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从来没想过那么多,就是得帮忙把这些念想留住。
想着干活的是印立,他一边念叨一边拿出家伙事出来帮忙,“爸啊。你和妈两个管那么多东西管得过来吗?我看着都累。”早上浇菜,去地里转一圈,除草杀虫,地里头转一圈吃了午饭,下午还得去。要是他们过来那就得提早把菜摘了。就像这枇杷,上午熟一批,中午叫太阳一晒,下午又能熟挺多。一天至少两趟,否则这枇杷都得烂地上。地里头这些事是无穷无尽的。
说到这些印立就都是牢骚,“年年都得回来干活。五一摘桑葚,端午弄枇杷李子,孩子放暑假就帮你们摘梨和桃这些,十一收橘子。就不能有一次回来不干活的吗?”
就这,他次次回来都得拎着桶下地。卖又卖不出钱,也不舍得,还得他背回去一家一家分。
印立穿着雨鞋走在田埂上一肚子怨气,他孩子都那么大了,还得干这些。不是说他干不了,是不能次次都干这些吧。孩子是回来体会乡下快乐,他回来纯干活。他爹能不能看看他儿子,真体力真没以前好。
他在前头啪嗒啪嗒走着,邵洲赶紧跟上,生怕把自己落下。他是头一次回来干这些,对一切充满了好奇。但前两天刚下了雨,田埂上深一脚浅一脚,不是很好走。印珹赶紧在后头跟着,“你们两,走慢点——地上滑——”
“哎呦——”印立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倒去,邵洲下意识往前一步,想要扶住印立。但印立实在有些沉,滑倒又自带加速度,脚下一撇一拐,直接把邵洲踹进了水田里。而他自己原地转了个圈,倒是好端端地停在了岸上。
你说这事儿弄得。
还好水田不深,邵洲在田里头滚了两下,没压倒几把稻,人晕乎乎得起身还没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印珹由衷地叹了口气——他早说了,印立这家伙,不靠谱啊。
第230章 眼前幸福
从当爹的心来说, 印立肯定不是个坏爹。但这家伙是真心大,也是真粗心。比如印珹一两岁时候,把他放在水田边上自己玩, 他自己在下去收稻子。印珹差点和田里头水蛇玩起来。这家伙毫无察觉, 还是邻居大婶发现, 一把拯救了印珹。不然, 可能就是印瑶当老大了。
再比如拿着烟头在小印珹眼前比划,差点给他肚子上烫两烟疤。还有炸鱼时候自己先逃,崩了印珹一胳膊油星子。印珹还小时候,整天和他玩抛高高游戏,是真的无保护,抛凌空。教印珹游泳, 根本没分清深水浅水,直接把娃扔深水区。还好印珹闭气闭得快, 不然指定被他坑死。
果然, 在没有危险的时候, 他印立就是最大的危险。
这次又又又——印珹已经彻底没脾气了。也不想和自己老爹掰扯, 胳膊一伸把邵洲从田里拽出来。“你看, 这就是为什么昨晚上那牌破了,印立下意识否认不是他干的。”
他之前的小立牌确定不是印立故意。他只是根本无视印珹说不要乱坐他沙发,跟没长眼似的, 一屁股把他暂时放在房间沙发上的立牌坐断了。但凡他高抬贵臀, 觉得稍微有点硌屁股都不至于断得那么惨烈。
印瑶出生时候幸福多了。毕竟已经通过实验检验印立这家伙不靠谱, 他直接被排除带娃后备选项中。她才能舒舒服服长到这么大。
老印头就站在田埂边上看着, 叹气一声高过一声, “你——这——行了,明年这稻我你种了。”要是冬天掉这稻窟窿里还不得感冒, 就算是为了孩子,他也得把这田填了——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算是达成目的了。但印珹从没想过是这样达成的。要说坑爹还得看老印啊。
邵洲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和他们一起热热闹闹上山是新的体验,摔进稻田里也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五月的泥巴根本没有臭味,反而有一股青草香,让他由内而外地放松下来。
