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中锦绣(91)
刘易斯感到耳边的热度,忽然有些慌乱,挣扎说:“你想做什么?”
修斯指着窗外的都市霓虹,说:“这儿高层风景好,想你好好欣赏。”
刘易斯便在玻璃墙上,被修斯按着,看了一个小时的风景,气喘吁吁。
第92章
高楼远眺,向来是诗意的事情。
七叔叼着一根雪茄,在高楼远眺景色,感觉也不错,旁边一个秀气男生为他捧酒杯,谄笑中带着殷勤。
“叩叩”——刘易斯敲了两下门就走了进来。
闻到了雪茄浓烈的气味,刘易斯不觉皱了皱鼻子。
七叔立即将雪茄掐熄了,笑道:“Lewis,你来了?快坐!”
刘易斯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小美男,不知该说什么。
七叔便大手一挥,让小美男退下。
刘易斯朝七叔笑笑,说:“七叔倒是很好的兴致。集团都危机重重了,还顾得上抽雪茄、喝美酒、陪男孩儿。”
七叔笑了,说:“总不能危机来了就不生活了吧?况且,咱们不是有你这一号总裁吗?”
说着,七叔自顾自笑了。
刘易斯倒是笑不出声。
七叔打量刘易斯脸色,便说:“怎么了?出啥事儿了?”
刘易斯知道七叔背后捅刀,利用岩茶来对付自己。但他不打算提这件事。刘易斯轻轻嗖了一声,才缓缓说:“你说过,维尔·纳斯是兰伯特的朋友,也可能是修斯的母亲?”
七叔眯起眼睛,吐了一口烟:“那也是一个猜想。”
“那么,这个猜想也太不合理了。”刘易斯说,“我已经找人查过,维尔·纳斯比兰伯特大了二十岁,二人不可能是朋友,维尔的儿子更不可能是修斯。”
七叔笑了,说:“那你还是有办法的。”
“谁没有点办法呢?”刘易斯这才提起重点,“包括李岩的官司,谁都有自己的办法。”
七叔脸色微变:“哦?”
刘易斯淡淡一笑,说:“之前,你能告诉我,我得到了您的尊重,看来是骗人的鬼话。”
七叔也笑了,说:“不,我说了,尊重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来的。”
说着,七叔朝刘易斯举了杯:“你已经挣得我的尊重了。”
刘易斯不太领情地变现淡漠:“是么?我可看不出来。”
“好,那我就让你看看吧。”七叔清了清嗓子,说,“实情呢,索德·纳斯就是索德尔·奥迪斯特。”
刘易斯说:“你说的是阿伊尼亚首富的弟弟?”
“对,就是他。”七叔说,“很惊讶吧?”
“并不。”刘易斯淡淡地答,“这个我也查到了。索德尔倒是和修斯挺像的,在富贵人家里养到大了,才发现不是亲儿子。他被逐出了家门,之后改名换姓,改成了索德·纳斯。”
“那你查到索德尔是你妈妈的情人吗?”七叔笑问。
刘易斯一时愣住了:“什么?”
“索德尔就是兰伯特的初恋情人,而维尔对兰伯特这个‘准儿媳’也很满意,所以二人关系很好。维尔长得貌美,是个贵妇人,所以在像素模糊的老照片里看起来和兰伯特年纪差不大。”七叔提起了那张老照片。
这是靠着那张老照片,让刘易斯一时也误以为维尔和兰伯特的同龄人。
当初,索德尔被逐出了奥迪斯特家族,成为了一名画家。富有浪漫情怀的他吸引了兰伯特这个千金小姐。可是,兰伯特的家族是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亲事的,所以上演了一出棒打鸳鸯,将兰伯特和索德尔这对小情人拆散。后来,兰伯特就嫁给了“门当户对”的老刘了。
“维尔的求救信里说的,请兰伯特救她的儿子,说的就是索德尔,也就是兰伯特的旧情人。”七叔缓缓说道。
刘易斯忍不住眉头大皱:“那修斯呢?修斯是谁的儿子?”
七叔冷笑:“你不是看到DNA鉴定了么?修斯很可能是索德尔的儿子!”
刘易斯吞了吞唾液:“那他的母亲是?”
七叔说:“谁知道呢?可能是兰伯特。”
刘易斯不认为自己的母亲对婚姻不忠:“不可能,我和修斯做过DNA鉴定,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七叔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了。但修斯一定是借着这层关系,才拉到了阿伊尼亚首富的支持。”
刘易斯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却闭上了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阿伊尼亚的时候,修斯曾经告诉刘易斯。索德尔被赶出家门之后,是被奇立德暗中接济的。这证明,索德尔根本不需要问兰伯特要钱才是啊——这其中肯定有其他内情。
刘易斯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之后,便跟七叔告辞。他准备驱车回公司,却收到了邵丹桂的信息:“我们谈一谈吧。很重要的事情,耽误你几分钟。”
“没问题。”刘易斯很快回复。
刘易斯正想和邵丹桂约定会面地点的时候,就看到新闻软件推送了一则消息:《修斯出走‘傲鹰’,走马上任‘阡陌’集团总裁,继续推行百亿发展项目》。刘易斯皱了皱眉,刻意忽略心底那股油然而生的思念。
只要看到“修斯”两个字,他的心跳就加速了,真是让人无能为力的爱恋。
他叹了口气,继续和邵丹桂发信息。
刘易斯和邵丹桂约定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刘易斯到的时候,邵丹桂已经坐在那儿了,脸色很凝重。
刘易斯落座,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儿?”
