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西装裤下的裙子(7)
众人哄笑,女生伏在男生身上做俯卧撑,整整十五秒,都被围观的人大声数完,
女生做完,倒在另一头的沙发上被自己笑得直不起腰。
看热闹的人不闲事大,第二组结束,有人提议第三把来个更刺激的。
于是,更刺激的就来了。
第三轮开始,国王是第一组被整过的十号男同事,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仇的报仇有冤的申冤,他扫了场上所有人一圈,露出一抹迷之微笑。
“6号和9号如果是单身人士那就嘴贴嘴六十九秒,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
嚯的尖叫让郁礼听得耳朵疼,大家纷纷翻牌找6和9号,唯独蒋长封和郁礼没有动作。
这时蒋长封突然笑出声,把手上的牌子摊开,语气散漫,“巧了,我是六号。”
说话时,他一直盯着郁礼,仿佛在对他说你逃不掉。
尖叫达到最高点,所有女性都翻开牌子找9号,郁礼心头猛跳,不经意间对上蒋长封的视线,忙低头避开,用翻牌子的举动掩饰他的紧张。
9号。
映入眼帘的数字让他完全怔住,同一时间,蒋长封和郁明空齐齐看清楚他手上的牌子,其他人随着两人的方向也朝郁礼手上的牌子看过来,尖叫一声赛过一声高。
有遗憾可惜的、有嫉妒羡慕的、有吃瓜起哄的、有不可描述的,唯独郁明空,脸色黑了绿绿了黑,实在算不上好看。
十号男同事看着蒋长封嘿嘿一笑,“老板,对不起了,如果知道是你,我会嘴下留情的。”
蒋长封漫不经心地笑说:“没事,玩游戏,不用讲究公司里的那套。”
他的目光紧紧攫住郁礼的眼睛,郁礼躲闪不及,手上的扑克牌被他捏变了形。
郁明空试图阻止,没等蒋长封开口,周围的人就说:“郁总,刚才前两组的人都按照国王的要求完成任务呢。”
更何况当今同性婚姻是合法的,同/性/恋群体虽然不大,但在年轻人眼中已然成为见怪不怪的事,两男的亲嘴或者两女的亲嘴,在他们看来都差不多。
酒喝高了,胆子自然也就变大,一伙人起哄,郁明空心里烦躁,想让蒋长封停止这场游戏。
蒋长封没理会郁明空的眼色,他走到郁礼面前,状若无奈,“游戏规则,我就算是他们老板现,也得暂时抛开这层身份。”
话是如此,两人站得近,只有郁礼看清楚蒋长封的眼睛是多么亮,那是陷入兴奋状态中的光芒
。
他觉得自己现在似乎成了对方的猎物。
“你——额。”
两人身体倏地贴近,郁礼紧张地屏住呼吸,他被蒋长封揽住肩膀往后带去,这人力气大,容不得他挣扎。
眼睁睁看着蒋长封越来越往下低的头,灼热中挟杂着酒精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郁礼下意识闭上眼,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
耳边传来蒋长封低沉的笑声,感觉到对方靠近他,眼闭得更紧。
这时有温暖的粗糙的东西轻按在他唇上,郁礼吓得重新睁眼,对上一双近在迟尺、含着笑意的眼睛。
蒋长封用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利用角度以及身材的优势把他按在璧上挡去大部分人的视线。
隔着手指,彼此的唇相互贴着,安静的六十九秒,漫长的一分多钟,这段时间可以发生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别人眼中短暂的六十九秒,郁礼却因此差点憋到喘不上气。
“六十七、六十八、六十九——”
手指放开,唇与唇间有了一瞬间的柔软触碰,似乎只是不经意的相碰。
分开时,意识都是恍惚的,所有的声音隔绝在外,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跳动,全身烧热。
气氛僵了一会儿,郁礼退出下轮国王游戏,手脚飘忽双目发直的走到郁明空旁边,说:“时间晚了,我有点累,先回去休息。”
郁明空说:“我送你回去。”
蒋长封插/进来,“顺路捎我一程,叫个代驾过来。”
其他人看到老板离开,接二连三的也说时间太晚回去休息,一伙人出去打车,有开车过来的人喝了酒不能开车,都在打电话找代驾。
郁礼坐在副驾上,后座留给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郁明空难看的脸色还没从刚才那事缓过来,语气有点冲,“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是对蒋长封说的,蒋长封比郁明空大五岁,无论是当年在学校那会儿或是出了社会,蒋长封一直都是郁明空的人生引导者,教会他很多事情,郁明空敬佩他,叫他一声哥都不为过。
郁明空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质问他,蒋长封朝坐在前面的人看了眼,“你该不会还在意游戏的事?”他好笑地问他,“郁明空,你也是个三十岁的男人了,处事颇有我的风范,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明白?”
