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撸串还是西餐(4)

　　“老陈不对外，我们认识的人也不会跟外人宣传，毕竟老陈这种特供品，让太多人知道了就抢走了。”
　　老陈哈哈笑，“小苏你遇到贵人啦，斯年还真从来没舍得把我介绍给其他人。”
　　苏行笑起来，看了一眼正鼻孔朝天得瑟的莫斯年，“好，谢谢你。”
　　“哎呦！”莫斯年嗷嗷，“快，西湖呢，西湖的水，我的泪～～～”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老陈问苏行，“美人西餐做几年了？我记得时间不长。”
　　“嗯，三年多了。”
　　“不错，刚起步就有这么好的成绩，真是不容易。”老陈点点头，“现在这个社会，快餐文化太严重了，像你这种踏踏实实的孩子是真不多。”
　　苏行笑笑，“我做出的食物不能留人话柄与质疑，这是底线。”
　　老陈赞许的点点头，“真是好孩子。有初心，也有出息，生意不能不好。”
　　“但是也不如以前了，我那边最便宜的牛排也要120块一块，其他高级些的就更不说，确实有点贵，胃口大的人一块牛排吃不饱，就要在点其他的，算下来，整顿饭会超出普通餐馆的很多倍。但是我的原材料价格在那摆着，我又真的降不下来。”
　　老陈摆摆手，“那你就按照你自己的底价来。西餐厅现在在国内比比皆是，牛排30买一赠一的有，120一块的也有，320的当然也有，只要你有这个手艺，有这个吸引人味道的手艺，自然有人来吃。最多就是来的反桌率低一点，但一茬接着一茬口碑放那，客人永远是源源不断的。”
　　苏行了然的点头，“嗯，我最近一直觉得自己学到了瓶颈，客人不如以前多，我的技术上也变得停滞，看来其实并不因为价格，或者不只因为价格，我还是要多学习，用胃口抓住人。”
　　“这孩子，真是一点就透。我就喜欢明白人哈哈哈。”
　　“我才是遇到了老师，今天不来，我还在止步不前。”
　　莫斯年独自在一旁喝净了老陈那上好的碧螺春，上了五趟厕所之后发现这两人还没有抬屁股的迹象，默默的叹了口气，简直像再看现场版的刘备跟诸葛亮聊天一样，这个老神在在，这个不疾不徐。
　　看了看表，觉得吃顿中午饭都可能来不及了，这人于是决定残忍的打断两位老大爷，“那个，苏主厨，您店里，不着急要菜哈。”
　　苏行这才猛的想起来店里还没有送菜，于是赶紧站起来，“那陈叔叔，咱们回头再聊。今天确实来得太晚了，我机会我再来。”
　　“好，把你的送货地址告诉我，回头我们给你送出去。”
　　“麻烦您了。”苏行一点自己的地址，“价格的话您该收多少收多少，不用跟我友情价。”
　　老陈哈哈笑，“放心，得是亲情价。刚刚斯年都喊你宝贝儿了，也得给你孙宝贝儿的价。”
　　“嘿你又占我便宜！谁你孙子，你能有我这么英俊潇洒的大孙子吗！”
　　苏行扑哧笑出起来，“那陈叔叔，我们先走了，有空去我店里，我做招牌菜给您。”
　　“好。”老陈笑哈哈的答应，忽然又想起什么，拉住了准备要离开的莫斯年和苏行，“哎呦我这个脑子，今儿小刘拉稀没来，就没人送货了。把菜放那个小电驴上行吗。”
　　“……”
　　“……”
　　当……
　　脚下，身上，后备箱都塞满了蔬菜时，苏行努力腾出一只手，再次动用大拇指与食指集合的力量汇集到莫斯年的腰眼：打脸吗！我就问你打脸吗莫斯年，谁信誓旦旦的说有人送货不用开车，你看看这么多菜咱俩是怎么扛回去的。
　　一只插了一身五颜六色“鸡毛”的绿色摩托车在正午12点出现在了A市的市中心。车上坐着两名男子，一名裆以下全是菜的前座男子，与一名腋以下都是菜，还把头埋在前座男子背后的后座男子堂而皇之的穿梭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后备箱蹿出的一根长扇芹菜叶也在为百年难得的景象摇旗呐喊，快看，这有俩神经病！
　　作者有话要说：
　　是俩神经病没错了。。
　　
　　第4章 午餐
　　终于是先到了莫斯年的烧烤店，车一停下，苏行就跟扔炸－药一样直接把手里的蔬菜都扔了，他满身芹菜香菜蘑菇味儿，明明都是他店里不需要的菜，为什么他要抱着！
　　“不是，你一个烧烤店，要芹菜干什么啊？还有人烤芹菜？”
　　“涮毛肚。”
　　“……”苏行无语凝噎，绝望的闭上眼睛，无fuck可说。。
　　莫斯年在车上其实也没好到哪去，裆一会儿被竹笋戳一下，一会儿被白菜叶子扎一下，他最最金贵的小莫斯年如果真的因此被戳成了骰子露了气，那岂不是千古奇冤！
　　货绑的实在太紧，莫斯年把自己这边需要的蔬菜卸干净之后，只能又开着小电驴去了苏行那边。苏行这车也坐惯了，轻车熟路的上车，一起突突着就到了自己的西餐厅。
　　喊来了伙计和服务员帮忙，才刚卸完货，苏行立刻就翻脸不认人，假模假样的跟莫斯年说了句谢谢，转身就要走。
　　然后，手腕就被莫斯年拉住了。
　　“诶，用完了人就扔啊。”
　　“？？”苏行趾高气昂，一脸正色的把手腕从某人手里抽出来，“我很忙，谢谢。”
　　“苏主厨，请我吃饭吧。”
　　“？”
　　“给你介绍了个这么满意的供货商，你不应该请我吃个饭聊表感谢吗？”
　　“刚才谢过了。”
　　“当今社会哪有口头表扬的，请我吃饭吧！”
　　委屈巴巴却又无法拒绝的。
