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蛮荒搞基建(159)
“怎么样?”等人都走了,阿川转身问桑漠。桑漠看了看溪上,摇摇头说:“走,先看看云野去。”
***
云野感觉自己飘在天上。
四面一片纯白,不知是云还是雪,呼吸有些不畅,像有浅浅的棉絮堵在鼻腔外。
但这种感觉意外的不难受,甚至是舒适而温暖的。
不单单指感觉,更像是什么精神力量。
云野蓦地醒了。
他终于回想起为什么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他少年时成为祭祀前,也做过这样的梦。
朦胧的梦,很快忘却,只有淡淡的预感留存在心里,成为每个祭祀的本能的能力——向神明询问去往的方向——天听。
他是个感应力很弱的祭祀,也许是不被神明喜欢,刚刚觉醒时想做个天听总是很困难。渐渐地他认清了自己力量不强的事实,但他从没恨过神明。
可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为什么现在又回到了这里?
神明是……又想和他说什么吗?
白光闪烁,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云野感到一股轻如羽毛的触感笼罩全身,接着是一种预感,一些碎片式的画面,一声叹息。
是谁?
是神明吗?
为什么……您要伤心?
“云野!桑漠快来,他醒了!”
耳边传来溪上兴奋的声音,迅速远去,不一会儿,几道杂乱的脚步声来到床边。
云野迷茫地睁开眼,见许多人围着他,脸突然一红,把被子往上拉……
“…………”阿川看他这个反应,尴尬又无语的后退一步:“不是,你生病了,昏迷了三天。”
“三天!?”云野惊呼,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渴得很。
露水到底细心,忙倒了水,等云野缓过来后才你一言我一语地讲了最近三天发生的事。
全部落所有的祭祀先后陷入了发热和昏迷的状态,云野是第一个感到不适的,也是第一个醒来的。
询问了他的感受后,云野和桑漠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词:觉醒。
桑漠只要知道云野没事,就赶紧出去找其他家属了,阿川则拖了张凳子仔细问云野有没有觉得身上有变化。
“说实话……没有啊。”云野茫然:“但我也不是很清楚,神……并没有和我说什么。也许是我不得神的喜爱?”
“别这样,”阿川开玩笑说:“照你这样说,神更不喜爱所有不是祭祀的人。”
“找机会试试。”阿九这时匆匆赶来,听了大概的情况,说:“一定有改变。”
是的,他们眼中全知全能的神,不可能做无用的事情。所有的祭祀一起觉醒,这种大规模的事比当初一起听到指引前往星月部落要更夸张。
再联想起最近刚刚出现的“黑潮”,以及可能到来的与魔兽的大战,众人浮想联翩,激动不已。
星野以西一带,祭祀们陆陆续续醒来。
一段传言也渐渐散开——祭祀们是对抗即将到来的天灾的关键。
在容月天阳去找矿,蓝海部落,以及其他联盟内首领们接到通知往星月部落赶来时,更遥远的部落对此一无所知。
天阳带着三人,在荒野不断闪现,江流还好,阿深都快吓晕了,一颗心一直在嗓子眼蹦。
仅仅三天就赶了以往十几二十几天的路程,到某处陌生山林时,阿深终于表示有点迷糊了,需要仔细探探路。
三人这才驻扎下来,决定好好休息一晚。
这里已经在勇气城的北面山中。
这座山不矮,林子极密,人走在里面很难穿行。阿深来勇气城时,是从山脉旁边的一处平缓地带绕行而来,用了接近一季的时间。但天阳有特殊的能力,不惧怕山高林密,更不怕野兽,便带着三人迅速翻了山。
翻过去阿深有点不记路了,但她确认这附近的植被已经和找到铁矿的地方很近。
“我和江流去附近看看?”容月和天阳架锅煮汤,江流和阿深搭好帐子以后来问。
“不要走远,一会儿回来喝汤。”
“嗯嗯!”阿深满口答应,赶紧推着江流往外走——再不走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他们刚刚翻越的山是一条天然屏障,刚刚穿行其中时,他们就发现完全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而勇气城的民众,对东部平原很是了解,却对这座山的另一面一无所知。
容月不禁觉得有些沉重——这个世界太大了,而魔气已经吞噬到了哪里?
正想着阿深和江流忽然惊叫着回来了:“月月天阳!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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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刚刚还想着这里没人,这么快就被推翻了?
容月脑中只浮现出四个字——来者不善。
“别慌。”他慢慢站起来, 等天阳把火熄灭, 让两个少女坐在他们之间。
“在追你们?”容月问。
江流先缓过来:“嗯……很凶!”
猜到了, 如果不是来的人表现出了十足的敌意,江流不会这么拉着阿深慌不择路的回来。
“天阳, 有感应吗?”容月问。
“很远。”天阳说:“以我们为中心,三个星月部落那么大, 都没有魔气——但不排除有能隐藏魔气的东西存在。”
“不是的!”江流打断他们, 抿了抿唇说:“没有什么魔气,那些人……就是人。”
没等她解释更多,那些人就追来了。
的确是来者不善,大约二三十人,直接将他们团团围住。
“四个人!首领,竟然有四个人!”
