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要将穆絮捆绑,江怀盛连忙道:“大人,大人冤枉啊,此事与她无关,大人...大人....”
刘璞玉站在私塾外,里面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入他的耳里,这个巡检,简直就是个蠢货,他走了进来,呵止道:“慢着!”
巡检小跑迎了过去,点头哈腰道:“刘大人怎么进来了?不是在外头等着吗?一切交由下官处置,大人可放心!”
放心?任他这么处置,他放心个屁!
刘璞玉冷着脸,用手中的纸扇指了指已经被押住的穆絮道:“本官看这事同穆姑娘并无干系,将她放了吧。”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欺负一个弱女子?
即便穆絮是江怀盛未过门的妻子,那也同此事无关。
“是,大人!”巡检道,转身又对手下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刘大人的话吗?赶紧把穆姑娘给放了!”
江怀盛这下全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刘璞玉搞的鬼,只怕为的就是让他参加不了此次科考,没想到呀没想到,他一直将刘璞玉视为好官,认定其不会做出欺压百姓之事,可现如今竟对他用这毒计!
刘璞玉为人清高,对这种陷害人的事最是不耻,偏生江怀盛是块硬骨头,他找不出旁的办法,正好此时巡检派人来献计,故此,他便答应试一试,左右都不是他亲自动手,自是不会感到有丝毫愧疚。
乾清宫。
“皇姐,这几日城中的流言你可有听说?”
且歌放下手中的茶,“想问什么就问吧。”
杨灏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还是皇姐厉害!”
“皇姐是否有了心仪之人?”
且歌对上杨灏的眼睛,这流言同她是否有心仪之人有何干系,“恩?”
“这刘璞玉近来常找一夫子的麻烦,刘璞玉对皇姐有意,那....”后面的杨灏没有说完,他相信且歌都懂了。
且歌了然,想来杨灏已将江怀盛等人的底细都查了个底朝天,“江怀盛才识过人,乃状元之才,若是为我们所用,自是再好不过了。”
杨灏很是担忧,若是皇姐因他的才识看上了他,那他的计划该怎么办?
“那皇姐对他....”
“对他什么?”且歌又想起杨灏方才的询问,心下无奈,“对他无意。”
杨灏松了口气,嘀咕道:“无意就好,无意就好。”
“此次左丞相命人传的流言可谓是人尽皆知,皇姐想如何处置?”
杨灏刚问完,不等且歌回答,又道:“不若皇姐便趁尚未科考,招个驸马吧。”
这流言传着传着就成真的道理,且歌懂,她亦知届时考上那新科状元的,只怕会是左丞相那一派的人,左丞相在给她下套,可现如今,她到哪儿找既好拿捏,又不让她忧心的驸马?
且歌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语气平静,“那灏儿以为我应择谁为驸马?”
杨灏眼里略带诧异,似是没想到且歌会问他,回过神后,他赶忙叫了小乐子,将世家子弟里好拿捏的都选了出来,翻来翻去都没一个满意的。
杨灏仰天长叹,不过是选个驸马,怎会那么难。
且歌眼中波光微闪,她只看了杨灏一眼,并未说话。
半响,杨灏问道:“皇姐,你可有欣赏之人?”
“蔡祈峰乃世间奇才。”
“......除老师外。”
“南宫淳武艺、医术皆是天下第一。”
“.....除舅舅外。”
且歌不再说话了。
“这刘璞玉必定不是驸马人选,皇姐虽对江怀盛无意,可若是尚他做驸马,同样能为我们所用。”杨灏再次试探道。
且歌轻啜一口茶,这说起江怀盛,倒让她不禁想起了穆絮那日的举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女子倒也有趣的紧。
“不行,江怀盛已有婚约。”杨灏自言自语道,他偷偷瞟了且歌一眼,好机会,又继续道:“但这穆絮尚未过门,打发了便是,若是难缠,那便替她寻得一户好人家。”
“可这么做有些不厚道,江怀盛肯定不行了。”杨灏话锋一转,“不若就穆絮吧?”
见且歌还未回过神,杨灏趁机将声音提高了些,他惊讶道:“皇姐,你当真要招她为驸马?”
且歌抬眼看着杨灏,他方才说了什么?
“恩?”
“皇姐,你真的不再想想?这穆絮可是女子,当真要招她为驸马?”
她何时说过要招穆絮为驸马?杨灏眼里那份隐隐的期待又是怎么回事?
似是怕且歌接话,杨灏立马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过,皇姐若是真想招她为驸马,我绝不阻拦。”
且歌方才虽走神了,可她并不糊涂,知道自己说没说,这般拙劣的计谋也就只有杨灏想得出来,还玩得这般开心。
“皇姐?”杨灏心里那个急呀,就差冲过来抱着她的腿求她答应了。
且歌抿了抿唇角,这杨灏心里怕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可看他这模样,她又不忍拒了他,想了想后,罢了,如他所愿,谁让他是她的亲弟弟呢?
“金口玉言。”
目的终于达到了,杨灏轻咳了几声,只觉得浑身都变得轻盈起来,他强忍住想要跳起来的冲动,“咳,那我去亲自拟圣旨了。”
离开了且歌的视线,杨灏再也忍不住了,他跳了起来,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若不是且歌还在外面等着,他指不定得嗷两嗓子。
成了成了,竟真的成了!!!
第12章 圣上赐婚
刘璞玉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手中把玩着纸扇,眼睛却一直注视着江怀盛那边。
“江怀盛,若是你肯认罪坦白,将私吞的银子交出,本官便可从轻处置。”
江怀盛冷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巡检满脸讥讽,不招,他有的是办法让他招,“倒是个嘴硬的,来人啦,给本官打!”
这还尚未动手,刘璞玉阻止道:“且慢!”
“刘大人有何吩咐?”巡检脸上虽挂着笑,可心里却犯起嘀咕了,这刘璞玉也是个怪人,同江怀盛杠上的是他,这回回阻止的也是他,他到底想整什么幺蛾子?
刘璞玉挥了挥手,示意巡检走远些。
刘璞玉走至江怀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言相劝道:“江兄,你也别怪巡检,巡检既来拿你,自是有证据的,你若是应了我,弃了此次科考,说不定我还能帮帮你。”
呵,当他是傻子吗?这一切都是刘璞玉设计的,现在装什么好人,“你做梦!若是想屈打成招,那来便是,我还怕你不成?”
“江兄,别意气用事,若是因此惹了牢狱之灾,可不划算呀!”
这话里话外皆是威胁,穆絮担忧地看着江怀盛,比起功名利禄,她更在意他的性命,若是等会儿惹恼了刘璞玉,一气之下将他压入大牢怎么办?
不若现下先应了刘璞玉,待他走后再做打算,穆絮扯了扯江怀盛的衣袖,“怀盛。”
江怀盛早已是愤怒不已,哪儿顾得上理会穆絮,他只恨当初为何眼瞎,竟同这等卑鄙小人结交。
“你这狗官少虚情假意,你明知我清白,而今却故意污蔑于我,不过就因我乃一介布衣罢了,无权无势,哪里斗得过你们,你们身为父母官,不为百姓申冤,反而坑害起百姓,你们同那些畜.生有何分别?!”江怀盛将“狗官”二字说得特别重。
此时不趁机表忠心,那还更待何时?
巡检见机道:“你这贱民,竟敢侮辱刘大人,信不信我....”
“退下!”
巡检乖乖闭上了嘴。
自刘璞玉在朝为官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骂他狗官!
刘璞玉强忍着心里的怒火,他蹲下身,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咬牙道:“江兄,你可是个聪明人,千万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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