郁明空瞪他,他不明白?他怎么会不明白。
蒋长封目光独到,有胆识有魄力,为人处世的那一套更不用说,不然也不会在没毕业时就拥有自己的公司。十年时间,如今各个行业领域他都有渗透,这样成功的男人不风流不花心,加上文嫣全心全意等他,他真的把蒋长封当成未来的一家人看待了。
也正因为了解蒋长封,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突然会如此靠近一个人。
两个男人间无形的战争没有波及到副座上的郁礼,他面目表情地盯着前方,心里却还想着刚才的事,越想脑袋越乱。
他对蒋长封又愧疚又心烦,车开到公寓楼,索性一句话没留,头也不回的下车了。
回到房间开灯,手机进来一条新的短信。
号码是蒋长封的,这次没有和之前那样删掉,郁礼点开查看,蒋长封问他有没有生气,还解释那是游戏,不用当真。
说不生气,那是假的。
说不当真,可、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时间还能倒退吗?
郁礼揪住枕头泄气般砸了一下,他在床上胡乱翻滚了一夜,第二天对着镜子里稍显憔悴的自己,牙狠狠一咬,从隔间挑出一件短裙风风火火的冲进浴室洗澡。
作者有话要说: 老攻体谅小礼,没完全亲69秒。
明天预告。
老攻:小姑娘,你有没有一个和你长得挺像的哥哥或弟弟?
小礼高冷状:没有。
☆、美丽‘女郎‘
身姿曼妙的高挑女郎独身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十足,无数道目光聚集在他身上,这是郁礼第一次以女装的姿态在白天出没,彻底暴露在阳光下,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中,这令他有点紧张。
长至及腰的卷发很好的遮住他平坦的上半身,这时代平胸的女性普查常见,并不会让人有所怀疑,看女人的第一印象无非是从脸到身材,而换上女装的郁礼,这两点恰恰都拥有了。
白净的娃娃脸描上精致的妆容,肌肤吹弹可破,眉目如秋水凝波,他特意穿的短裙,膝盖以上,露出笔直又纤长的小腿。腿,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郁礼的腿修长白细,往那一站,让人生出往上面膜拜亲吻的冲动。
经过他身边的人,无论男的还是女的,十有八九都会把目光放在他的腿上,惊羡的移不开眼,又有的暗藏诡思。
郁礼缓过一会儿等完全进入状态后,丝毫没有之前怯场,他此时就是一个明艳美丽的女郎,张扬的释放出他的魅力。
最后郁礼拐进一家清吧,白天里面的人寥寥无几,缓慢的轻音乐流淌在整个吧内,他在吧台前挑了个高脚椅坐下,调酒的小哥很快过来与他搭讪。
眼前的小哥很年轻,身上散发出年轻人爽朗的朝气,郁礼喜欢与这样的人亲近,他对调酒小哥露出笑容,对方一边调酒一边和他说话。
“美丽的小姐,第一次见你,这杯酒我请你喝。”
郁礼撑起下巴直勾勾盯着他,清亮的嗓音被他刻意压低,听上去分外柔软,“你见到漂亮女生都这样搭讪?”
