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能存活数万年, 那也只能陪伴钟起渊数万年, 待钟起渊成为了主神,她消失了, 那钟起渊必将面对数万年的孤寂。
与其届时分别,倒不如一开始便不要在一起。
可是, 她也会心疼钟起渊, 如果连这数万年的陪伴都无法做到, 那钟起渊要面对孤寂的岁月就是双倍那么漫长的。
“你如今连这短短数年的时间都吝于给我,何必去想那么多?”钟起渊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搂着她,道。
从宛的思绪戛然而止,她十分无语:“你又窥视我的想法!”
“瞧你这话, 我是那么无耻的人吗?”
“你是。”
钟起渊:“……,这只能说明我们心灵、思想上的接近,让我感应到了你的想法, 而你对我也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从宛转移了话题:“气运之子呢?”
“当然是下班了。”
“你就这么让她一个人回家?”
“我会送她回家的,这不是来跟你汇报一声嘛!”钟起渊笑吟吟地看着她,“要不,我们一起送她回去,然后我们再去吃个宵夜?”
“这可不像你的生活作风。”
“我愿意为了你而改变。”
从宛一怔,推了推她:“你快把她送回去,再回来接我。”
钟起渊出去开她的电动车,魏筱跟从宛道别:“从宛姐姐明晚见!”
钟起渊把人送回到小区门口就走了。魏筱回到家后,发现客厅的灯开着,但是没有一个人在这儿。魏澜的房间隐约传出了很大的音乐声,要不是隔音好,定会有邻居要投诉她扰民了。
而魏三印跟骆清河的房间则静悄悄的,没有夫妻二人平日里商议事情的声音。
魏筱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大对劲,自言自语般说了句“我回来了”然后就回房放下书包去洗澡。
她洗完澡出来遇到了穿着睡衣从客房里出来的骆清河,她微微诧异:“伯娘,你怎么会睡客房?”
骆清河微微一笑:“最近天气热,想一个人睡,客房凉爽一些。”
她觉得伯娘是跟大伯吵架了,但是她没有拆穿伯娘。
骆清河问她第一天上班有什么感受,她也照实说了:“今天没有什么工作,我一直在写作业。钟姐姐还教了我茅山手诀,不过我只记住了其中几种。”
“不耽误功课的话能学一学茅山术的话也好,不过此术用来防身就好,不要本末倒置了,耽误了学习哦!”
“知道了,伯娘。”
“去睡觉吧!”
“伯娘晚安!”
第二天,魏三印有工作要出远门,骆清河这才搬回到主卧睡。而他不在家,魏澜的脸色和心情都好了许多,魏筱偷偷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说:“不关你的事。”
魏筱有些失落,但也识相地没有继续追问。
如此过了一周,魏澜跟魏筱刚放学,骆清河就开车来接她们。魏澜走在前头,直接钻进了副驾驶座,骆清河看着她,没说什么。
“妈,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们?”魏澜问骆清河。
“嗯。”骆清河应了声,过了会儿才解释,“我把你送回家,再送笑笑去做兼职,顺便去那边处理一点工作上的事。”
魏澜撇撇嘴:“我也去,带我一起去呗!”
“你回家做作业。”
“我的作业在学校就做完了,我也要去。”
骆清河抿唇:“行,那你就跟着来吧!”
到了钟起渊的“起宛文化工程工作室”外头,魏澜嫌弃道:“这儿荒郊野岭,怎么会有公司开在这边?魏筱平常在这边做兼职到十点,都做点什么啊?”
魏筱有些不好意思,钟起渊的工作室似乎还没有开张,——不是说没有正式营业,而是截至目前为止都还没有客户上门。
钟起渊倒是经常在捣腾一台仪器,偶尔对着那仪器说话,还边说话便写字,魏筱不好意思过去看对方在做什么。
“这里面有一位术法高超的道长,你不要说错话得罪了她。”骆清河跟魏澜说。
魏澜撇撇嘴,没说话。
她进入这个由仓库改造而成的办公室后,看见钟起渊,顿时叫道:“啊,是你!”
