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我的驸马是Alpha(12)
“原本这事儿也不算什么大事,我们一直都非常小心,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可我们没想到会在你和辽军备战时出事,而且被查出来了,”说到这里,青年男子喘了一口气,胸口的疼痛让他额角冷汗直冒,他抬起头,面上露出一丝苦笑,“而且,就在这事被查出来的第二天,我们心存侥幸的时候,我们收到可一封信。”
陆慕问:“什么信?”
凊武说:“辽国的信,如果我们不按照他们所说的办,我们贩卖私盐的证据便会出现在你的书房中,那时我们也是骑虎难下,那商队中被你斩杀的可是有追随你的亲兵,我们这些人,顶多就只能算是你手下的一条狗,按你的心狠手辣和不留情面的行径,若被查出,我们三兄妹都得死!”
陆慕沉默一下,却听旁边的厉君开口询问:“话说回来,你们那批私盐是从哪里来的?”
青年男子抬头,却见马车上,一名年纪二十三四岁的女子正满脸微笑的望着他,腰侧配无鞘长刀,嘴唇菲薄,看来身手绝对不弱。
他惨然一笑:“你这话可问到点子上了,我们后来才知,那批盐是被辽军中人做了手脚,我们也不想叛国,可蝼蚁尚且贪生,我们那时候为了活命,只得按他们说的做。”
陆慕按捺住一刀剁了他的冲动,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一偏,鼻血横流,耳边传来陆慕酝酿着风暴的愤怒声音:“就因为你们的谎报军情,我大燕国五千军葬死无葬身之地,当初刑邪劝我说,你们这些江湖中人,沽名钓誉之徒居多,不可重用,也是我轻信你们,将那数千将士的生命葬送。”
凊红望着陆慕因愤怒而抽/搐的脸盘,突然冷笑一声:“镇北将军,我们虽罪该万死,可这一切毕竟是被人所逼,无奈而为之,我们背后的主使才是罪魁祸首。”
陆慕的手指触碰在自己脚后跟的伤口,他身上的毒素没有拔干净,此时气急之下,整个人的面色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潮红,厉君在身后按住他的肩膀,说:“别动怒,这世上没任何事情值得生气。”
劝了陆慕,厉君转头,一只脚挑起凊红的下颌:“你说吧。”
凊红忍不住道:“将军,我们说了,你得答应饶我们一命,得将军承诺,将军一言九鼎,我们定会如实交代。”
陆慕的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但他强忍住了,他对这无耻的结义兄妹可是开了眼界,表情却更加温柔起来:“行啊。”
杀人狂魔
陆慕的眼睛隐带暗红,他森然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厉君的脚尖在凊红的下颌上转了一个圈后垂下,她笑眯眯的望着这戏剧般的一幕,觉得救了镇北将军也不算亏,好歹也能看到许多精彩的场面,人多的场合她自知还是得给镇北将军一点面子,便也压下了将他拎起来放在车上的冲动。
凊武怒喝一声:“别说,说了我们也活不了!”
凊红虽不惧死亡,可能活下来,她为什么要死掉,这一刻求生的欲望占了上风,她不顾凊武的阻止,说:“逼我们背叛将军的人,便是辽军统帅座下大将须之晏。”
陆慕并没有去听接下来的解释,他闭了闭眼,在被暗算中毒倒在地的一刻,他看到的便是一个契丹人傲慢不羁的身形,若不是亲兵拼死护卫,他熬不到厉君来救他。
被捕的一刻,辽军带给他的耻辱让他刻骨铭心,身上的枷锁,无力的双脚上拷上的镣铐,整个人被辽军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出藏身的位置,镣铐交击的声响混杂在辽军兴奋的叱喝声中,那条铁链的落地,发出清脆的回响,一声接一声,声声烙在他的灵魂中。
陆慕是在成为镇北将军之前遇到凊武的,那时候他学艺有成,本想投身今上军中作出一翻事业,可便在路上,他无意中结识了凊武三兄妹,这三兄妹为人豪爽,很对他的胃口,且几人皆想在乱世中成就一翻事业,便结为至交好友。
那时候几个人只觉脾气观念相投,恨不得再拜一次把子,而也是因为这三兄妹,他步入了武林,一路上锄强扶弱、劫富济贫,而后便听说襄州以北突然出现一个杀人狂魔.
