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女人?”聂广似是不太喜欢这个差事。
“东海景氏的那个寡妇,柳溪。”楚夕缓缓开口,“待你勾住了,本宫再给你下一步指示。”
聂广一怔,“柳溪?”
“乖乖,你就别跟本宫装傻了。”楚夕敛了笑容,从他身上坐了起来,“你们千蛛楼若是连柳溪都不知是谁,便当不起‘千蛛楼’这三个字了。”
聂广微笑,“我不过是与公主开个玩笑罢了,既然公主都开口了,我是一定会把此事办妥的。”
“带上你的妹妹。”楚夕想要再多一重妥当,“景氏还有四只没有婚配的小崽子,能勾到最小那只自然是大好,若是勾不到,那勾其他三只也是可以的。”
聂广忽然来了兴致,“有趣。勾这种小寡妇的心,最有意思了。”
“你可别小看了她,她出身西山柳氏,可是连自己爹爹都敢杀的人。”楚夕提醒聂广,莫要太过轻敌。
聂广摇头笑笑,“公主这就错了。柳溪叛门之事,我们千蛛楼得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的。”
“哦?”楚夕想知道。
聂广故意不说,“等我回来,再讲给公主听。”说着,他放肆地刮了一下楚夕的鼻尖,“放心,我这颗心啊,永远都是公主你的。”
“贫嘴。”楚夕似是很高兴,“去办事吧,本宫等你回来。”
“诺。”聂广拿着这封敕令退出了内殿。
楚夕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捏着袖角厌恶地擦了擦鼻尖,大梁如今已是背水一战,不单是曹阳,还有她与幼帝。
还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呢?
最后,她命副将入内取了另一封敕令,几句话打发出了宫。
入夜之后,楚夕着了正服来到了御天殿中,这里供奉着大梁历代君王的灵位,她肃然在灵位前跪倒,虔诚地双手合十,“列祖列祖在上,佑我大梁,早日国泰民安。”
天明时,聂广带着一队人马,驾着一辆马车往海城传旨去了。
马车摇晃,里面的妙曼少女掀起一角车帘,满是期待地望向远方的朝霞,娇滴滴地唤道:“哥哥。”
“怎么?”聂广策马来到马车的窗外,微笑问道。
妙曼少女酥媚一笑,眸光流转,自有一股天然风情,“我们不若比一比?”
“我是哥哥,一定不会输的。”聂广轻笑,对付这种尚未破瓜的小寡妇,他有的是本事。
妙曼少女趴在窗上,不服输道:“那可不见得!”对付那种尚未婚配的少年郎,她也有的是本事。
聂广摇头笑笑,“那就比一比吧。”
“好!”妙曼少女干脆地点头。
两日之后,这路朝廷使者来到了三途石峡峡口的石城楼外,今日正好是景檀在此值守,老远看见了朝廷的旗帜,他便命人往城中送了信。
彼时,柳溪正准备去铸兵台看看矿水能否铸炼兵刃了,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眉心微蹙,思忖片刻后,不禁冷声道:“朝廷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言罢,她抬眼看了一眼天色,今日算是乌云散去不少,终是能见阳光散落。
“月月被阿岚抱去几日了?”柳溪问向一旁的丫鬟。
丫鬟笑道:“两日了。”
“也该去要回来了!”柳溪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每日这个时候,景岚应该会在自己的院中练剑。
本来景岚确实在练剑,可听说朝廷来了人,便回房重新换了身衣裳,刚提剑走出房门,便瞧见柳溪来到了院门口。
“嫂嫂?”
“闭嘴!”
柳溪冷冷一喝,对着景岚伸出了手去,“说好两日的,把月月还我。”
“朝廷来了人……”
“你还不还?”
柳溪根本不容她把话说完,快步上前,径直往景岚的房中去了。
“你……你怎能随意进小叔的房间?”
“我已拿了放妻书。”
柳溪答得飞快,余光瞥见景岚也进了房门,扬声道:“你竟把我的月月照顾成这样了?”
