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过气天王(50)
这种感觉非常不舒服。可能因为昨天没有太在意,这会知道整件事后觉得整个教室的人都在低声议论他。那种细碎的声音有点熟悉,像他第一天被人拍了发去视频网站,一夜之间跃居成了网红后,教室里的所有刺耳的窃窃私语。
然而他所有烦躁的根源在于,他不想成为网红,更不想承受莫须有的闲言碎语。自从他开始逐渐了解到徐以青的世界后,他觉得这些话越来越让他窒息难受。而他和徐以青本人所承受的,根本就只有冰山一角。
陶函翻开书本,正好一抬眼皮,看见第三排有个男生举起手机又迅速放下。
“如果我现在不解释点什么。”陶函垂下眼,看着书,“这堂课在座的各位就不会消停吧。”
教室顿时鸦雀无声。
陶函背后是白板,他向后靠着扶住白板的边缘撑着,目光从教室的左边扫到右边,停在了陈珏身上。
“陈珏。”陶函对他招招手,“来。”
陈珏眨眨眼,从座位上起身快步走上讲台,一脸莫名和震惊地看着陶函。
“站这。”陶函拉着他胳膊往后,和自己并肩站起来,随后对着下面道:
“我非常非常痛恨不负责任的流言,我不知道之前那照片究竟是谁的杰作,但如果你们非要拍我俩的照片,我给你们拍个够。”陶函说,“拍完之后,这堂课给我好好听,再给我发现谁注意力不集中,立刻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两口要分开几天了(叹气。
第65章
陶函这个人对待课堂的严肃程度,只要上过他课的都知道。即便没有上过的,看见骤然安静的教室也知道了个大概,纷纷不敢再出声喧哗了。
讲台上,陈珏一直都是懵懵的表情,陶函却一脸严肃,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陶函才一拍手:“行了,没人拍了是吧,如果再被我看见,我就不客气了。”
他指指自己:“我不是什么网红,没有什么前后顾虑,我是个教书育人的老师,一个普通人,除了教会你们知识没有别的作用,所以如果再被我发现,我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绝不姑息。”
“下去吧。”陶函看了看陈珏。
“好的。”陈珏点头回到了座位。
“可是。”下面有个姑娘忽然开口,“老师你都不解释一下吗?”
“想听什么解释,女士。”陶函双手撑在讲台上面。
“你们俩的关系。”姑娘说。
下面人暗暗咋舌姑娘的大胆,又不禁竖起耳朵去听。
“我和他的关系和你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陶函说,“不过你们自己这么大人不会用脑子想想么。发在论坛里俩男的一张撑伞照,正常人看见谁都不会觉得这是一对情侣吧?为什么说我们俩有不正当师生恋关系?”陶函对她一摊手,“你回答。”
“因为……”姑娘明显犹豫了一下。
“因为下面写了,对吧。”陶函说,“人家写什么你们就觉得真像这么回事,之后越看越像。”
姑娘抿着嘴低下头,周围的同学也都没有吱声。
“人总是更愿意相信一些自己认为的事情。”陶函说,“选择对真相视而不见。”
“对不起老师。”小姑娘说,“我刚也拍了你。”
“删了就行了。”陶函说,“对凡事保持好奇心是难得,学会不给别人添麻烦才是成长。也要学会独立思考,不要随便被人带跑了,是不是?”
……
陶函一堂课的前面用于讲道理,后面不免有些被打乱了讲课节奏,拖了三分钟堂才下课。
陈珏虽然心知肚明和陶函没什么,但是被这么一搅和还是不敢和他走得太近。
陶函收拾好书,看见了陈珏的微信:
——陶老师,你真的太帅了吧。
陶函:
——我帅还是你男神帅。
陈珏:
——都帅都帅。
——今天我就不跟你走了,证明我写好明天给你吧。
陶函:
——行,别太累了,注意休息。
发了顿没来由的脾气,陶函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放松下来之后就觉得累了。徐以青不在,冰箱里还有成堆的食材,陶函看了两眼,每样食材他都还记得是要干什么的。鸡是想炖鸡汤,南瓜是想蒸着吃,剩下的龙利鱼想做个黄油煎,还有面条青菜之类的……现在他即便脑中有菜谱,也已然不想动了。
自己给自己煮碗面,放餐桌上一个人吃,想想都寂寞。
之后还要自己收拾碗筷,默默去洗了晾干。
算了吧。
陶函叫了个外卖,边吃边打开笔记本做方案。
一做做到十一点,才惊觉自己快一个多小时了没有换过姿势,猛得一站起来有点头晕犯恶心。
他走到卫生间去洗澡,越洗越难受,胃部总觉得有些一阵一阵的绞痛,陶函洗完擦干,胡乱吹了一通头发就跑到床上去倒着。
躺下来用手揉揉腹部,才觉得稍许好受了一点。
床头有小药箱,里面是徐以青之前细心放入的一些急用药,陶函找到了胃药,赶紧吞了一片,又蔫蔫地躺回了床上。
他胃部难受,脑子却很清醒,想着此时此刻徐以青在就好了,尽管疼痛不能缓解,起码能撒个娇。
徐以青像是和他心意相通似的,忽然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陶函捏着电话仰躺着,慢慢揉着自己腹部:“哥哥?”
