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获取更多力量的它,理所当然地开始主动诱惑更多人来到神庙,为它上一支香。
叵莱人擅咒,如果说界术困住的是人的身体,那么咒困住的就是人的灵魂,祈一开始学会的便是后者。
那些不断前来的信徒并非为了神庙中的神像,而是出于自己的欲望,她们或多或少都有非完成不可的执念,每当给鼎上香时,脑海中就会有一种愿望成真的假象,这种假象使得她们肾上腺素疯狂分泌,整个人达到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兴奋,很快她们就会对此种状态上瘾。
这一过程正是祈从她们身上吸收能量的方法,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信徒来上香的频率会加快,身体同精神状态也会随之受到影响。
她们口齿不清,目无聚焦,脸颊瘦得两腮凹进去,因为身体能量的快速流逝,开始无法行走,行动迟缓,最后……失去生命。
很快,庙里的祭祀发现了问题,果断下令将鼎销毁,只是它实在太坚固,火烧不化,重锤不碎,只能由族人合力挖了只大坑,将它深埋地下。
直到后来,叵莱族逐渐落末,这只鼎也就被永远遗忘在土层深处。
可祈不甘心这样结束自己的一生,长久以来的怨念堆积,造就了它的迅速堕魔,也吸引来附近的乌蛇。
这些蛇由于受到它磁场影响,成了它下咒的工具,不断吸引人靠近,最终连□□都被困在它的界术中,无一例外有来无回。
颜钰想过,既然祈是有目的性地逃窜至这个村庄,就说明这里有它需要的东西。
本体,就是她最先给出的猜测,现在看来,这个猜测是正确的。
“谢谢你。”颜钰对影子说。
既然已经知道了本体在哪,她得快点醒过来告诉殷北卿要小心,虽然只走过一次,但迷宫的路线她已经完全记得。
不知道与潜意识里的自己对抗了多久,颜钰终于废力地脱离梦境,等她艰难地撑开眼皮,入目却是郁茯桑冰冷的双眼。
才聚焦的视线逐渐迷失在对方的瞳孔中,身体失重的感觉让颜钰想要大叫却动弹不得。
“还没到醒的时候。”
只一句话,她再次陷入沉睡,这次一睡就是两天。
……
“颜钰呢。”这是殷北卿醒过来后的第一句话。
她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额头布满冷汗,这让她质问的表情显得不如从前有威慑力。
“小神女说有事要出去一趟,就把这个留给我了。”缪檀把骨哨挂到殷北卿脖子上,显得也很着急,“她明明说了马上就回来的,可是两晚上过去了,也没等到她。”
“我中间放了姒姝出去帮我探消息,它也没有发现。”姒姝就是缪檀的那只八眼狼蛛,“后来还是林洛过来通知我们,说……小神女被分配到裁判那间房休息了。”
“为什么要突然把她分走?”殷北卿眼神沉下来,吃力地撑起身子,“我去找她。”
“老大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这么虚。”缪檀扶起她,“你还记不记得,在舞会上你莫名其妙就晕倒了。”
听她提起这个殷北卿才像刚感觉到似的,将手掌贴到脖子上摁了摁。
皮肤完整,没有血迹和伤口,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感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严重到她甚至要产生幻觉,闻见自己皮肉腐烂的气味。
“颜钰是不是受伤了。”她问。
“小神女?”缪檀回忆,“她看起来很清醒没有大碍,就是……哦!她被蛇在脖子上咬了一口,就是你现在摸的位置,不过不要紧,那种蛇没有毒的。”
“蛇……”殷北卿呼吸有些重,每吸一口都要耗费大量的力气。
缪檀发现她贴在身侧的手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还以为她是太担心颜钰了情绪失控,“老大你先别激动。”
“我没有激动。”殷北卿表情看起来确实挺冷静的。
她咬住牙,从地上站起来,只是腿才刚伸直,便昏得眼前一片雪花。
门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被打开,逆光而立的林洛显得分外冷酷,“马上就到献祭的时间,殷候选人该准备出发除灵了。”
“我要去找颜钰。”
“神女?”林洛偏头看她,“为保证她不再像上回一样协助你作弊,现在正由裁判看管,你大可不必担心她。”
“看管?”殷北卿毫不示弱地顶回去,银眸冷光闪烁,“说是□□才更合适吧,更何况现在根本就没有到献祭的时间,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她。”
“你非要闹着要见她,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你们二人要达成什么暗号,以方便之后的比赛作弊?”
