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肉和胯下肉(29)
武喆点上一根烟,静静听他说。
“这味道清新,甜蜜,就好像夏日里的香草冰淇淋,舔上一口,甜在心里凉在嘴边,比那个大苦大涩辣眼泪的生姜强太多了,你说呢?”秦凯眨眨眼。
“说他妈人话,你到底几个意思?”
“两个男人,两种味道,一个心头辣,一个胯下香,怎么取舍?”他跨坐在武喆身上,搂着他脖子:“要不你照单全收了吧,再添上一个我,左拥右抱外面还能养个小情,人生多悠哉。”
“你到底是不是直的?直的就给我下去。”冷淡的语气,听不出一点热情。
秦凯从他腿上下来,拉了拉衣角:“从你GAY的眼光看来,我是不是特适合玩这个。”
“没错,你就欠人把你下面的骚穴操烂。”武喆冷着脸,一字一句说出来。
知道这个人生气了,秦凯吐了吐舌头:“我说着玩的,别当真,”他老老实实进入正题:“你这次找我什么事?”
“我想知道2015年的夏天武文殊都干了什么,每一样都要事无巨细。”武喆咳嗽一声,灭了烟。
“我靠!你真他妈把我当神了?!这怎么查?!”
“至少你要告诉我在我参军前那一两月的事。”
秦凯嘲笑他:“武喆,这跟做一个人的测写或者一个公司集团的详尽情报完全不同,他们是静态的,对于我来讲信手拈来,可某一时段一个人所有动态的活动,那需要成倍的时间去推敲还原,里面几乎全部都是猜测,很难找到确凿证据,别说你着急要,就是再给我十年八年我也弄不出来。”
武喆不说话。
“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秦凯问他:“给我个理由。”
对方仍然安静。
“连目的性都没有,这种毫无逻辑的调查我没办法,你另找高人吧。”
武喆抬起头,正色:“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跟我分手。”
秦凯玩味地笑:“呦呵,怎么?终于承认了?”
武喆答非所问:“你能帮我吗?”
“你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个不觉得太晚了吗?你要报复的已经报复得差不多了,他婚也离了,林啸坤的那一票你也搞定了,董事会过半的投票唾手可得,怎么?就差这一哆嗦下不去手?”
说话的时候,秦凯一直保持轻松的笑容。
与之相反的却是武喆眉宇间越来越重的愤怒,表情尽是屈辱和受伤。
“快得了吧你!好歹我是你的幕僚,你做这些勾当本来就有我的份,我还不能关注了?你到底不爽个什么劲?!”
是啊,他有资格么。
是他当初主动找上门求他帮他,如今介入这么深,在所难免。
“你到底帮不帮我?”
沉默很久,武喆还是问出相同的话。
秦凯叹口气:“我尽力吧,你别抱太大希望。”
就在开门时,武喆的手腕被这人握住,他顺着看过去,秦凯的脸上是少有的严肃: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不应该找我,找你叔叔聊聊吧,对你们三个都好。”
甩开他的手,武喆告诉他,做好他自己的事,别他妈瞎查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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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MIX已经临近午夜。
和秦凯的这番谈话相当不愉快。
可以肯定的是对这个人来讲,他绝不是朋友,可他们也不是雇佣关系,秦凯为他做的事都是无偿赠送,分文不收,那么他们算什么?
这个人又为什么要帮他?
凯爷是武喆经人介绍结识的,没见面之前他就对这个人有些耳闻,此人办事特别随性,千金难买乐意,不愿意的事天王老子都使唤不动他。
他那时为了复仇烧红了眼,找到秦凯之前压根没想到这个人会同意帮他,还完全免费。
至于缘由,武喆不是没想过,但实在毫无头绪,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暗夜寒凉,心情极差。
武喆掏出烟和火,借着一家便利店打出门外的灯光低头点烟。
捂火的手挡住大半的视线,突然,门一开,一个男人正巧出来,重重撞他一下。
他恼火地抬头,刚要开骂却愣了。
这个人的脸让他的目光再难移开。
面前的男人很瘦,相当瘦,几乎辨出不旧日的容颜,虽然胖瘦可变,五官的位置和模样却不会更改,一瞬间,武喆本能地喊了一声,李长远。
撞他的人也是一愣,好像没听见一样,仍然侧身而过。
武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急喊:“李长远!你个大贱人,跑他妈哪去了?!这都多少年……”
“眼你妈逼瞎吧!!认错人了知道吗!松手!!”这人推开他,一脸愤怒。
武喆愣愣地看他……
忽然,前边拐角处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回过头吼,勇子,干他妈什么呢?!快来啊!
这个叫勇子的人白了武喆一眼,向地上啐口唾沫,大咧咧地走了。
走出很远,武喆还傻傻地站在那儿,一条狭长的影子一直蔓延到拐角……
第46章
勇子一路上开得有点心不在焉,连回去的巷口都拐错了。
王哥讥笑他是不是缺粉了,可别尿床。
勇子沉下脸,没说话。
车停下来,熄了火,有人突然大喊一声:“门怎么没关啊?”
几个人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赶紧往里跑,一进门就看见前院地上好大一滩血,滴滴答答蜿蜒爬过石阶一直延伸到草丛里……
勇子三步并两步跑进正屋,一个披头散发,瑟瑟发抖的女人蹲在墙角处,她捂着嘴呜呜地哭,惊恐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躺在血泊中的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身上多处刀伤,被扯得稀碎的衣服被血染透,她双目圆睁,嘴一张一合,好像一只搁浅的鱼,还在为最后那点生命顽强抗争……
勇子一个箭步,揪过一直抱着头,缩在门槛边的男人狠狠就是一拳。
怒吼声响彻满屋:“这他妈都是怎么回事?!你干什么了?!”
