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愿为您分忧。”
沈静竹:“南境常年有外人混入,习以为常了,反正天地厚德载物,生死由命,但最近关键时期,有小老鼠进来,要是混入魔窟就麻烦了,就送他们入轮回吧,希望下辈子投个好胎。”
尤作人和刘涵,可能还得算个宗门派的常海。
“什么关键时期?”
“这就是另一件事了,我前几天从大宗绑回一个外门的女修。”沈静竹轻描淡写地放下惊雷,“长得不错,我一见钟情,想娶她过门,做魔窟的魔后。”
他盯着秋吟难掩震惊的眼,语气为难,但眼睛像要开饭似的:“可她好像不太愿意。”
这信息量可太大了。哪怕是混如秋吟,脑子也停转片刻,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不是,就您长成这样,那姑娘对您一见钟情还差不多,您从哪抓的哪国倾城绝色的公主啊,迷得您闪电成亲?”
“阿秋好灵,的确是公主,夫人的旧国叫什么,西国,还是襄国?”沈静竹记性比八十老头都不如,“没办法,成亲在即,夫人却和我闹脾气,我最近太忙,就像拜托你们谁帮我看着她。”
这都叫上夫人了,怎么自说自话起来和她一样不要脸?
平阳公主造了什么孽,都看开入仙门了,还是要么在成婚,要么在成婚的路上,要是能活着出去,她干脆也别回太清宗,剃发出家远离红尘吧。
“所以您要抓的老鼠就是来抓那个女修的人。”
“不是女修,是魔后,你要提前习惯。”沈静竹耐心地纠正,“阿秋能力突出,哪个交给你我都放心,选吧。”
“第二个,这几天一直揍人,打累了。”秋吟露出恰当好处的好奇,“而且我实在想知道,能一面迷住您的女人什么天仙样子。”
“你不会失望的。”沈静竹笑,“那现在便去吧,晚儿会带你去,可别让我的新娘子跑了。”
魔尊大人有两个护法,一左一右,其中左护法晚儿从沈静竹还在南境拼死拼活时就伴随左右,最得沈静竹信赖,按秋吟的理解,是沈静竹最放心的走狗。
晚儿是个高挑的女魔,浓妆艳抹的大美人,眼上的脂粉比眼睛整个都大,那衣服本来没多少布料,她穿得更和没穿似的,热情奔放得秋吟都自愧不如。
这就是魔窟吗,听风楼算个屁。
晚儿不耐地瞥了秋吟一眼,转身:“跟上。”
“好嘞晚儿姐。”
“别套近乎。”晚儿说话一句拐八九个弯,和魔窟的路一样有波澜,听得秋吟鸡皮疙瘩起一身,“也别做多余的事,好好完成大人的交代。”
“那肯定,像晚儿姐学习。”
“到了。”晚儿懒得理她,带她到一处洞穴,鬼火刷刷连排亮起,露出关在洞窟中的平阳公主,她低垂着头靠在一边,有些挣动的痕迹,但还算体面,听到晚儿的声音,整个身子一哆嗦。
晚儿冷笑了一声,蔑视地看了一眼平阳,平阳抖得更厉害,她才幽魂似的消失。
鬼女人没杀她,但还来了一个人。平阳缩在角落,紧紧抱住自己,默认来者不善,甚至想终于要以死结束,结果迟迟没等到对方动作。
她偷偷抬头,就看见黑袍内刀削似的下巴,和那张刚吃完孩子似的红唇,那人一步步走来,像踩在她的心上,要碾过她的血肉过去。
完了。平阳绝望地闭上眼。
……
整整五天,平阳仍然没有被吃掉或者杀掉。
她有些麻木地看了眼抢占她的床睡觉的黑袍怪,欲言又止:“你们魔是不是脑子都有点问题。”
“禁止群体攻击,你可以说我们老大,但不要攻击我。”
魔尊做样子做得不错,关平阳公主的洞穴里床软,吃喝也好,平阳消受不起,秋吟秉着不浪费的可贵精神,含泪替她享受。
平阳被好吃懒惰的魔磨得没了警惕和脾气:“干脆你替我嫁得了。”
“那可不行。我成过亲了,哪还能再娶一次。”
平阳这几天已经习惯秋吟满嘴胡扯,不把秋吟的任何话当真:“就你这德行还能有人嫁你?”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夫人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魔尊完全没把秋吟当外人,真要娶平阳似的准备一堆有的没的,对标凡间的十里红妆,魔窟忙里忙外,唯独秋吟占据“女主人”的地方摸鱼,这还昏昏欲睡:“就是我娶的不是我夫人。”
平阳公主:“?”