小哥摇头,把调好的酒送到他手边,紧接着低下头在他手背轻轻触碰一下,“只这么对过小姐你,你真的太漂亮了。”
猝不及防地被对方亲在手背上,郁礼快速抽回手,睁大的眼睛闪过一丝羞恼。
调酒小哥目光灼亮,内心感慨,就是这样的气质魅力诱惑着他,叫他没忍住。
郁礼的女装美得惊艳张扬,可他无意间流露出的神色,他的举动,无一不透露出一股青涩单纯的味道,这样的反差是个男人看到都蠢蠢欲动。
“抱歉,我实在没忍住,作为惩罚,我愿意多请小姐你喝一杯。”
郁礼的好心情全被刚才那个手背亲吻扫光了,他狠狠瞪向调酒小哥,没料到看上去阳光爽朗的大男生会做出如此轻浮的举动。
“我不喝了。”
小哥换上一副受伤失落的表情,他冷漠盯着对方不为所动。从昨晚开始他的情绪就处在敏感多变的状态,原本打算喝酒解闷,现在就连喝酒的心思也没有。
郁礼从钱包把钱拿出来垫在酒杯下转身就走,乐子没找成倒让一个外表虚伪的人占去便宜,他心烦意乱踢开脚下的石子,鞋跟一晃,险些跌倒在地。
这条酒吧街白天经过的人和车辆都很少,鞋跟尖细,他走得累了,就随意找了张长条椅子坐下休息。
空旷的道路两旁绿树成荫,坐在树下纳了会儿凉,搁在心头上的火气才慢慢熄灭。
只一会儿,在他眼前忽然有轿车停下,车里的男人降下窗户视线落在他腿上,询问需不需要载他一程,无聊而老套的搭讪,郁礼维持表情上的高冷,眼神都不甩对方一个。
十分钟,光是车,郁礼面前来回停了三辆。
有眼神暗示的,也有光明正大开出价格的,还有说要交朋友的,郁礼纳闷,他低头看着身上价值不菲的裙子,疑惑自己哪里长得像那些地方里的小姐了?
再次拒绝掉搭讪的人,头顶的太阳已经升到正高空,白天过去一半,剩下的一半时间,他打算回去补觉。
等出租车的时候,左侧的人行道上突然有人倒地不起。经过的车辆没有人停车过去看个究竟,毕竟这年头以碰瓷为职业讹人敲诈的事件可不算少。
郁礼朝晕倒的人盯了一阵,意识到不是碰瓷,走近一看,是个老婆婆。
太阳这么毒辣,估计老人家中暑了。
郁礼朝经过的车辆挥手,奈何这会儿倒没人愿意停下车。他没办法,只能把老人半抱半扶到树荫底下,再把她的衣服解开扇风散热。
昨晚手机忘记充电,他就是想打个急救电话也没办法,眼瞧这昏过去的老人没有清醒的预兆,情况紧张,郁礼急得满头汗。
一阵紧急的刹车声传来,抬起头,黑色轿车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明亮晃眼的光。
蒋长封推开车门出来,低下头,正对上小姑娘错愕的眼神。
他稍一扬眉,蹲下把老人家粗略检查一遍,“她中暑了。”
郁礼恍惚点头,为什么又是他。
蒋长封回车里取出一瓶水,沿着老人唇边沾去,很快,他把老人抱起来平放在车里,回头对他说:“过来看着她,附近有家医院,五分钟就到。”
见他没动,蒋长封又叫了一次,郁礼回神,才跟进后座看着老人。
两人很快把中暑的老人家送进医院,医院联系上她的家人后,郁礼才打算离开。出去时恰好碰上把费用缴完的蒋长封,郁礼看着他手上的单子,意识到这人居然有副好心肠。
两人靠在雪白的墙上,他低声清了清嗓子,眼睛盯着地板,“刚才谢谢你了。”
蒋长封问:“她是你的……”
郁礼摇头,“碰巧遇到的,经过的人没人愿意停下来,我总不能眼睁睁看她一个老人不省人事地躺在马路边。”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郁礼想起昨晚的事还气不打一处来,专注看地板时的发现这人似乎看他,收起手叠在身后,他稍微抬头,语气不太好,“大叔,你怎么一直盯着我。”
蒋长封移开眼睛,说:“我觉得你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他顿了顿,不确定问,“你有没有和你长得挺相似的哥哥或者弟弟?”
男人这话说出口,郁礼交叠在身后的手马上捏紧。
他故作高冷,“没有。”紧接又换了个看神经质的眼神盯他,“我妈就我一个。”
这人该不会认出来了吧?