“晚上好……”徐以青那边很安静,“我一直没有信号,连微信都发不出去,刚刚才能打通,听得清楚吗?”
“很清楚……”陶函说,“你还好吗?”
“我不错啊,就是有点冷。”徐以青沉默了一下,“……你怎么了?”
“嗯?”陶函应了一声,应得他自己都知道有气无力的。
“不舒服吗?感冒还没好?”
“不是……”陶函头蹭了蹭手机,感觉徐以青温柔的声音都让他想睡过去,“我有点胃疼……”
“前天撑到现在吗你……”徐以青说,“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点。”
“你别笑我。”陶函也忍不住笑起来,嘴上还在撒娇,“我疼……”
这招屡试不爽,徐以青声音有点急了:“很疼吗?什么样的疼法?我需要喊一下医生来吗?”
“……不用,哥哥亲一口就行了。”陶函说。
“……”徐以青叹了口气,“饶了我吧。”
陶函笑得在床上弹起来,终于把今天那些郁结在心里的不安和烦闷清扫了。他小心地转身,手捧着话筒:“你明天什么时候起来啊。”
“五点吧。”徐以青说。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陶函问。
“你这么想我啊……”徐以青说。
“想啊。”陶函说,“想得都胃疼。”
“这次没办法制造什么忽然回来的惊喜了,被忽然安排走,就是因为这里进村的巴士一周才一班。我想你都出不来。”
“啊。”陶函应了一声,“出来要走很多路吗?”
“是啊,几十公里。”
“你连几十公里都不敢走,你还说爱我。”陶函闷声道。
“那我现在出发,你在上海接我吧。”徐以青说,“或者你来村口拖我尸体,你选。”
陶函早上的威风都在徐以青面前败下阵来:“好好好,舍不得……”
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陶函才想起来徐以青五点得起床:“快睡觉吧你,起不来怎么办?”
“起得来。”徐以青声音已经有飘,“我挂了电话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给你了。”
“比起这个,深山老林的你注意安全啊。”陶函说,“一把年纪了,不该爬的不要爬……”
“什么叫一把年纪了,怎么就一把年纪了,我告诉你……我回来……”徐以青顿了顿。
陶函耳朵马上竖起来,感觉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小心翼翼问:“你回来怎么了?”
“我回来让你看看我是不是一把年纪了。”徐以青说。
陶函笑得捂住肚子,跟鱼一样在床上弹起落下,笑得满床滚。
“别笑了,快睡觉。我也进屋去了。”徐以青说,“晚安宝贝。”
“晚安哥哥。”陶函说,“亲你一口。”
“你吃点药,知道吗?不行我喊我妈来……”
“我天!”陶函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哥!这就太折煞我了!我就胃疼一下怎么还惊动你妈啊!”
“好好……那你自己当心点。”
挂了电话,陶函看见微信里徐以青给他发的【亲亲】的表情,忍不住抱着手机笑了一会。
……
徐以青冻得原地跳了两下,转身钻进了屋子。
屋里还算温暖,摄制组的人都扎堆在一起,在大厅里一个个睡袋横行,还放着各种机器,徐以青都觉得没地方放脚,跨了两大步才找到个落脚点。
“徐老师,外面好冷的!”一个和徐以青熟的摄影说,“这里昼夜温差太大了!还都是毒虫,你出去不加件衣服呀。”
徐以青摆摆手:“没事没事。”
“快进去吧。”另一个摄影说,“明天要早起呢。”
徐以青进了屋子,高高给他铺好了床,看见他忍不住道:“老师!出门加件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