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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有！”明璎听得心慌，脱口截住话。
不等黑猫再说，她立即关上播放器,调出平板电脑里的文档，准备先记录黑猫的信息：“不扯别的了，我先登记一下，你叫什么？”
“李灵茂。”黑猫见状，觉得重获自由有戏，老实交代，“木子李，灵气的灵，茂密的茂。”
明璎单手打字很慢，好在李灵茂愿意等待，等窗外传来鸟叫声，阳光透过客房的小窗户照进来时，明璎才关上记录完毕的文档，边起身边说：“乖乖等着，我这就去找姐姐。”
经过一番调查，她发现这只黑猫其实挺乖的，问什么就招什么，就是太任性，嫌胡修礼住的老房子不够大，就逃出来打算自己找个大别墅住。
“你别信那个哈批的口嗨，他只敢说说，可不敢拿麻袋套老子！”听明璎称呼自家饲主为“麻袋男人”，李灵茂重重一哼，“老子是自己到他家的！老子就想着野妖生存不容易，傍个除妖师当个镇宅吉祥物，怎么说也能把日子过下去。”
“谁知道那个哈批拿着一大笔稿费，却迟迟不愿买新房，一直守在那个小破道观里……”
而他把胡修礼揍进医院的缘由，也属实令人哭笑不得。
“他说胡修礼平时在家恨不得抱着他睡觉，亲昵地用‘小茂茂’、‘小乖乖’唤他，谁知昨天却没认出他，还骂他‘邪祟’，出手就对他一顿痛揍。”明璎对傅安钰汇报时，如是说，“他一时气上头，就下狠手揍回去了。”
傅安钰刚起床，边听，边浏览她做的记录。
“我带他去医院一趟。”看完记录内容，傅安钰说，“如果他真是胡修礼的家养猫，那确实不必送到妖管所了。”
“这还是我在人界见到的第一只妖呢。”明璎说，“他未免也太任性了，明明‘麻袋男人’很愿意好好照顾他……”
“都是惯出来的。”傅安钰淡淡地说，“胡修礼本就视有毛皮的动物如珍宝，自然会对他百般呵护宠爱。”
从小就受到族人百般宠爱的明璎并不能理解，并且还打了个哈欠。
“你一夜没睡？”傅安钰看完文档就打开了播放器，发现下载的《犬夜叉》已经快看完了。
“是呀，咖啡也太提神醒脑了，比茶管用。”明璎揉了揉眼睛，“以后我聚灵要是犯困，就喝一杯。”
“还是少喝为好。”傅安钰抚了抚她的脑袋，将刚拉开没多久的窗帘又拉上，“你该休息了，想在这里睡，还是回你的房间？”
明璎自然更想在留有她新鲜气味的床上睡，当着她的面将衣服换下，拿起叠放在床头柜上的橘色睡衣。
一回到家，她就将妖身肆意放出来，此时四条尾巴懒散地舒展在裙摆下，和主人一样都犯了困。
傅安钰连上WiFi，将文档里的内容同步到云端，扫了一眼狐尾巴就收回视线，正要离开卧室，忽然听明璎软声问：“姐姐，我昨晚做得好不好？”
昨晚她出了不少力，包括解除黑猫的结界，也包括后来的通宵看守、审问和记录，此时像极了等待奖励的孩子。
“非常好。”傅安钰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夸赞，随后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明璎立即红了脸，捏了捏自己的尾巴，良久才将其中一条捧在手里，“想要被姐姐挼尾巴……”
她发现自己好像对被挼尾巴这事有点上瘾，并且必须是被傅安钰挼尾巴，才会有令她上头的奇妙感觉。
然而这个请求在傅安钰听来，却是相当刺耳。
她想了想，委婉地劝道：“你要休息了，情绪波动太大对身体不好，换一个吧。”
明璎一愣，她没想到自己主动递尾巴，傅安钰竟然还不愿挼。
即便知道傅安钰是为自己好，毕竟她每次被挼了尾巴，总要调息一阵子才能缓过来，但她一时还是有些失望，咬着唇沉默几秒，喃喃：“我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再向姐姐要奖励吧。”
傅安钰也不勉强，点了点头，拎着电脑包离开了卧室。