那个杀人狂魔被传得神乎其神,什么一夜之间屠尽一个村子,一人一刀众目睽睽之下砍下幽州太守儿子的人头,一言不合即出手杀人,他那名声几乎到了可止小儿夜啼的地步,便在他和凊武三兄妹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追踪到杀人狂魔后,率先见到杀人狂魔的陆慕却无比意外的发现。
这个杀人狂魔正是他的师弟,刑邪。
刑邪的性子不好,为人与良善绝对无缘,而且做起事来肆意妄为,根本不计后果,问了他是否做过那些时候,他坦言,苍天作证,那些关于他生食人肉、一夜间屠尽一个村子的话真的都是谣传,好多事都是一些武林中黑白两道的人干了缺德事后找替罪羊,随便安在他头上的。
陆慕一时气愤:“那你为何不去想法子澄清,你可知现在黑白两道要杀你灭口的有多少人。”
刑邪白眼一翻,光棍的说:“那得多麻烦,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反正只要朝廷不是闲得无聊,师父还没想清理门户,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那些自谕名门正派的侠士,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某家正缺人练手呢。”
便是这样的一个师弟,却在暗处观察了那三兄妹后,对他直白的说:“师兄,那三兄妹决不是可信之人。”
那时候陆慕一笑而过,并未放在心上。
而刑邪在劝说无效后,竟自顾自的找了机会,换了一身夜行衣去袭杀凊武三兄妹,索性他赶到及时阻止,也便是那一次,陆慕再一次揍了他一顿,刑邪却不道歉,只反复说:“师兄,这三个人不可信,让我逮到机会,我还是会宰了他们。”
回想当初,今日种种,大错已铸成,而他的五千儿郎也因他的用人不当而倒在了辽军的屠刀下,那一战除了侥幸逃出的几个人,全军覆没,即使士兵们以命换命的方式杀了辽军七千军队,也换不回他们的性命。
须之晏,辽军大将,为人诡诈,用兵好走偏门,令人防不胜防,陆慕对上刑邪隐带赤红的眼瞳,说:“别让他们死了。”
刑邪自然清楚师兄的意思,别让他们死了,那么他可以让他们生不如死,想到当初一直想杀的人如今落入他手中,任他宰割,他心下便忍不住沸腾起来,他的声音里都充满了被压抑住的激动:“师兄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死的。”
这句话中充斥的扭曲让凊武忍不住抖了一下,他清楚,以陆慕的为人,可以宽容很多东西,唯独不能饶恕的只有背叛,看着义妹愚昧期待的眼神,他冷笑出声:“陆慕,我才不要你的施舍,事情既已败露,也算是我们对你不住在先,看在以往恩义份上,你给我个痛快吧。”
陆慕坐着,他估计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而对面的凊武则是被压着跪着,所以他们的视线还算齐平,事已至此,他能做的也只如此,他对着刑邪,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便在陆慕点头的一刻,凊武脖子一痛,随后视野所及迅速扩大,他想低头,却发现自己做不到这个动作了,天旋地转的视线中,他隐约看到自己无头的身体倒在地上,刑邪的刀维持着砍落的姿势,明明只有一步之遥的位置,耳畔的声音却像是来自遥远的天边,他听到刑邪说:“成全你。”
凊红的脸上露出苦痛之色,她竭斯底里的叫喊出声:“陆慕你卑鄙无耻!”
陆慕微微一笑:“不及你们万一。”
“别再让她废话了,拖走!”刑邪下令。
事情结束,刑邪的手下从凊武的尸身上又掏出了几封信件,可惜这几封信件却是用火漆封住,打开来看里面全是暗语,刑邪看得眼晕,将信封递给陆慕,而厉君则便在一旁观看,之后也不说任何话,只当这是一场大戏。
地上全是尸体,商队的人被杀了个干净,而罪魁祸首却没有滥杀无辜的惭愧,在他看来,宁可错杀,也不可漏过,手下的弟兄正在收缴战利品,尸体则被随意弃之一旁,黑虎寨的盗匪习惯性管杀不管埋,值钱的东西打包带走,其余的弃之一旁,手法老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等事。
厉君一招手,水善若见这边的事都结束了,只瞟了两眼尸体,两手牵着厉君的衣角,很自然的躲在厉君身后。
刑邪拱手:“还未请教这位女侠是何人。”
厉君学着这些古人,胡乱拱手一通:“我是镇北将军的护卫。”
陆慕一脸便秘的表情。
不不不
果真是不通中原礼仪的西域人,厉君的拱手礼又作反了,而反向的拱手礼,一般是丧事才作的。
不过这个错误都被几个人无视了,陆慕未曾想到厉君这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他也不会去拆穿,便接口道:“一路都有梅女侠的护卫,否则你师兄我肯定死的不能再死了。”
厉君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刑邪问:“师兄如今急于赶路,不若就让某家率手下护送师兄前往襄州城?”