　　看见了吗，这人就是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不要脸。
　　苏行偏头，咳了一声，“行吧那你下车，我请你吃西餐。”
　　说着往店里走，然后手腕又被人抓住了，苏行：？？？？
　　“上车。”
　　“？？？”
　　“去自己店里吃有什么意思，我才不给你创这个流水，况且你菜都才刚运来能给我吃什么，当我傻。”
　　苏行眼看着就要火山大喷发，莫斯年直接拽紧这人手腕，然后拉人上车，开车，出发……
　　快快快，让冷风吹灭我苏大美人的火气！
　　莫斯年的小电驴开到了一家粥店，苏行没来过。他本就不是土著，这些奇奇怪怪的小店他不知道也实属正常，而且，他确实不太喜欢吃过于清淡的食物。
　　随莫斯年进了店，苏行找了一个挨着窗户边的位置坐下，莫斯年将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递给苏行看。苏行还在因为莫斯年没给他的西餐店创造GDP而耿耿于怀，在看着菜单上满眼的包子和粥，更没兴致。别说不爱吃这些，就是爱吃，他现在肚子里还都是刚才在小电驴上灌的黄沙尘土，怎么可能有食欲。
　　莫斯年看他这样，索性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连菜单也没看，特别轻车熟路的抬头看服务员，“四屉肉馅包子，两碗皮蛋瘦肉粥，一个拌黄瓜，一个拌土豆丝。”
　　“好的，还需要其他的吗？”
　　“不需要了。”
　　“好的，忌口有吗。”
　　莫斯年刚想说没有，苏行就抬了头看向服务员，“包子皮不要煮的太软，皮蛋瘦肉粥里不要加姜丝或者姜条，黄瓜不要蔫的，土豆不要带牙的。”
　　“……好的，那我就给您下单了。”
　　苏行乖乖的点头，“谢谢。”
　　服务员离开，莫斯年和苏行就是默默无言的面对面坐着。其实并不熟，也真的没什么话说。莫斯年眼珠子不知道往哪放，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喝自己眼前这杯刚刚服务员给倒满的热水，喝着，还跟怀春少女一样偷偷撒么苏行。
　　此时的苏行也在喝水，不过比莫斯年老实多了。他正垂着眸，低头嘘着水中的热气，纤长的眼睫毛透过蒸腾的白烟显得更加抢眼，莫斯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默默举起手机调到拍照模式按了一下。
　　苏行这时忽然将头抬了起来，莫斯年做贼心虚的赶紧收了手机，“啊！！！今儿天真好！”
　　苏行白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喝水。
　　“苏主厨，你都不知道，从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想跟你吃饭！”
　　“……”
　　这话纯属就是瞎编乱造没话找话了，苏行哦了一声，“第一面我们在床上，你喝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还能想跟我吃饭也是挺厉害了。第二面是在昨天，我们应该已经一起吃过了，你就坐在我旁边。”
　　“噢咳咳咳。”
　　莫斯年被噎的差点呛死，咳了好半天，忽然猛地又想起什么，前倾身子，看着苏行，“那天你自己回家清理了吗，我都不知道，男人那啥还得清理！”
　　服务员这时正巧过来给他们上刚刚从地里□□的新鲜凉拌黄瓜和新挖的拌土豆丝，一听莫斯年这话，瞬间露出了惊悚的表情。
　　苏行于是踢了莫斯年一脚示意他闭嘴，而后在服务员左脚绊着右脚离开之后，恶狠狠的看莫斯年，“这事能不提了吗。”
　　不过也挺欣慰，莫斯年看来是第一次和男人做。
　　还行，起码干净要不苏行得一直膈应。
　　“不是，我查了查，不清理干净你会不舒服。”
　　苏行哼， “早干什么去了。”
　　“所以咱俩那天到底是怎么混到一起的，还去了酒店，我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
　　“我怎么知道！”苏行怒，“我也喝断片了，要不然怎么会跟你去酒店。”
　　“到底怎么勾搭到一起的。”莫斯年嘟囔，这事太惊悚了，简直就是莫斯年宇宙之十大未解之谜。
　　“行了，这事不提了。”苏行很快就淡定了下来，既然想不起来，干脆也就别费心费时的想了，反正已经是即遂，追溯太多压根没意思，他豪迈的挥挥衣袖，“谁还没有被狗咬的时候，我就当不用打狂犬疫苗了。”
　　“靠！”莫斯年嗷一嗓子，跟被点了火的窜天猴一样，苏行大概是被他的样子逗笑，忽然咯咯笑了起来。莫斯年一下就蔫了。
　　我擦，女王笑起来。。
　　是真漂亮啊。
　　服务员很快上来了包子喝粥。
　　莫斯年吃饭快，跟推土机一样的直接往嘴里铲。8分钟不到，这人面前的两屉包子和一碗粥就已经全部干掉了。反观苏行，这人吃饭是那种真的很慢很慢的那种，同样的8分钟，这人才吃了四个包子。
　　莫斯年吃饱了，一只手搭着，半倚在椅子上看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