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和酒吧店主(11)
作者:佶野
时间:2019-01-15 11:53:18
标签:都市情缘
弹幕里很多女孩子啊啊啊啊,说老公我爱你,徐灯灯禁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他不是喜欢男人吗,他这么说让晏闲怎么想?徐灯灯撇了撇嘴,心想:这么看来晏闲也太惨了吧。
他轻率地下了这个结论,把手机放在一边,枕着手臂打了个哈欠,脑子里尽是他俩的爱恨情仇,感觉拍出来堪比一部悲情片儿。
次日起床的时候,徐灯灯揉着惺忪的眼,套上他的大裤衩儿准备去洗漱,一推开门看见穿好了衣服正准备出门的晏闲。
两人在狭窄的过道里相顾无言,徐灯灯给他腾出了空,弓着腰伸出手,点了点头,一脸恭敬,“您请。”
晏闲皱着眉看他一眼,“吃错什么药了。”
徐灯灯看着他背影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晏闲浑身上下都写着一个“惨”字。
等他走后,掏出手机戳开茉莉的头像问:“老板是刚刚失恋吗?”
茉莉:你怎么还在想这事儿啊,这得快一年了吧,你问这干什么?
徐灯灯:我觉得他早上好像脾气特别不好,我觉得有可能是失恋导致的,如果是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
茉莉:朋友,你知道什么叫起床气吗?
徐灯灯:不知道,生气就生气,还分啥子起床气?
茉莉:……我竟无法反驳。
十五章
晏闲出门没多久就买饭回来了,香喷喷的小笼包一咬流出鲜香的肉汁,粥估计刚刚做出来,喝一口还烫舌。徐灯灯一边吃饭一边偷瞄晏闲,没一会儿便烫了舌头,他捂着嘴巴,表情十分扭曲。
晏闲慢悠悠抬头看他一眼,“表情这么丰富,不去做演员可惜了。”
徐灯灯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两眼汪汪看着他,晏闲嘴角勾了勾,“真烫着舌头了?”
徐灯灯泪眼汪汪点点头。
晏闲:“伸出来我给你吹吹。”
晏闲笑着看着徐灯灯,眼神玩味,一看就是在逗他,“你!”徐灯灯腾的一下闹了个大红脸,也不知道是烫的还是羞的,眼神飘飘忽忽不敢看他,伸出小手“呼呼”扇风。
晏闲去冰箱里拿了瓶冰水给他,徐灯灯仰头灌下一大口水,余光还瞥到晏闲唇角偷偷溢出的笑,他转过头来强装无事发生,心中默念几句:“这人只是开玩笑…开玩笑…”
然而他脑子里天雷滚滚,这几个字瞬间被吞没,闭了下眼,眼前就滚过几行硕大的字,全是“他在勾`引我!”
“灯灯!坚持住,不能弯!”一个爽朗的女声传到他耳朵里。
茉莉笑嘻嘻凑到他耳边“啪”地一下拍上了他的肩膀。
徐灯灯扒拉掉她的爪子,“说谁呢,谁弯了?电线杆子都没我直。”
茉莉笑嘻嘻把她爪子又搭在了他肩上,“那你刚才唱歌干嘛对着老板唱,那眼神含情脉脉,你不是个摇滚boy吗?回来摇滚啊,对着老板抒啥情啊。”
徐灯灯心底一惊,“我有吗?”
茉莉见他神色一变,捂着嘴偷笑,她指指他身后西南方的位置,“看见没有?”
徐灯灯回头,看见两个冲着他笑的小姑娘。
“你那眼神和你那几个小迷妹都差不多了。”
徐灯灯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开…开什么玩笑。”他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心中警铃大作。
坏了,茉莉都这么想了,晏闲该怎么看自己…
恰好晏闲从门外进来,摘了围巾放在吧台,淡淡的烟草味道划过,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咳了几声,晏闲便把那围巾放的离他远远的。
他走过来,“天冷了,你那几件衣服估计快穿不着了,一会儿带你去买几件?”
徐灯灯心里一凛,茉莉在一旁嚷嚷:“哎哎哎,老板,这算不算旷工啊?”