“如果要怀疑我作弊就拿出证据,空口无凭的诬陷?我不介意脏手取你性命。”殷北卿那双犀利的眼如同猎鹰的爪,一旦抓住了猎物就不会轻易松开,就如同现在,即便林络拿出早有准备的话术还是被她一击击破,“随你再用什么说辞,但我今天只有一句话,你不让我见人,我就不会去除灵,那只恶灵活着对你我谁的影响比较大,你心里应该有数。”
“你知道的,我和颜钰不一样。”殷北卿唤醒兽印,红蓝交织的图腾在皮肤上迅速蔓延,眼底染上嗜血的气息,显然已经蓄势待发。
她用冰霜一般的话语提醒林络,“像你们这种人,死一个还是死一堆,对我来说没分别。”
说实话,当初要不是颜钰拦着,杨佩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甚至连在现场的林洛也会被殃及。
显然林络也已经想起来了,自己险些命丧黄泉的事。
这个时候她才能强烈的意识到,殷北卿从来没有被谁驯服过,她只是一只暂时有人看管的野兽,离开了主人,行事只会比从前更加残忍疯狂。
殷北卿心跳得很快,又慌又乱的,她感觉自己身体有一只横冲直转的怪物马上就要冲破门关出来了,她不知道这是源自血契的同感作用,还是单纯的由于不安。
但就是因为这样,她更加急于寻求颜钰一个拥抱,想要同以往一样借用这种方法让自己镇定下来。
“让我见她!”喊出这声的同时,她双眼瞬间冒出数条血丝,看上去有些狰狞。
“你能确保见过之后,就立刻去除灵吗。”
殷北卿越过门,自己朝裁判的房间走去,路过林洛边上的时候,不带感情地说了一句,“做好准备,她要是有任何闪失,你需要付出的代价至少十倍。”
站在林络身后的几个随从中有人憋不住了,愤慨直言,“一个御灵的新生这么放肆,上校您为什么这样纵容她!”
林络一个眼刀过去,压低嗓音对这不要命的说道:“闭嘴。”
殷北卿大力拉开木门,胀痛的太阳穴在看见房间里安然无恙坐在椅子上的人终于舒缓一些。
“颜……”
不等她说话,“颜钰”先主动开口了。
“放心去吧卿儿,有柏老师在,我不会有事的。”柏老师就是那位玛革会派来的隐形监视官,不是皇族的人也不是蔚英的人,比起郁茯桑这个御灵的老师则更加安全一些。
殷北卿摇摇头,走过来抱住她,“我昨夜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了。”
“颜钰”轻柔地抚摸她的背,“你也说了是噩梦,那就是假的。”
方才还满身尖刺的殷北卿收起了锋芒,在她怀里虚弱得像个寻求安慰的小孩,她大力吸取“颜钰”身上熟悉的金腾花香气,知道气息缓缓安定下来,“等我。”
“去吧,一定要成功,我就在这等你哪也不去。”“颜钰”语气里尽是耐心与疼爱,眼底却没有半点有温度的情绪。
时间也确实快到了,底下的村民已经准备好献祭仪式,就等出发。
殷北卿转身下去和出发献祭的队伍汇合。
站在窗口确认人已经走后,林络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像吗?连她都认不出来。”“颜钰”用嘲讽的语气说出这句话,随后用手在脸前挥了一下,竟褪去原来的面容现出郁茯桑的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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