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和小媳妇儿(12)

　　“我当了你十几年的妹妹都不知道你会做菜？”王馥不可置信，一向机智淡定的她实在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王馥，一个比王商还能睡懒觉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起的比猪早偷偷做饭的王商已经厨艺大有进步的。
　　王商赶紧把私藏下来的蛋糕拿出来再次发动技能之贿赂！
　　“不要告诉爸妈……”
　　王馥不明白，这为什么不能告诉爸妈。王商却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爸妈知道自己会做饭，就要扣自己零花钱了，让自己带便当吃。虽然是不明白，王馥也没觉得有什么大碍就收下蛋糕答应了。
　　“我待会还要去一个交流会，你等下早点回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没回来。”王馥摆了摆手道别。
　　昨天王商跟店主姐姐借了地方做蛋糕，做到凌晨才回去的，太晚了小馥早就睡了就以为他没回来。王商也不解释，答应了小馥。
　　等小馥走了之后，黄厚的声音从后头悠悠传来，
　　“你真是个好人，自己吃的都能给别人。”
　　王商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他念着黄厚的好，对着黄厚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才是超级、超级、超级大的大好人！”
　　这话只要不是王商说，谁说都是骂人的意思。


第20章
　　为了感谢“大好人”黄厚的帮助，王商决定要送他一个礼物！
　　最近吃的少，爸爸给的钱又多，小金库原来越丰满，支付宝和微信上的数字也蹭蹭往上跳，买个礼物一点问题也没有，不过他想又想知道黄厚喜欢什么，所以最近总是有空就小心翼翼地跟着他。
　　正在解化学题的黄厚余光瞥到一边偷偷往这边看的王商，心里烦躁又得意，
　　看什么看！没用！有事自己不会过来说吗？只敢这样偷偷看自己，自卑了吧？哼！
　　王商纠结到上课也没有过去。直到放学的时候，借着要饭盒的由头跟着过去说话。
　　“我来拿饭盒……”
　　黄厚看到已经他妈烦了他一天的人终于走过来，居然他妈是要饭盒，没好气地把饭盒抓出来扔给他说，
　　“太难吃了，你真是越来越退步了。”
　　“对、对不起……”王商好惊讶，黄厚怎么这么厉害，今天家里的一种香料没了，自己想省钱就没去买了，直接就这样做了拿给他，这样他都吃得出来？！太厉害了吧！
　　黄厚一看王商又一副呆愣的傻样子，说着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对不起，软弱又惹人欺，加上原本那快溢出来的不满，结果一伸手就狠狠掐王商的脸，看到白嫩的肉被他弄得红红的，心里才爽快了起来，就是这个肉……好像少了？之前他就察觉了，王商好像中午都没去食堂，下课也好久没看见他吃零食喝饮料了，就连带来的自己做的蛋糕都是给了别人吃！哼！收买别人收买这么明显！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那么难吃也有人吃，那些人的品味真差劲。
　　“好、好了没？”王商不敢去拉黄厚的手，他看见黄厚捏他的时候就笑了，而且笑得特别好看，说不定这样就能让他高兴，毕竟黄厚高兴的时候真的很少。
　　好了没？
　　黄厚立马回神，嘴角收了回去，把手松开，觉得这个问句怪异极了。就像……那啥……的。一向脸皮厚如牛皮的黄厚脸上突然浮上了一丝可怜的红晕，连脑袋都不清楚地回答道，
　　“好了。”
　　说完黄厚就觉得自己蠢透了，一定是被这个傻子给感染的。妈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王商听黄厚说好了，心里就有点小开心，因为被捏真的很痛，他从小到大被捏了无数次，最讨厌别人捏他了。可是他一看黄厚松手就不开心了，又不笑了，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是不是催促他不开心了。想了想王商鼓起勇气去拉黄厚的手放到自己本来就红红的脸上，有点焦急地解释，
　　“我没不让你捏，你不要不开心，你要捏可以继续捏的！”
　　本来王商那暖和柔软的手来拉自己的时候，整个身体就像触电了一样，又酥又麻，刚要抽出来就听到小胖子这么说，愣是把黄厚弄得整个脸都通红，他一把甩开手，恼羞成怒，
　　“说什么傻话！我对你没那个意思！你够了！”
　　这已经是黄厚想到最直白的拒绝了，我不搞基，对你没兴趣，你不要再贴上来。
　　小胖子听黄厚这么说，却以为黄厚是说没想捏他，心里有点抱怨，明明总是要捏他的是他，用得最大力的也是他，现在又说不想，这不是，骗人吗？
　　王商不敢反驳不敢顶嘴，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
　　明明看到对方答应了，要对方知趣的也是自己，黄厚却没怎么开心起来，烦躁更甚了。
　　“你……你喜欢什么？”
　　王商想了想，还是先把主要任务解决。
　　黄厚气笑了，都跟他说了自己没意思没意思，还以为他听懂了，现在是怎样，自己喜欢怎样他就能变成怎样吗？以为这样自己就会喜欢他了吗？他到底有没有羞耻心的？！
　　“我喜欢学习。除此之外就没有喜欢的了。不可能的。”
　　哪知他一说完，小胖子都快笑出花了，眼睛弯弯，嘴角翘起，整个人像是中奖了那样高兴地握着拳头挥舞着说，
　　“我知道了！”
　　说完一溜烟就跑开了。
　　看得黄厚既无语又生气。
　　不知羞耻！
　　黄厚狠狠地骂出声来，骂完眼角看到有同学经过，感觉又正襟危坐，状似随意地拿起书来看。
　　王商千挑万挑，本来是想买辅导书给黄厚的，可是他的成绩又那么差，根本不知道什么辅导书比较好，去问妹妹，妹妹又说不用买辅导书，看课本参透课本最重要，纠结了好久才挑了一本看起来精致又好看的日记本，而且是个牌子非常好的日记本，进口货，好贵的！不过王商愿意，花得也开心。拿着那本镇店之宝高兴地回家准备第二天给黄厚。
　　黄厚是最烦这一天的，每月的这个日子他的柜筒都会被偷偷塞进一大堆特定礼物，日记、巧克力、糖果、杂酱面、玫瑰、一张画着红唇的纸总之是特定的东西，他为此去查过这些礼物的含义，知道以后就更烦这些礼物了，说白了所有礼物的意思都是：我喜欢你。
　　可是吧，黄厚就是放不下那点身份和那点高傲温和的人设，温和对大家说不要送，大家一看意中人这么温柔哪里会听他说不要送，反而送得更猛了，黄厚忍着不发脾气，内心早就把这些礼物撕了个稀巴烂。
　　果然今天一到学校，柜筒都是日记本，连王商给他的饭盒都他妈被挤了出来掉在地上，要不是之前换了个结实的饭盒，又得洒出来了。他没好气地捡起饭盒塞到书包里。觉得今天真是糟透了。
　　这天放学之后，他等到大家都离开学校了，才把实现准备好的垃圾袋拿出来，把柜筒的日记本全都盘到垃圾袋里，想要拿出去扔了。
　　刚要关门就被一边背着书包在外头等的王商叫住了。
　　“黄、黄厚……”王商很少挡着黄厚的面叫他名字，有点不习惯，而且想到要送礼物，还有些扭捏和不好意思。
　　黄厚本来心情就不美丽了一天了，把手上的空饭盒扔给他，
　　“这个是吧？拿着。”
　　王商本来笨拙地把日记本背在身后，突然飞过来的饭盒让他措不及防伸手去接，顾此失彼，日记本直接就掉到了地上。
　　黄厚看到那个日记本瞳孔猛然收缩。
　　王商看到自己的惊喜被透露了，有点秘密被发现的慌乱，蹲下去把日记本捡了起来拍了拍，然后还是很高兴地把日记本递给黄厚，露出暴击技能之招牌大大微笑。
　　黄厚脸冰冷得不像话，声音仿佛带上了刀子那样尖锐锋利，
　　“你喜欢我？”
　　王商还有点云里雾里，他的世界纯洁得根本没有男性恋爱这件事，以为这个喜欢和林艾艾说的喜欢是一样的，连忙点头表忠诚，
　　“对啊你是个大好人，成绩又好、家里又好，我喜欢你！”
　　黄厚勾起一个冷酷的笑，下一秒又收起笑，暴怒地把王商捧着的日记本甩到墙上，声音淬了冰那样，一字一顿，
　　“我、不、喜、欢、你。”