说话的那个人,即便是高兴的内容,语气也是恶狠狠的, 容月瞟了一眼, 迅速把视线移开——无他,太辣眼睛了。
怎么能这么丑!?
更可怕的是,不仅一个人丑, 这群人各个都丑!
这是什么奇怪的生殖隔离吗?
面目丑陋的几人组没领会到容月低头的真正意思, 还以为对方怕了,发出一阵兴奋的呼吼。鬼喊鬼叫完,最前面的“首领”仔细看了看说:“是不是有个祭祀?”
天阳捏着容月的手肘紧了紧, 江流和阿深也警惕地看着他们。
觊觎容月相貌的人太多了,而祭祀又大多数长得不错,在这里,祭祀两个字有时候就代表美人,总有点调戏的意思。
然而事情出乎他们的意料。
那首领竟嫌弃地说:“祭祀扔了,男人女人都带回去!”
祭祀扔了!?
别说其他人,容月自己都惊呆了。
他什么时候被这么嫌弃过!?
只是二三十人而已,天阳不动手,光他自己掏把圣剑都能统统打死,容月当然不会畏惧,反而安抚地摁上天阳快要忍耐不住的手,朝他使了个眼色。
他们还要在这附近找路,如果以后要挖矿,和这些距离不远的部落也可能产生或冲突或合作的关系,与其过后再找上门,不如先去看看。
如果有合作的价值自然最好,品性实在不好就一锅端了。
天阳很快明白了容月的意思,只是和容月分开让他有点不安。
“没事,你看好阿深江流。”容月小声说。
“说什么呢!滚开!”那丑人老大呵斥,随后就要上来揪江流和阿深的手,却被天阳提起刀背狠狠击在手上。
他的眼神明白传递着一个信息:别碰。
几十人一时被震慑住,但见天阳没有更多反抗的动作,又惊疑起来。
这是顺从呢还是看错了?
被打那人一时没回过神,等他反应过来,四人中唯一的男人已经顺从地被裹挟在队伍中了。
回去的路上,他们的首领情绪高昂。
“两个女人!看看,养得多好!也不知道哪儿跑出来的,嘿。身上还挺肉,矮的那个还挺白……”
首领的视线上下梭巡,江流和阿深都低着头,一声不吭。
“这个男人也不错,很健壮,应该能搬很多东西……”
这丑人首领当着他们的面一直叽叽歪歪,就像他们听不懂似的。这或许是有恃无恐的一种表现,觉得这三个“好货”翻不出天去。
林子里树木十分茂密,深绿色的阔叶灌木大片大片长在一起,这群人熟练的落脚,似乎知道走哪里能踩实,哪里会崴脚。
太阳被浓密的树冠遮住,众人行走在一片阴霾中。
首领意犹未尽地把三人夸完,突然话锋一转,开始说起那被他嫌弃的“没用的祭祀”来
“所以说,还是女人好。说起那祭祀,可真是没意思。”
众人附和:“老大说得对!”
“要我说,祭祀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我瞧着呀,就是天上的神一手滑,给甩出一堆烂泥来……嘿,祭祀就是这么种玩意儿。又不能打猎,光在家吃饭,手臂一折就断。我看着祭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说要是能生多些崽子,我也就忍了,问题是他能吗?嘿!这岂不是一无是处!”
阿深和江流一左一右走在天阳身边,心惊胆战。要爆发了吗?天阳大人受得了吗?
天阳抬手,隐秘地按了按两人的后背。
“可惜了,咱们都这样做了,每年还是会有人变成祭祀……但最近几年已经越来越少了,肯定是我们的办法奏效了。刚才碰到那个真是倒霉,等会儿咱们一起拿沙子搓搓,可别把祭祀的味儿带进部落里去!”
“好的首领!”众人大声答应。
这个部落对祭祀的态度实在令人诧异,无论是阿深还是天阳,都没见过这样的风俗。
毕竟祭祀是真的可以得到神的旨意的,大家即便不愿意娶,也不会想着得罪他们。可这个部落的态度,好像对神都没有敬畏之心。
但他们既然知道“祭祀”这种称呼,怎么会不知道天听呢?
还是他们觉得天听毫无用处?
走了没一会儿,众人穿过一个狭窄的山缝。每个人矮身走过两米多的夹缝,眼前豁然开朗。
这个部落规模不大,别说跟星月部落比了,也就跟白豆部落差不多。
可这样的地方,在这些人眼里已经十分值得自豪了。毕竟周围林子过于茂密,能开出这么一大片也不容易。
一群穿着脏兮兮的男人迎接他们一行的归来,看到江流和阿深时脸上藏不住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