跟着印珹蹲在水渠旁边洗水果,洗完就吃,根本不用想把垃圾扔在哪儿。明明也是他老家,他却在这时候有了一种新体验。有些斑驳的童年此时正被一种崭新的记忆替代,这种感觉实在不赖。让他想要多点,更多点。
可这样的幸福似乎总是短暂的。没多会儿他又回到了城市,回到他繁忙的工作中。镁光灯闪烁深处,他却仿佛又看到那座熟悉的小山,让他忍不住露出一点微笑。
家,原来是光想到就让人打从心底幸福的东西。
汪强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私底下提醒邵洲,“邵洲啊,把你脸上不值钱的笑容收收。再笑下去,所有合作方都要过来问你是不是好事将近了。”看他笑得那么不值钱的样子,没有情况是当他们瞎吗?这种事是不可能藏住的,大家都不瞎好吗。
“你最近没有公开打算吧。要是想公开,我们得提早做预案。”邵洲应该不会想要他们这些打工人的命吧。
突然公开不如弄死他们得了。看看那时候詹宏峻来的突然袭击,他们公司所有人都跟着没日没夜加班,差点没死那儿。要不是詹宏峻给的工资多,杀了老板的心都有。
虽然看着邵洲不像是那种人,但还是得把事情说清楚先,“我知道你情感方面进展不错,很稳定很幸福。但是——公开是另外一回事,你知道的吧。”公开不掉粉是痴心妄想,除非邵洲彻底糊了。
那肯定是没人在乎一个糊糊的情感状态。有工作就不错了。
多少前车之鉴在那儿呢,他就期望邵洲给他留下一条命来。“哥,你是我亲哥,喊你爹都行。有什么动态请您千万要给我吱个声,让我能有机会为你冲锋陷阵。”
既然汪强都那么说了,邵洲还是聊起了这个话题,“有个圈内的,拍到我和小珹一起拍毕业照,但她应该不会发出去。”
他说得云淡风轻,却在汪强心里投下惊涛骇浪——哥,这事是可以当做不在意的吗?万一别人就是打算故意弄你呢。捕风捉影的料放多了别人都会相信,更何况你俩是真的关系不一般。
不可能有艺人去参加助理毕业照的。他们什么关系啊。艺人上辈子欠了助理什么,这辈子过来还债?
“我谢谢你,还没忘了这件事。”汪强几乎扯不出半个微笑,只能勉强接着往下问,“对方态度怎么样。是想要拿这个瓜干什么。”要是别人打定主意把这个瓜当个把柄,那他们几乎不可能公关掉,只能尽量缩小影响。但别人想要拿来交换资源,倒是可以看看他们打算怎么做。
归根结底,在这个圈子里头,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一开始就把事情做得太绝。
而且,他们被拍到,汪强就觉得挺奇怪的,邵洲那位不是一向都很小心,“怎么了,终日打鹰被麻雀啄了眼,去参加这种流程都被那些家伙拍到了?那家伙很厉害?”
厉害不厉害倒是不知道。
但邵洲倒是不在意这件事,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他只不过是刚好碰到了而已,这时候还有心情安慰汪强。“如何被爆出来就承认,我也已经到这个年纪了,粉丝接受度好很多。”
粉丝接受度良好是一回事,经纪人舆论控制是另一回事。粉丝成熟了都没人骂了?粉丝是他爹妈吗,每件事都得顺着他?他是年纪大了开始幻想,满脑子都是不靠谱。
邵洲其实也就那么一说,“我知道怎么做。汪哥,有什么事我都会配合你的。实在是辛苦你了。”
他是为的这句辛苦的话吗?
这事是有风险的,邵洲其实没必要承担这种风险。要是把这个节点掌握在自己手上。这些事情都能顺其自然地控制,在别人手上,你永远不知道对方拿的是哪几张牌。
邵洲倒是不这么想,“我们只是关系好一点,还没有被拍到实锤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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