明璎把右手塞进“入味”的柴犬抱枕怀里，身体很疲惫，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就想到刚才傅安钰听到自己想要的奖励时，眸中闪过的犹豫，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挼一条尾巴而已，姐姐究竟在犹豫什么呢？
她抚着自己的四条尾巴，思绪纷乱时，不自地又想起李灵茂所说的话。
——“那应该都是几千年前的种族了。”
——“也不知道如今世上还有没有这个重视血脉的大家族。”
她抱着尾巴，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冷，心里也空落落的。
如果她当真来自几千年前的古时代……即便妖族长寿，也未必能活那么多岁月。
更何况，在如今这个灵气匮乏的时代，天生九尾的狐族确实难以举族生存。
最终，明璎还是画了一道安眠符，强制让自己入睡。
她不敢再想。
-
因为是被妖族所伤，胡修礼住进了何氏医院。
傅安钰拎着铁笼走进胡修礼的病房时，胡修礼正盯着隔壁床上化出妖身睡觉的赤狐妖看。
见状，黑猫李灵茂立即“喵嗷”大叫一声，不但把胡修礼吓了一跳，连那只沉睡的赤狐妖也被吓醒了。
“这就是你说的邪祟。”傅安钰直接把铁笼放在胡修礼床头，“是你的猫么？如果不是……”
“他是他是！”胡修礼也不嫌血污脏，连笼带猫抱在怀里，打开笼门把猫提了出来，放在被子上一遍遍梳毛，“小茂茂，你总算回来了！想死爸爸了！”
黑猫弓起身朝他哈气，却因为牵动内伤，咳嗽两声，有气无力地“喵喵”直叫，在他手底下团成一团，闭目养神。
“那么，我先走了。”傅安钰转身走向房门，“管理局和妖管所那边，麻烦你自己去跑一趟解释清楚。”
她现在想来，那天在管理局遇到胡修礼时，对方恐怕就是去报备失踪家养猫的。
结果傅安钰刚出门，就遇到过来查房的何澈何医生。
何医生一见她，立即热情地走上来，还朝她“wink”了一下。
“怎么今天没带你的小狐狸来呀？”何医生问。
“她好得很。”傅安钰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营业状态，冷冷丢下一句话，经过何医生就往外走。
“再过两天记得带她来找我复查烫伤噢~”何医生早已习惯，还冲着她的背影提醒。
离开何氏医院后，傅安钰请了半天假，让小陈开着车去市中心，以自己的身份证办理了明璎的电话卡，顺便买了一只款式最新、功能性最好的手机，将卡装在了里面。
这只新手机的应用却只有微信、浏览器和电子书，傅安钰身为除妖师，妖族朋友几乎没有，也就不太清楚妖族需要什么样的社交软件。
不过，她现在已经知道可以向谁询问了。
买完手机，傅安钰出了店门，就看到陈滟樰也从不远处的一家西饼店走出来。
“这是您吩咐要买的糕点。”陈滟樰拎着一袋食物，把小票递给傅安钰过目。
傅安钰扫了一眼，见小狐狸爱吃的糕饼都齐全了，点了点头，将小票顺手丢进身边的垃圾桶：“回家吧。”
她出门早，在外面忙了一圈，到家的时候，也才十点多。
傅安钰问了杜芸歆，得知小狐狸还没下来吃过饭，就拿了一罐酸奶，提着两袋面包上了楼，准备叫她醒来，多少吃一点东西再睡。
谁知她刚打开卧室门，就看见地上蜷缩着一个人。
明璎正抱紧自己的尾巴，身体蜷缩起来，口里喃喃地还在念叨什么，似乎是在喊冷。
冷空调还开着，风直往地上吹，傅安钰忙放下酸奶和面包，几步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
小狐狸并没有睁开眼睛，恐怕还在梦里，傅安钰只听到她在呢喃自己的名字，时不时又撒娇似的唤一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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