第21章
　　“还不滚？”
　　王商自听到那句“我不喜欢你”那恶意的攻击，就没回过神，甚至黄厚把他往后用力一推，逼迫他后退两步，说出这句话，王商的脑袋也没能很好地分析从刚刚到现在黄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什么？”他看着黄厚，手不知该放哪里，摸了摸裤子，又放了回来，抱着饭盒指甲扣着饭盒缝，反问道。
　　“我叫你滚，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黄厚又去推他，这次力道比刚刚更大，又像是退一下不解恨似的，黄厚冲上去连续推了三次，一次比一次使劲，最后一次一点分寸都没有把王商直接推倒在地往后滑了一下。
　　王商被痛觉唤回思考的能力，圆溜溜的眼睛里噙着泪水，他哽咽着胡乱说着话，他有好多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身上就像又一千条、一万条的绳子勒着他，缠着他，他就像逃荒的兔子不断乱窜一气，又因为思绪缠绕不断绊倒他一直摔跤，永远找不到一条一直走下去的路。
　　“可是，我们在一个班啊，我、我要上课，我们还是会见面，如果我不上课，我就没办法上学，学校会开除我，我得上课啊……我们要见面的啊，要的要的啊……”
　　说着说着，王商已经乱成一糊浆了，如果他的思维是橡皮泥的话，现在就是有24重颜色的橡皮泥被揉成一团，分不出什么颜色，也不知道要分出哪个颜色。
　　没有一句有用的话！
　　黄厚听他说，听到最后他像个暗示大人给糖吃最后却还是没有糖吃的小孩那样用既委屈又愤怒失望的眼神一瞬不瞬居高临下看着王商。
　　王商自己也越说越小声，最后盯着黄厚的目光爬了起来，勉强冲着黄厚扯出一个笑，声音软得像水，尽管克制着不要用那种哭腔说话，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沙哑了起来，
　　“你不要生气。那我，我就先回去了哦？”
　　说完更加刻意地逼迫两颊上的肌肉挤出一个更加显眼刺目的微笑，然后转身走，他并没有走得很快，有点胖，懒得跑，时不时手臂去抹脸，然后又放下来揪着裤子，慢慢地消失在楼梯口。
　　王商像往常一样去甜品屋兼职，但他一向把情绪摆在脸上，谁都看得出他今天情绪不高，店主姐姐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问他，她一靠近，王商就像知道了店主的意图那样，仰着脸冲她笑，笑得她有点心疼。
　　兼职结束之后，他拿着今天份的甜品跟大家挥手道别，走到门口看到了一直流浪狗经过一对情侣身边，那个男的厌恶地一脚把狗狗踹开，等到情侣走了之后他才小跑着过去，蹲在狗狗的面前。狗狗的毛发凌乱，上面沾着不知道什么液体，耳朵也好像受伤了，黑红的血液站在旁边，它吐着舌头，眼皮耷拉着，眼珠子倒映着身后五彩的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