男人抖如筛糠:“我……我没……是林琪!她她妈逼要跑!我我我……一着急……就把她给……”
“去你妈的!她身上衣服都烂成这样是要跑?!你他妈想搞她为什么不能先把她给绑起来?!我早告诉你别碰她!被碰她!你听吗?!你个臭傻逼!!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你把她弄成这样怎么办?!”勇子急红了眼,对男人又踢又踹:“我草你妈了个逼!你他妈现在玩这一出是想坏老子的大事是不是?!我操!!”
王哥拉过他,阻止雨点般地拳打脚踢。
“我说差不多行了,人都这样了也没办法,自家兄弟别伤和气。”
勇子气喘吁吁,刚才打得猛,嘴唇一不小心被自己咬破,他啐出口血唾沫:“谁他妈是他兄弟!马上就要开始干了,就这么给我拆台!王八蛋操的!”
“说这些有鸡巴用?!现在该怎么办?”王哥阴着脸。
勇子瞥了一眼地上的林琪:“她还没死,送医院吧。”
“是你疯了还是我耳朵进水了?!一身的刀伤送医院?!活腻味了吧你!”王哥点着勇子的脑门,唾沫星子直喷:“咱们做过什么你他妈不知道啊!就是把她舌头割了,公安局也一样要查这些伤!”
对方不再言语。
王哥目露凶光,朝她一指:“别让她受罪,送她上路。”
勇子愣在那儿,没什么反应。
“干什么呢?!动手啊!”王哥不耐烦地催促。
不知谁递过他一个枕头,勇子像一个提线的木偶,木愣愣地走过去,跨坐在女人的身上,直到捂住她的口鼻才有了些感觉。
无论何时何地求生的欲望都可以如此强烈,眼看要断气的人竟然能在最后的时刻躁动狂暴,两只手狠命地撕抓他的手臂,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红痕,最终一点点软下来,无力地垂下……
韩婷婷被人强行捂住嘴巴,根本叫不出,从好友被强奸,虐杀,一直到被捂死,她一一目睹却无能为力,眼泪鼻涕淌了那人满手,不知是极度恐惧还是缺氧所致,等大家注意到她时,人已经昏死过去。
拿着枕头,勇子站起身,歪歪扭扭地离开尸体。
王哥拍了拍他的肩,示意手下处理善后。
“弄这两个娘们又花钱又费劲,死了一个,还剩一个,下这么大功夫可不能白折腾,”王哥磕了磕烟,点上火:“你他妈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干啊?老吓唬那孙子不是个事啊,夜长梦多,老子可没闲工夫在这儿耽误下去。”
“别着急,我正等一样东西,已经放出话了,这两天就能给弄来。”勇子要了根烟。
“都他妈十来天了,什么玩意这么难搞?”
勇子对着自己的太阳穴,用手比划一下。
“我操!!”王哥眼睛瞪得铜铃大:“你他妈……!胆真肥啊你!这玩意也敢碰?!”
勇子呵呵一乐,告诉王哥,武文殊这个身价绝对值。
“至于吗!用刀不就得了,又不是铜墙铁壁,都是肉长的。”对方不以为然。
“别小瞧他,他一身柔道功夫,你们不见得打得过他。”
王哥忽然意识到什么,急急地说:“这回真玩大发了,人命背上不说还他妈惹上枪案,我可告诉你,我一分钱也不会分你!”
“放心,我早说过,我只要他的命。”勇子阴狠一笑。
第47章
两天后,秦凯那边来消息。
这简直太让人惊喜了,搞得武喆觉得自己应该去买个彩票博博彩头,不过以他如今在中泰的持股,买不买两可。
事实上,在金钱方面他一直没什么概念。
除了最小的时候跟武小玲过了几年苦日子,他从没觉得缺过什么,武文殊一直将他保护得尽善尽美,好像制造出一个无形的空气蛋壳,将宠溺作为养分毫无节制地输送给他,特别是在物质方面更是无上限地极尽供给,只要武喆要的没有不给的,就连把他踹去军队,账户上始终维持着七位数。
和武小玲的回忆全是疾病和伤痛,那时他年纪小,日子苦不苦没什么感觉,而与武文殊一起更多的是成长上的酸甜苦辣,也没过多的物质体验,倒是跟姜明晗的同居完全不一样,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什么叫生活,柴米油盐,琐事家务,吵架和好,即使现在身价爆升,日子照旧地过,他不在乎跟钱有关的一切,更是对这些一点不感兴趣,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方式他一向看不上。
这也与武家正统的家风,武文殊以身作则的教育方式不无关系。
由此可知,每次来MIX武喆的头有多大,太阳穴一直突突地跳。
看到秦凯那张脸,他真恨不得拿酒泼他。
“除了这鸡巴地方,你是没处约了吗?!你家不行吗?”
秦凯半倚在门边,神情暧昧:“要是跟我回家那必须上床,还没谁从我那儿离开没滚过我的床呢。”
“不说两句骚话,你他妈是浑身难受吗?”武喆咬牙。
关上门,秦凯坐上武喆的腿,搂着他脖子腻歪:“这么快有眉目,你要怎么谢我?”
对于这个人的性取向武喆一向很坚定,他不是弯的,也不会是双,对男色的猎奇心也许会有,但绝不好这口。
可以说,玩真的根本硬不起来。
这一点没有理论依据,纯粹出自一个纯GAY的直觉。
点上烟,吸了几口,武喆说得大胆:“随你说,能办到一定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