如实说怕没饭吃?没用的东西,名声都让你整没了,我们得换个地方了。”
“爹娘生你养你多不容易,你哥哥姐姐都干不了活,你要好好算卦,这样我们全家才能活下去。”
谢小五想不通,他的兄姊好手好脚,一个比三个他还大,打起人来特别疼,但为什么就干不了活。
他自从就展露看透命运的天赋,全家人以他为生。他没上过学,不认识字,诗书礼易统统不懂,但他下意识地知道——有些卦不能算。
人心可怖,本事越大,他面临的危险越多。
小打小闹的算命一直持续到十四岁,谢小五被家人带到中原,在一座古城落脚。
那里有一座古台,供周围村庄赶集交流。
认识字的人说,古台上磨灭的三个字叫“黄金台”,曾经是很有名的地方。
他在这里很出名,姻缘仕途都有人找。
有一天,有人问他怎么造反才能成功,当今圣上不在宫中,如何取而代之。
那人给了很多钱,谢小五算不出来,差点连累了全家人性命。
第二天,他肿着脸给人算命,恶心人的老头问他邻居家外出的汉子什么时候回家,因为他想玷污隔壁的小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