他佯装随意实则急忙把散在腰后的头发拨到身前,再用长刘海遮住脸颊,他这幅遮遮掩掩的模样更让蒋长封觉得可疑,皱眉细想片刻,突然想起来。
“之前我在酒吧外见到的人是不是你。”
没被发现。
郁礼松了一口气,顺着他的话圆回去,语气稍微软下来,“那晚多亏你的帮忙。”
他一直往周围观望,看哪儿就是不看蒋长封一眼,也因此,错过蒋长封闪过细微顿悟的目光。
蒋长封无声笑了笑,眼里的光骤然极亮,很快,被他遮掩。
“我们遇到两次也算是种缘分,小姑娘,你——”
话被出现的人打断,老人家的亲属找出来,对郁礼和蒋长封当面道谢,还拿钱塞给两人。
蒋长封语气平淡的回拒,他一身精英大老板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和那几个钱斤斤计较的人,家属表面上来回被推拒几次就也不勉强,看得出蒋长封不好说话,转头和郁礼客套两句之后,便回病房去看老人。
郁礼心想他也该离开,再待下去只怕会显露破绽让蒋长封发现,这人眼光毒辣,掩饰太久只怕避不过。
“我回去了,大叔你慢慢待。”
蒋长封跟上去,视线不经意落在被红色高跟鞋衬得格外白的脚上,不疾不徐问:“小姑娘,方便留个电话吗?相识一场也算缘分。”
郁礼只想尽快出去拦车离开,随口胡诌一串数字,刚说完,余光就看到旁边的人拿起手机拨号,拨完,蒋长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摇摇手机,“小姑娘,这是个空号,骗人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郁礼:“…………”
他加快脚步,蒋长封跟着放快些速度,就这么维持着一段甩不开逃不掉的距离。郁礼暗怒,这人怎么突然就变了副嘴脸胡搅蛮缠的。
陡然间,急中生智。
他回头瞪向蒋长封,又傲又娇的,脱口道:“大叔,你都一把年纪了,想泡我,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 老攻一脸宠溺之色:我就静静地配合我家媳妇表演。
昨晚半夜徒手拍死一只爬到手边的蟑螂,一晚没睡好,今天胸闷气短的,蓝瘦香菇OTZ
☆、老攻逼迫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关于郁礼被包养的流言传得越来越火热,仿佛这件事有人在暗中带节奏,刻意把事情往他身上引。
郁礼成日往办公室外跑,浑然不觉锅从天上来。
无论是包养,还是工作打马虎,又或是和办公室员工不团结,种种坏话全打在他身上,整个公司上到前台小妹,下到负责清洁楼层的阿姨,都听说此事,只除了当事人一无所知。
跨区跑了一上午,郁礼中午回办公室交完材料,回头就看到清洁阿姨躲躲闪闪的眼神。
都说相由心生,郁礼温和乖巧的容貌是父母辈喜欢的样子,白白净净的一个人,哪里像大家口中所说的那副形象。
他虽然比较内敛,可平日里遇到清洁阿姨总会笑眯眯的和她们打招呼,丝毫没有在意她们是做什么的,只单纯的把她们当成长辈对待。在老一辈员工群体吃得开的郁礼如今处在风口浪尖上,把他当成儿子看的清洁阿姨肯定憋不住了。
郁礼狐疑靠近她,问:“孙阿姨,您怎么了,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孙阿姨对他摆手,带到拐角处的走廊上,前后左右瞧着没人,叹气,才小声问他:“小郁啊,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郁礼目光迷茫,孙阿姨干脆一股脑的把最近的关于他的事情说出来,他听完,眉毛直接拧在一起。
原以为谣言随着时间的过去会淡下,没想到情况越演越烈,弄得全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误以为这是真的。
照目前的情况说严重一些,那就是恶意诋毁他人,败坏名声,如果再不澄清,只怕白的真的能变成黑的。这样一想,郁礼转回负责人办公室准备和老莫说明一下这件事,敲门进去,刚才还在办公室的老莫却不见了身影。
"郁礼。"
顺着声音望去,是办公室里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同事,萧琴。
萧秦走近,面带为难之色,说:"有件事可能又要麻烦你跑一趟,前两天咱们办公室采购的一批办公用具到了,送货方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不能按时送过来,现在又比较急用,只能临时出去采购,"
郁礼看她,“现在要我出去采购对吗。”
萧琴点头,“预算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所以可能得要你先垫付,等买回来再拿发票去会计那里报销。”
她看郁礼不说话,低头打开钱包,把里面的钱全拿出来,“钱不够的话我先借你,不过我身上暂时这么多,也不知道够不够。”
郁礼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把钱推回去,“谢谢你了,我钱够的。”
他突然问:“你在公司听说过我的事么?”
萧琴一愣,反应回来后点头。她脸都憋得涨红,小声说:“郁礼,你不要在意她们说什么,我在这里待了几个月对她们这种人也有些了解,你越是和她们作对,她们就越起劲不罢休,而且她们这群人之中有个别背景身份和我们不同,惹也惹不起。”
郁礼问:“你被她们欺负过?”
听到这话,萧琴马上红了眼眶,低下头不吱声。
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郁礼递给她一包纸巾,转头说:“我出去办事,你,你别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