“渣滓!”虽然不信,但平阳公主还是掀起枕头扔向秋吟的脸,秋吟懒散地挡开,翻身而起,还有心思整理衣摆:“激动什么,形势所迫嘛。别苦个脸了,魔尊长得还行,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
“摊上你这么个下属就是他的福报。”小公主似乎被秋吟烦得打通任督二脉,连魔尊都不放在眼里,“讲什么笑话,魔尊强抢仙女当场暴毙,魔窟换王算不算?”
“这可是你说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秋吟撇清关系,“除了我夫人我都不逗人的,感恩戴德吧。
我想想,左护法用一次胭脂用掉一盒,右护法头发逆生长,仙界的我也知道点,有掌门换剑飞快比换老婆还勤,还有仙侣反目成仇秘境对打,或者……成婚时被救一命,捧着传家宝上门报恩,结果报错人了?”
最后一句,平阳公主怔住,心里惊涛骇浪,正要看向秋吟,秋吟先说:“不过最惨的还是护法,晚儿姐忙得见不着影,主子像躺床上享乐的残废,到时候成婚不会都要晚儿姐抬着去吧。”
听到“晚儿”,平阳陡然回神,止住即将脱口的话,她以免暴露情绪,错开目光,回了一句“一点不好笑”,可心中仍不能平静。
她将仙人画送给陆宛思时并未避讳别人,太清宗很多人都目睹,但知道她报错恩的只有两个人,就是当时外门夜晚敲开她屋门的人。
而其中一个正是她真正的救命恩人。
秋吟玩笑似的捏起平阳公主的手:“您这金枝玉叶的,我还挺担心,但说不定一拳能打我们老大两个,他真的弱鸡,起码长相上看。”
“修为又不看长相。”平阳公主感受到秋吟在她手心快速写过的字,紧张地心跳如雷鼓,她假装嫌恶地缩回手,“我连你都打不过,我知道我不是那块料,别羞辱我了。”
“瞧你说得,打不过我不是很正常,这魔窟除了老大和两位护法,我还未怕过谁,都没人能挑战了。”
平阳脑子转得飞快,冷笑一声:“你们魔都这么自大吗?你不会是新来的吧,我可不觉得这魔窟就那三个值得忌惮,起码我知道有个地方,连那个可怕女魔都怕。”
秋吟坐正了些:“说来听听。”
“那个叫晚儿的女魔头自己与我说的,她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我猜她应该喜欢你们老大,有次不知从哪来,一身寒气,眼睛红得吓人,还叫错我名字,可能是魔尊的什么风流债,想来和我父皇差不多。”平阳一顿,“我总怀疑这还关着一个女人,晚儿不杀我是因为魔尊要娶我,但以她左护法的修为好像更忌惮另一个女人,只可能是比她还厉害。”
“什么名字?”
“没听清,说得乱码七糟,什么蓝。”
秋吟眼睛一眯:“你知道那地方在哪吗?”
“我又出不去,想打架你自己跟踪她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秋吟笑得得意,“法阵我还是会一些的,以你的修为,别想逃出去了。”
平阳公主被“点破”心思,狠狠瞪她一眼:“一群走狗,滚。”
“小公主脾气还挺大。”秋吟几分不屑,坚不可摧的法阵落下,囚禁住平阳,挥手做别,“乖乖等着吧,未来的魔后大人。”
太清山悬月殿,秋吟燃尽韩顺的来信,仁启皇帝近日大怒,脾气阴晴不定,韩顺用尽人脉,才从宫中敲打出一点似真似假的传言——有个下葬的妃子尸体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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