刑邪的手下在他剁了青竹寨当家前便已追随他,这些手下中有大燕和大辽的逃兵,也有一些是犯了事走投无路的朝廷要犯,不过这些人过去的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这些穷凶极恶之徒都追随着他,且令行禁止,堪比大燕国的精锐士兵。
刚见面的喜悦已被确定凊武三兄妹叛变的事实冲散,这其中涉及的人……陆慕直觉不可能只有那几个人,躲在暗处的祸首是谁还有待商榷,但一旦确定自己未死,那个人要么彻底潜伏下去再次等待最佳时机,更有可能的是沉不住气,狗急跳墙,抓紧时间在他回到襄州之前扰乱前线,让他谋划许久而发动的战争彻底失败。
之后的一个结果绝不是他想看到的,他一介寒门,被秦国师举荐给今上委以重任本就受士族诟病,且为了成功,他在三军前立下了军令状,一旦失败,以他如今残废掉的状况,他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陆慕望着刑邪粗犷的面容,轻声叹息:“不可,刑邪,这样目标太大,我背后现在追杀我的人至少有十几批,你的人再多也挡不住。”
厉君骤然开口:“追杀你的人来了。”
“一个、两个……十一个,共有十一个人,步伐整齐,受过军队训练,我相信他们动手杀人的手法会很利落,”厉君侧头,冲着刑邪问,“黑虎寨当家,帮我们拦住这批杀手,我先带将军离开。”
刑邪一脸狐疑,他什么都没听到,然而水善若却知梅林听觉异于常人,能轻易听清方圆十里内的声动,陆慕更对她信任有加,毕竟她提前规避了好几批追兵,自有查探手段,想到这里,陆慕将从凊红凊武兄妹二人身上搜到的信封塞进怀里,对刑邪道:“师弟,那我便要先行一步了。”
“你可能保将军平安到襄州?”刑邪问。
厉君莞尔一笑:“只要我想,这世上没有我保不住的人,何况,陆将军身系万千将士的性命,容不得半点闪失。”
刑邪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后点点头:“后面这些杂碎就交给某家,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最后这几个字,他说得杀气凛然,刑邪杀人狂魔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他虽没生食过人肉,可活饮过人血,一言不合便下死手的事亦干过不少,他作下的孽事也不完全是黑白两道的栽赃,就比如刚才,他明知商队中永威镖局的镖师很可能不知情,可他还是一个不漏全宰了。
刑邪动手将陆慕扶上马车,同时将车上的死尸丢下去,水善若那时求厉君救镇北将军本也是一时起意,她未曾想到这条路会这么难,不用厉君招呼,水善若麻利的爬上了马车,厉君一扬马鞭,马车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与此同时,刑邪刀一挥,收集战利品的盗匪立刻放下手里的财物,只余几个在打理,而其他人则与他一道藏入木丛之中。
半炷香的时间后,原本已是修罗场的地域再次被鲜血染红,刑邪的眼睛里全是血红,他一次又一次的挥动手中的武器,将这些死士一个挨着一个的分了尸。
厉君驾车技术还不错,她过去没接触过马,可星际中各种可以骑行的动物他也接触过不少,大多都会被他释放的威压压得无比乖顺,在经历最初的磨合期后,她驾起车来竟得心应手,马车一路奔行,厉君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这段路上的追兵可不止一批,看来这一次,她必须大开杀戒了。
想到这里,厉君的眼睛逐渐充血,她一只手放在腰侧的长刀刀柄上,紧紧握住,同时对车子内的人喝道:“抓紧了!”
话音落下,转个弯后,面前视野一下子开阔了不少,道路中央是一列士兵,为首的头顶红缨,两侧的士兵□□林立而起,呵斥道:“前面的马车停下,此处乃大燕帝国地界,擅自闯入者杀无赦!”
