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土豪门遇上真豪门(31)
陈经理继续说道,“后来他长大一点,兄弟两个就不打架啦,但那时候集团里全是他们母子的风言风语,董事被迫去了国外念书,回来之后直接来集团上班。刚上班,就被人明里暗里的下了好几次绊子,我那时候已经是分公司的中层了,也听别人说了好多他的事,甚至也在背后跟着别人议论过几次的啦,哎~
但后来,我跟在董事身边做事,才知道,外人说的的话不能信,这个人真正是什么样子,只有跟他相处过才能知道的啦,反正我现在对董事只有佩服和尊敬了,这不是拍马屁哦,虽然谢信泽比我小十多岁,但是他不愧是谢家的血脉,做生意,做人,都好有一套,BX以后有了他掌舵,必然只会比总裁这时候强,不会没落的啦。”
陈经理说完,有些心虚的看了对面的许斌一眼,他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多了,万一许斌误会他……
又重新拿起筷子,许斌冷笑了一下,“所以,你是来给谢信泽当说客的?”
果然!陈经理欲哭无泪啊。
再开口,他都带了哭腔了,“哪有啦,许总,我就是有感而发,随便说说啦,年轻人谈恋爱,哪有不闹矛盾的,有误会就及早说开嘛,除非是原则问题,否则真的不要随便分开啦,我当初就和老公闹过分手,现在想想,都觉得好后悔,好对不起孩子们。”
许斌,“……,你老公?”
陈经理的脸红红的,带着一丝羞涩,“讨厌啦,不要笑我吼~”
许斌:“……,失敬,失敬。”
陈经理的脸更红了,可还是耐心的开口劝道,“他对你好不好,是不是真心,你是他的枕边人,自然心里最清楚,如果只是一点小事,千万别轻易说绝情的话,那样真的很伤感情的。”
许斌深深的看了一眼陈经理,然后猛地站了起来,“老陈,今天不送你了,自便吧。”
说完,端起餐盘走向了门口。
陈经理特别尴尬,他从不在外人面前谈家事,就连虞夫人都不知道他家有老公而非老婆,所以才会送珍珠收买他,可今天好不容易吐露心声,结果许斌却是这个反应。陈经理内心不由吐槽,哎,这么彪悍的老婆,难怪董事吃不消啦。
许斌没吃几口饭,就被陈经理说的话坏了胃口。
他能明白对方的意图,可能确实是发自真心想劝和,但这种事,就像陈经理说得一样,没有亲身经历过,没有发言权。
谢信泽和他之间,是一点小事,一点误会那么简单么?
虽然通过陈经理的话,许斌终于理解了两人崩盘那晚,谢信泽所说的那些话背后的含义。
但许斌觉得,谢信泽羞耻于真实身份,不想向自己透漏,虽然可以理解,但却不能作为他欺骗自己的理由和借口!
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就欺骗一个人半年的时间,甚至想偷偷溜走,没个交代?
这是不可原谅的!
许斌的气愤主要是因为谢信泽的不信任,他太低估了他们的感情。
他认为两人关系就那么脆弱么?
私生子的身份的确不光彩,但他不对自己说实话,又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乎?
还说什么不想让自己跟着受委屈?!
太可笑了!殊不知,他许斌这辈子受过最大的委屈莫过于谢信泽的欺骗!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原则问题,这就是他们必须分手的原因,没人想和一个骗子生活在一起,别说他是谢家的二少爷,他就是迪拜的二王子也不行!
陈经理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苦口婆心,不仅没把许斌给劝回来,倒好像适得其反了。
许斌中午坏了胃口,没吃几口饭,到了晚上,秘书特意给订了他平时最爱吃的梅菜扣肉套餐。
可餐盒刚送进办公室,秘书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呕吐声,他赶紧冲进去。
“许总,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许斌拽过一张纸巾擦嘴,他胃里是空的,吐也没吐出什么来,刚才他连餐盒都没打开,只是闻了闻梅菜扣肉的味儿就受不了了。
“这什么玩意?以后别在他们家订外卖了,恶心的人想吐!”