晏闲看她一眼,眯着眼睛问:“说起旷工的事儿,你以前有事推脱不来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想被扣工资?”
茉莉乖巧地闭上了嘴巴,赶紧叫身旁的调酒师小程给她调了杯酒,狗腿一般推到了徐灯灯面前。
徐灯灯穿上外套刚准备走,见状一脸防备,“干嘛?”
茉莉挤挤眼睛,“你现在可是老板身边大红人,我这么努力巴结你,你看不出来吗?”
徐灯灯摇摇头,“你知道什么叫无事献殷勤吗?”
茉莉:……
徐灯灯咧嘴一笑,端起酒杯仰头喝了干净。
茉莉竖起大拇指,“壮士。”穿上外套一撩头发走了。
茉莉还在他身后喊:“记得以后在老板面前夸夸我。”
徐灯灯摆摆手,扭头屁天屁颠去追晏闲了。
晏闲就在门口等他,见他出来取了车去最近的商店,为他置备了一身行头。上到他冬天穿的羽绒服,下到内裤,一应俱全,出来的时候满满当当。
徐灯灯有些咋舌,“我工资这么高的吗?”
晏闲拉开车门回头看他,“这是福利。”
徐灯灯看着他出神,迟迟没有上车。
“愣着干什么?”
徐灯灯反应过来,“哦”了一身揉了揉头发上了车。
晏闲上了车凑过来给他系上安全带,徐灯灯呼吸一窒,只觉得他的味道盈满了口鼻。他说不出那是什么味道,只觉得那味道催的他心脏一下下跳的比往常都快了些。
“你脸怎么这么红?”晏闲问。
徐灯灯镇定地看了他一眼,说:“仙鹤的酒上头。”
晏闲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明明暗暗,嘴角轻轻勾了勾。
他俩从店里出来,也没往酒吧拐,径直就回了家。
徐灯灯以为自己的直男心理建设强大地像一堵墙,结果到现在才发现那是堵土墙,而晏闲乍看像淙淙溪流,实则是他妈的山洪。
不是说同性恋一般都会很忌讳这种事情,不会对同性做过于亲密的行为吗?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不仅说起骚话来还一套一套的?还有有意无意从自己散发魅力!
男人,不要再散发魅力了好吗?
他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对劲儿,尤其在晏闲回家在那一堆盒子带子里掏出一件小恐龙内裤之时,他心里更是悲喜交加。
“天哪,你什么时候买的?”
晏闲削了个苹果递给他,“不喜欢?”
徐灯灯悲痛地点了点头,“喜欢。”
他不敢再看晏闲,尽管晏闲再三说他喝酒上头,应该再喝两杯茶缓缓,他还是坚持带着他的小恐龙内裤灰溜溜地回了自己屋里。
他抖着小手戳开呼兰的头像,问:兰兰,你会给我买小恐龙内裤吗?
呼兰过了五分钟回了他消息:小恐龙内裤?恶心哦,要不要给你买全套,女士内衣也一块儿捎着?
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啊!哪个男人会给别人买内裤啊,这什么恶趣味?
而且为什么晏闲不告诉自己他也是同性恋呢,明明那天在妄尘门口他可以说出来的,为什么非要隐瞒呢?
他一头倒在床上,捂着脑袋翻来覆去,觉得自己像条被冲到浅滩上的小鱼,努力挣扎就是陷在泥沼里出不来。
呼兰还在坚持回他消息:灯灯,我说你也到年纪了,想谈恋爱就谈,不用憋着,以后买内裤这种事情别找你哥,找你女朋友,听话,乖。
徐灯灯单手打了一个“滚”字发过去。
他找了睡衣去洗澡,刚洗完头发还滴答着水手机就响了。他随便找了条毛巾胡乱揉着头发, 单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是李晨,妄尘酒吧的那个大叔。
那个叫李晨的大叔先后给他打过两个电话,都被他搪塞了回去,今天又给他打了一个,看得出来,是真的非常想拉拢他。
徐灯灯心情也烦躁,索性给他交了底儿。
“李哥,我跟你直说了吧,我不跟你随便乱搞,我是直的,现在是,以后也是,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李晨电话打到这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看了看手机,没打错啊,这人说什么呢?