“魏澜,不许无礼!”骆清河低声呵斥她。
魏澜愣了下,她妈妈很少会直呼她的名字的,一般是她做错了事,很生气的时候。可她不过是遇到了认识的人而惊呼一声罢了,她妈妈竟然会呵斥她?!
她满腹委屈,骆清河大抵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太大了,说:“你爸之前得罪了她,之后你爸怎么样,你也看到了。”
魏澜“哦”了声,扭头不去看骆清河。
骆清河叹了口气,跟魏筱说:“你带澜澜去玩,我跟钟道长有些话要说。”
“哦,澜姐姐,我们带你去参观一下我做兼职的地方吧!”
魏筱把魏澜带走了,钟起渊对骆清河笑了笑:“请坐。”
骆清河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许多话堵在心口,一时半会儿竟不知从何说起。须臾,她从文件袋里拿出几张纸递了过去:“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钟起渊拿起来一看,是两份亲子鉴定,一份是骆清河跟魏澜的,一份是骆清河跟魏筱的,其结果嘛,显而易见。
梁邱茵虽然将魏澜、魏筱二人的八字换了,但是血缘关系这种东西是换不了的,只要去查一查,那么就能知道谁才是自己的孩子。
“笑笑才是我的孩子,而澜澜是小叔的孩子。”骆清河说。
钟起渊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怎么只有你跟她们的亲子鉴定,你丈夫的呢?”
骆清河凝视她:“这还用做吗?我很确定我的孩子是我跟我丈夫——”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旋即瞳孔微微缩小,显然是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她可以确定魏筱是她跟魏三印生的孩子,但她不确定魏澜是魏三印的弟弟魏五行跟梁邱茵生的,还是魏三印跟梁邱茵生的。
没有父女间的亲子鉴定,就无法证明魏澜的身世。
想到这里,骆清河只觉得手脚冰凉。她不愿意相信魏澜是魏三印背叛她的产物。可是魏澜跟魏三印很像,正因为这么像,她才从不怀疑魏澜不是他们的孩子……
“你到底……”骆清河看向钟起渊的眼神深邃了许多,她到底有什么神通,能知晓这么多事情?
想到了魏筱那个能观过去、知未来的天眼,骆清河失声道:“莫非你也有天眼?”
钟起渊说:“我的来历你也不用费心去猜了,毕竟我原本是没有打算趟这趟浑水的。不过谁让魏筱主动找到了我,我送给她一份礼物,你随即又找上门呢!”
骆清河听出了一点,钟起渊是知道她们的过去和未来的,但她本就打算置身事外,是自己的女儿主动迈出了那一步,由此改变了未来。
她不清楚她们的未来是怎样的,但是自己的女儿是短命的童子命格,她用玄门的手段,辛苦替笑笑阻挡一部分童子命格会带来的灾祸。抵挡灾祸的同时,旁人也算不到笑笑的命格,自然看不到笑笑的未来。
骆清河不敢问她们原本的命运会如何,因为她可以想象,若不是钟起渊的提醒,她怕是不会怀疑魏澜跟魏筱的身世,或许也不会发现魏三印有可能出轨的事情。
“哦对了,有件事你一定很感兴趣,关于我那个租住了我的房子,最后一个月却不交房租就跑了的租客。”
骆清河:“……”
她想说自己不感兴趣,但钟起渊这么说,那租客的身份必然会牵扯出许多事来。
“那个租客是谁?”骆清河问。
“她叫邱殷,是通过青松观一个叫史芪的弟子租了我的房子的,至今已经有三四年了。”
骆清河瞳孔一缩。
qiuyin、邱茵?亦或是梁邱茵?
梁邱茵是五年半以前就死了的,当年她参与了围剿鬼王的那一战,不幸丧生。当时跟她一同战死的还有很多道门中人,他们死状十分凄惨,梁邱茵更是连头都找不回来了,大家时候只能将他们的残骸入殓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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