厉君拉住缰绳,马车人立而起,车内水善若小声惊呼,和陆慕滚作一团,而后水善若推开压在她腿上的陆慕,一脸嫌恶的退在一边,掀开车帘的一角朝外望去。
这几个人看来似乎并无其他异处,可陆慕却皱起了眉头,他和厉君对视一眼,厉君伸手拉过他手腕上的手链,在链子下的缀着的绿色珠子上一按,对他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水善若惊奇的发现她对面的陆慕并未消失。
而便在她转头看向窗外又看回来的一刻,陆慕的身形失去了踪影。
“你是什么人?”士兵见马车上全是血迹,不由狐疑道。
厉君面露惊惶,还时不时回头看两眼,她握着缰绳的手在不住的颤动,嘴唇哆嗦了一会才说:“我们遇到劫匪了,商队的东西被抢光了,除了我和我妹妹,其他人都死光了。”
士兵的长/枪顶着厉君的脖颈,警惕的望着她:“让我们看看车内。”
厉君毫不迟疑的掀开马车帘子,但见里面就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孩缩在马车角落,车上全是鲜血,浓稠的血液到现在还在从车缝中缓慢滴出,水善若一看外面的士兵,顿时更害怕了,她的大眼睛里一下子蓄满了泪水,不住往后缩:“姐姐,我害怕,呜呜呜……”
“可有路引?”士兵转头问。
厉君摇摇头,人似乎还处于噩梦之中:“丢了,都丢了,人也死光了……”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里都带了呜咽,可惜士兵见多了这些事,厉君和水善若的演绎兴不起他们心下半分同情,他们正要开口拦住这姐妹二人,未想后面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这个女人可是细作,把她给我抓起来!”
士兵的长/枪全部顶到了她的脖子上,惹得车内的水善若一声惊呼。
士兵身后,那个声音阴森的男人露出面容来,厉君细看一眼,却不认识,不过她却也不否认那个细作的身份,只好奇的抬起头,问:“你怎么知道我是细作的?”
她的面上无一丝惊恐之色,就连假装哭泣着的呜咽声都停下了,而后,士兵身后的男人出现,他站在士兵的背后,离厉君有几丈远,他下令:“挑断她的手筋脚筋,把她绑起来押入地牢。”
对一个习武之人而言,挑断手脚筋不啻于让他生不如死,厉君一听这话便勃然大怒,他奶奶的从她接受人体基因实验后,就没人敢在她面前说过如此欠揍的话,她的双手微微一握,清脆的骨节声响起,她歪着头:“呵呵。”
陆慕被厉君所救,但真正意义上而言,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厉君动手,厉君并未用腰间的武器,她只靠一双铁拳,便将二十几个士兵打得满地爬,最后对上那个一下令便要挑断她手筋脚筋的男人。
那个倒霉的男人在她手下只撑了三招。
第一招,厉君一掌握住了他挥舞的长剑,第二招,厉君咔嚓一下折断了他的剑,第三招,厉君一拳打在他的上腹部。
这一拳下去,打得他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然而厉君在一击得手后并未停手,她面无表情举起拳头,接二连三的揍在他的胃上,直到倒霉男人吐出大口血才将他拖着丢在地上。
“陆公子,认识这个人吗?”厉君回头,扬声问。
“不认识。”陆慕回答。
“哦,那我就放心了,”厉君转回头,对着被揍得浑身抽搐的男人说:“老实交代出你知道的所有事情,不然我让你死的年轻。”
男人咬着牙,血丝从齿缝中流出,他晃晃头,回想起刚才,这个女人……难怪她可以将镇北将军从千军万马中救出,并在重重搜索下带着镇北将军来到这里,只靠一双拳头,就挑了大燕帝国的精锐,本想先擒住她弄清楚镇北将军的下落,未曾想,还未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他便落在了厉君手里。
他的胃部在不受控制的痉挛,眼前开始发黑,他怕死。
如果不是怕死,他不会投靠凊武兄妹,如果不是怕死,他也不可能成为辽国的内应走狗,如果不是怕死,他也不会那么不想镇北将军活着。
他张口,却没出声,他在组织语言,希望能躲过这次劫难。
还未等他恢复过来,厉君的铁拳再次捣在他的胃上,为防止这个男人在她动手宰了他之前便提前死去,她只用了两成的力道,然而厉君的这一拳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男人瞬间倒地。
“既然你这么不想说……”厉君自顾自的说。
不不不,我想说,我不要死。
男子捂着胃,沙哑着嗓子开口:“不……”
厉君左手握拳击在右手上,眼睛一亮:“那么就这样吧!”
一条血路
厉君有一个催眠的能力,当然,这个能力有一半是基因实验带来的,带来这个能力的基因在植入的时候曾痛得她死去活来,她是在药物加电波的治疗下才熬过了那次地狱般的疼痛,至于过程,她在能忘记的情况下都不大想回忆起来。
男子本来充满痛苦的眼睛一对上厉君的视线便空洞下来,这个意志薄弱的男人很快便陷入了无意识的空间中,只有厉君的声音是唯一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