把餐盒递还给秘书,许斌打算回家路上买一包苏打饼干吃,真他妈奇了怪了,自己从不吃零食啊,怎么这两天总想吃苏打饼干呢?
秘书端着餐盒出去,回到自己办公室,关上门,仔细一闻,“没毛病啊,挺香的,怪了事了。”
第三十七章
酒会事件之后, 谢信泽从分手的撕心裂肺中冷静下来, 发现了这件事的疑点。
一来,许斌怎会出席只有竞标单位参加的内部酒会?
再者, 母亲又为何会跟他在门外巧遇?虞夫人当时可没和自己一同前往酒会现场。
如此一分析, 谢信泽发现,这件事情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按照猜测, 他着人私下调查了一番, 竟发现了让人无语的真相。
谢信泽意识到, 自己必须和母亲好好谈谈了。
即使与许斌的分手已成定局, 结果遂了虞夫人的心意,但谢信泽却不想让母亲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是屈从了她的意见。
他和许斌的分手是万般无奈,迫不得已,是两人之间的问题,和第三人无关,尤其是虞夫人, 谢信泽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恋情, 还有婚姻,都容不得她再插手。
第二天, 母子两个在餐厅吃饭的时候, 虞夫人主动问起了回港的安排。说起返回香港,她显得容光焕发, 话也不自觉的多了起来。
“信泽, 这次回去, 你爸爸肯定会对你有重要的安排,你一定要好好听他的话,东北这边的事情了结了……”
听到她说出“了结”二字,谢信泽不由皱眉,然后放下手中的刀叉,强硬打断道,“还有些事没有了结。”
虞夫人被儿子噎了一下,脸上兴奋的光彩暗淡下来,有些不悦的说,“还有什么事没了结?那天在停车场,你和许斌不是已经……”
没等母亲说完,谢信泽再次打断道,“和那件事无关,以后你也不要再提那件事了,我说的是另一件事。妈,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看到儿子脸上严肃的神情,虞夫人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谢信泽见她不接话,心中已经了然,可还是继续说道,“有人告诉我,之前,您私底下找过一次赵总。”
闻言,虞夫人果然变了脸色,她刚要开口为自己辩解,谢信泽就切了一块牛排放进她的盘子,但与这温情动作不符的,却是他冰冷森寒的语气,“妈,这件事,我可以当它没发生过,但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集团的业务,容不得半点差池,谢家的规矩,您也早就知道,大夫人四十多年从未插手过谢嘉毅的事情,她疼儿子不在你之下,谢信尧风流荒唐,但也没见她把手伸到大哥的公司里搅和。幸而这件事,我的决断和你一样,否则,将会是什么结果?”
儿子从小到大,从未用这种样子面对过自己,虞夫人一时惊讶一时害怕一时又伤心,半天没说上话来。
看到母亲半天没言语,谢信泽也收敛了气场,他给虞夫人续了点咖啡,然后说,“吃饭吧,罗宋汤要凉了。”
虞夫人的手都有点颤了,她拿起刀叉,用力的切着牛排,甚至在盘子上划出吱吱的响声。
此事,她理亏在先,而且碰了谢家人最忌讳的一条底线,看着对面的儿子冷漠自持的喝着咖啡,她才真切的认识到,这是她的儿子没错,可更是谢家的人,自己与谢家纠缠斗争了三十多年,到现在还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谢信泽又怎么会任由她摆布?