“不是。”邵丹桂摇摇头,脸色更难看了。
刘易斯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便说:“和岩茶有关?”
邵丹桂吸了一口气,又点头:“是的……”
“哦。”刘易斯也有些尴尬。
邵丹桂又说:“她告诉我,准备做出对你不利的指控。”
“嗯?”刘易斯说,“真的吗?那你打算怎么办?”
邵丹桂红了眼眶,含泪说:“我不能看着她一错再错……”
刘易斯默然半晌,说:“你是打算到时候也出庭作证,指控她做假证吗?”
“没错。”邵丹桂重重点头,又深吸一口气,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样痛,“我只能这么做。”
刘易斯笑了说:“我很感谢你,但说不必如此。”
“什么?”邵丹桂惊愕地看着刘易斯。
刘易斯用安慰的口气说:“我觉得她应该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做假证胡乱指控我的。”
“可是……”邵丹桂有些慌乱,“可是我看她……”
“好了。”刘易斯温和地说,“你心情太复杂,我可以理解。但我们还是看看明天出庭的时候是什么状况,再决定好吗?”
邵丹桂心情复杂地点带你头。
翌日,出乎邵丹桂意料的,岩茶在法庭上将所有事情一力承担,并没有牵扯刘易斯。一切如刘易斯说的那样,岩茶老实得很,并没有做假证,也没有攀咬任何人。
而刘易斯也没有被控罪。倒是岩茶,很可能要入狱。
庭审结束的时候,邵丹桂相当颓丧,脸如土色,倒是刘易斯非常淡定,看起来,邵丹桂比刘易斯更像是经历了一场官司的人。
刘易斯看着邵丹桂如此憔悴,便关心地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邵丹桂迷茫地抬起头,说:“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的心力已经耗尽了……我知道岩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人,但我没想到……唉……我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刘易斯沉默半晌,说:“我明白这种感觉。”
正是这时候,Mary笃笃笃地小跑步走了过来,对刘易斯低语,说:“‘阡陌’集团新总裁上任,要开酒会,邀请咱们赴宴。您看……”
刘易斯怔了怔,只说:“还是得去,不然显得不大体了。”
“好的。”Mary点头答应,“我马上安排。”
刘易斯换上了相当正式的晚宴服,黑白的经典搭配,到达了酒会现场。
邀请函上说了是一个私人的小酒会。
刘易斯到了之后,才发现真的很私人、很小。
偌大的舞厅,只有他和修斯两个人。
音乐流转的很寂寞。
刘易斯认得现在播着的那支曲子,就是刘易斯在船上给修斯告白时播的那一首。
刘易斯皱起眉,看着修斯。
修斯走向他,说道:“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庆祝。”
刘易斯冷然道:“你到底和索德尔是什么关系?”
修斯笑说:“你已经查到了吧?”
“我查到的就是真相吗?”刘易斯问。
修斯说:“所见即所得。”
刘易斯说:“你的话我真的一个字儿都不想相信。”
修斯笑了,说:“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
“排除错误答案。”刘易斯答,“只要你说了是真的,那就肯定是假的。那我心里也有个谱。”
修斯听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又道:“那我跟你说一句真话,是100%的真话。你要听么?”
“好啊。”刘易斯干脆地说。
“‘傲鹰’已经是一条沉船了,你坐在里面只会等死,”修斯凝重道,“来我这儿吧!”
“我不。”刘易斯干脆地说。
修斯倒是有些疑惑了:“为什么不呢?你明知‘傲鹰’是什么状况,刘家又是什么贼窝,于情于理,你都不应该和他们绑死。”
“这和他们没关系。”刘易斯愤愤然说,“是因为你!”
“因为我?”修斯也惊愕了。
刘易斯只道:“尊重是挣来的,我没挣到你的尊重,所以你不肯跟我说实话。”
“不是这样的……”修斯摇头。
说完,刘易斯看了看这空荡荡的又灯火辉煌的舞厅,说:“这就和你的心一样,华丽又空洞。”
修斯喟叹:“是的,这就和我的心一样,只有我和你。”
刘易斯脸色变了变,稳定心神,才说:“恭喜你当了‘阡陌’的老总,但恐怕好事多磨,很快就会有变故。”
说完,刘易斯便转身离去。
刘易斯这一步步走得很稳,也很对。
不出三天,“阡陌”就生了变故。
“阡陌”集团的股价大幅下挫,险些酿成股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