“你说什么呢?我没听太懂,你来我酒吧驻唱和你是直男有啥关系?”
徐灯灯义正言辞,“你不是找那啥的吗?我不做那个!”
李晨:“我找什么了?我就找个歌手啊?”
徐灯灯反驳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我不是随便的人,你要是想找个男孩儿陪你上床,我劝你省省,别在我这儿费工夫了。”
李晨气急败坏,“你说什么呢?我家孩子都俩月了,我不会做对不起我老婆的事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亏我还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想提点你两句,你就这么看我的吗?神经病啊!”
“嘟嘟嘟”
李晨那边挂了电话,徐灯灯从一脸茫然到若有所思到勃然大怒,只经历了短短几秒钟,然后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开始愤怒地敲晏闲的房门。
“开门!”
晏闲正在翻一本睡前杂志,刚好看到一篇文章自述梦游的经历。这边门就“哐哐哐”被砸了,晏闲打开门,看了看身后房间里挂的表问:“这么晚了,你梦游吗?”
徐灯灯气的脸都红了,“你为什么骗我说妄尘的老板是个流氓?”
晏闲挑挑眉,心道:这是知道了?
第十六章
徐灯灯揪着他领子,怒气冲冲地问:“人家孩子都俩月了,夫妻恩爱的不得了,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骗我!骗我好玩吗?”
“好玩儿。”晏闲顺着他的手劲儿凑到他跟前儿,“比我自己一个人好玩儿多了。”
他扯出一抹笑,“不过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想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徐灯灯问:“看出来什么?”
晏闲道:“我想包养你。”
包养这两字从晏闲嘴里说出来,徐灯灯只觉得天崩地裂,五蕴皆空。他愣了足足有好几分钟,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最后他艰难地憋出来一句,“你说包养是什么意思?”
晏闲说:“基于金钱方式的交往关系。”
徐灯灯问:“你想骗我上床?”
晏闲说:“我想骗你恋爱。”
恋爱?两个男人?他和晏闲?
徐灯灯五雷轰顶,脸“蹭”地一下变得很红。
晏闲问:“酒劲儿这么大,现在还上头?”
徐灯灯木然地点点头,“是有点儿,那什么,天儿不早了,我该回去休息了。”他转身想走。
晏闲抓住他手腕说:“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徐灯灯脑子当机了有一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晏闲扯过去在唇边印下一个吻。
他头发上的水滴在晏闲的深色睡袍上,打出一片更深的洇痕,晏闲的唇温暖干燥,仅仅贴了一下旋即就松开了他。
经不起撩拨的小处男甚至都没来的及感受,自己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晚安。”晏闲说。
徐灯灯懵了,同手同脚地回了房,关上房门靠着门板滑下来,咂摸了两下嘴巴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
嗯?他这是被告白了?
不对啊,他上初中的时候隔壁班小女孩儿给他告白还情真意切地写了封情书呢,晏闲啥也没干给自己买了个小恐龙内裤他就从了?这不是欺负自己反应慢吗?
这天夜里,他躲在被窝里,鬼使神差的打开了一个网页,跳出的小图吓得他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扔了,妈耶,贼鸡儿刺激。他耐着性子看的面红耳赤,晚上翻来覆去地全是白花花的肉`体在床上翻滚。
这种东西只有在中学和同学逞强吹嘘的时候他才看过,他自小长得好看,不乏有许多人喜欢,但他一根筋,机灵全用在了别的上面,硬是凭自己的本事单身了二十多年,记得高一那年,班里长得最漂亮的女生是个学霸,性格刁蛮,却总爱主动给他讲题,温柔又端庄。别人说班花喜欢她,这傻子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说:“莫要玷污人家姑娘纯洁的思想。”结果话刚说出口第二天就在桌洞里摸到了那姑娘写的情书,他抓耳挠腮,言辞恳切回了一封说:“课代表,你题讲的真好,我很佩服你。”人家想和他谈恋爱,他却只想和人姑娘讨论数学题,那姑娘气得跺脚,从此再也没给他讲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