虞夫人忽然感觉自己的胸腔里都被灌满了凉气,看向儿子的眼神,终究和原来不一样了。
发现母亲的言行举止收敛许多之后,谢信泽又把矛头调转,指向了赵大佬。
地标工程进展的相当顺利,这全仗BX集团的雄厚实力做支撑,而且前期的广告投放和宣传也相当到位,主动找到售楼中心要求签意向认购书的客户源源不绝。
赵大佬看着账户上每分每秒都有大额进账,乐得拍着肚子合不拢嘴。
可就在他高兴的飞上云端的时候,谢信泽一脚把他踹了下来了。
BX的资金突然中断,地标项目不得不停工。
停工一天,就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损失,再说风言风语传出去,影响购买者信心,到时候楼盘卖不动,后期亏损更大。
赵大佬知道,此事不会无缘无故发生,他先用自己公司的资金顶上,然后就火急火燎的去找了谢信泽。
两个人一见面,谢信泽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和他如常谈天。
但赵大佬已经急的满头是汗,聊了没几句,就切入了正题。
面对他的询问,谢信泽笑了笑,说,“此事是我一时疏忽,忘了提前知会你,公司最近资金吃紧,我这边周转不开,还希望赵总按照合同的约定,先行补上缺口。”
合同上写这条了么?
赵总努力回忆,忽然一下子想起来,确实有这条,风险共担!
但因为谢信泽之前一直表现得非常强势,资金和建筑团队都是BX搞定的,虽然赵大佬也准备了预备金,但因为他在前期项目筹备和竞标环节出力颇大,便有些居功自傲,感觉这钱自己暂时不拿也可以,让谢信泽先一力承担,万一哪天周转不开,他再投进去,也是一样。
再说近亿元的周转金,放到哪个信托投资机构,一天下来也是收益颇丰,BX不说,赵大佬怎么可能主动提呢?
然而,谢信泽却正是抓住了他贪小便宜的心思,让他慌忙从信托公司支出周转金,收益落空不说,还得赔付一定损失。
当然,这些都是小钱,关键,赵大佬还想着用这笔钱运作一个新项目,并且已经进入到了实质性的谈判阶段,可现在看来,怕是要流产了。
虽然心里有气,但必须履行合同。
这次,赵大佬是哑巴吃了闷亏,如若不然,除非他想和谢信泽撕破脸。
但有地标项目和风电项目的牵制,他怎么敢呢?
于是,赵大佬开始不情不愿的填窟窿。
本以为每天百万左右的窟窿,倒也不算什么,可第二天,建筑方的负责人就上了门,要求支付中期费用,一张嘴就是八千万!
谢信泽对赵大佬摊摊手,“赵总,我可以把个人账户上的两千万先支出来帮忙周转,剩下的,恐怕只能您来筹措了。”
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赵大佬还能把谢信泽怎么样,他只能忍痛割爱,把所有的周转金都拿出来填上。
可这就意味着,从明天开始,他要负债运营了。
这种日子,他过了三天,实在受不了了,主动去找谢信泽。
谢信泽就笑笑,说,“赵总,莫慌,资金明天就到位。”
赵大佬这才长出一口气,但紧接着,谢信泽又开口,“可是至少要拿出四分之三来填补风电项目的空缺,你也知道,这个项目的盈利在后头,放长线钓大鱼,一时半刻没有回报,你可要耐得住性子啊,赵总。”
赵大佬简直欲哭无泪,当初自己非要吃下去的肥肉,如今却卡在了嗓子眼里,真他妈难受啊!
可这种难受,他还没办法跟别人说,一说,同行就得用嫉妒的眼神看他,“能得BX董事青眼,参与风电项目,赵总,你不干可以啊,赶紧让给我。”
所以,赵大佬是表面风光,其实满身内伤。
又伤了三天,实在伤不起了,他再次主动来找谢信泽。
“董事,你看,咱们的合作一直挺愉快,我这个,是不是,最近做的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您多海涵,多指点。”
面对岁数快能当自己爹的赵大佬,谢信泽表现得特别淡然,“没什么,愉快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之间的共同利益。你维护我,我自然维护你,你说呢,赵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