“明明……”景岚匆匆看了一眼月月,分明一样白白胖胖。
柳溪给他递了个眼色,“我去应付朝廷的人,你留在这里。”
景岚微惊,等朝廷的人等了许久,好不容易人来了,怎的还避而不见?
“听我的!”柳溪说完,坚定地对着景岚一笑。
景岚点头,“好。”
“这几日你千万不要现身,晚上我来与你详谈。”说完,柳溪将月月抱入怀中,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月月的脑袋,极是响亮地亲了一口,“想死我了。”
“……”景岚脸上一红,瞪了一眼她。
柳溪得意地对着景岚一笑,她摸了摸月月的脑袋,“才两日不见,就想咬人了,这可不成。”
景岚肃声道:“柳溪!”
“乖,等我。”柳溪忍笑,抱着月月走出了房间,径直往海城前厅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还有新妹纸~
朝廷势力会在这篇正式登场,大家慢慢看~看看到底谁栽了?
第97章 打发
景檀一路引着朝廷的人马沿着三途石峡进了海城。聂广还是头一次进入海城, 三途石峡两壁上的箭矢暗孔密密麻麻,若是没有景檀引着,贸然闯入这里一旦触发机关, 只怕会被瞬间射成刺猬。
聂广身后跟着妹妹聂苏,她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颇是好奇海城的各种机关布局。果然是天下闻名的机关世家,只要勾上一个小崽子住进这里,江湖上什么仇家都杀不进来, 那叫一个踏实。
这两兄妹各有所思,走入山门之后,隔着院墙便能瞧见一截鳞甲熠熠的兽脊——辟邪!
聂广早就听闻东海景氏有机关兽辟邪, 他心头激动,今日竟可以一睹此机关兽的真容, 千蛛楼的记录册上又可以多记一笔卖高价的买卖。
只可惜,景檀并没有带他们走那间庭院, 往前绕过影壁后,便来到了海城的正厅。
景檀命丫鬟们上了热茶,“两位,请稍等片刻。”
聂广看了一眼聂苏, 两人在客座上坐定, 各在心中盘算着,一会儿要如何说话, 才算妥当?
景檀立在门前, 老远便瞧见了柳溪抱着白兔悠闲地走了过来, 他微笑着迎了上来,“嫂嫂。”
聂广听见景檀的声音,目光望向了走至门口的柳溪——早就听闻柳溪是个冷美人, 如今一见,这女人冷中带艳,与他平日招惹的那些莺莺燕燕都不一样。
有意思。
聂广暗自记下,细看柳溪的身姿,虽说只穿了一袭素衣,腰肢用一条雪色腰带系住,恰好勾勒出了柳溪妙曼的身姿。聂广掌心微烫,倘若能一握这盈盈小腰,该是怎样的软玉温香?
“聂将军!”聂广正在出神间,忽闻景檀一声厉喝,他回过神来,赔笑道,“这位姑娘是?”
景檀往前走了半步,“我大哥的妻子。”
聂广突然有些嫉妒已死的景大公子了,这样的一个美人,既然已至谈婚论嫁,想来之前一定是亲昵过的。
“原来是柳少夫人。”聂广恭敬地对着柳溪一拜。
柳溪实在是讨厌聂广的眸光,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她冷声道:“聂将军公务想来繁忙,早些宣旨吧。”
聂广轻笑,“不急,景少主还未到。”想不到这女人竟还是个带刺的。
聂苏轻瞥了一眼柳溪,她又看了看景檀,景家的崽子如果都似二公子这般俊朗,这次的差事足以称得上肥差了。
“我家阿岚这几日出海了,不在城中,有什么事与我说便好。”柳溪说罢,在主座上坐了下来,低头轻抚放在膝上的白兔。
聂广没想到今日正主竟然不在,他看了一眼随行副将捧着的锦盒,里面放的圣旨还要不要宣读?
“哥哥,既然景少主不在,我们只能在此等景少主回来再宣旨了。”聂苏连忙打了个圆场,对着柳溪乖顺地福身一拜,“柳少夫人,陛下有令,圣旨一定要颁到景少主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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