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泊语面无表情,说:“喔,我会考虑一下。”
结果自然是——
没带。
凭什么。
向坞都能顾念着那只蠢狗,都不想想独自一个人睡公寓的他。
向坞果然不爱他了。
大少爷心里的白色小人默默哭泣,黑色小人忙于对着空气打拳。
当然这样幼稚的想法,叶泊语肯定不会直说,怕遭到向坞的嫌弃。
他现在犹如惊弓之鸟,一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警惕。
总之,他绝对、绝对不要和向坞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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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向坞和同事一块下楼,其中男男女女都有。
叶泊语立刻警惕地望过去,第一时间没发作,而是垂直走上前,对向坞叫道:“哥。”
在同事一众惊讶和探究的目光中,向坞拉过他的手臂,向众人介绍:“这是我表弟,下午没课过来找我。”
“哇弟弟好乖啊。”
“表弟多大了还在上学吗有女朋友了吗?”
叶泊语紧盯着向坞不放,换做从前大概不会理会这些问题,今天却难得乖顺地答了:“21,大三,有对象。”
说着他一把按住向坞的肩膀,向坞一僵,生怕叶泊语又发表什么不得了的讲话。
就在向坞紧张之际,叶泊语破天荒地露出一个微笑:“那我和我哥就先走了,各位再见。”
说完利落地推向坞离开。
天上是下红雨了吗?
向坞感到一阵晕眩,不住地瞅向叶泊语。
叶泊语不自在地别开头去,“看什么看……不是你让我听话一点吗,我还不够听话?”
向坞怔了怔,眼神里透露出意外,其实他没有明说过,叶泊语大概是从之前两人的谈话里无端猜测出来的。
但他并不是想要叶泊语事事顺着他,听他的话。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事,他希望对方能够征求自己的意见再做行动。
就比如今天约在一起吃饭,不是临时通知他,而是事先询问——
他抬手摸了摸叶泊语的头,“你很乖。”
叶泊语轻哼一声,过了一会,等走过了马路,走进拐角,他轻轻扯住向坞的袖子,低下头,眉眼间带着股认真。
“哥哥,再多夸夸我,我可以做得更好。”
那晚那支被折断的玫瑰最终在向坞的抢救下,努力存活了三天。
第四天枯萎的花瓣落了满桌,向坞给叶泊语发去照片。
叶泊语表示要是向坞喜欢,自己可以继续买。
向坞忙说不了不了,那朵花太贵了,也太娇,他养不活。
隔天向坞就收到了叶泊语长达一千字的道歉信,全程都在讲自己一整周的心路历程,以及过得多么凄惨。
张溢说这根本就是在变相卖惨。
“也就向哥吃你这套。”
叶泊语本来抿平的嘴脸翘起一个弧度,又飞快落下:“要的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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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庆祝两个人重归于好,林筱筱特意牵线搭桥,要请叶泊语和向坞吃东西。
还是熟悉的地点,熟悉的烧烤摊。
不同的是季节,老板在露天搭了棚子,里面放下四五张桌。
这一回叶泊语脸上的嫌弃很明显:“这家很难吃。”
向坞暗暗拽了下他的袖口,叶泊语收敛了神色,在向坞耳边小声嘀咕:“我说的是实话。”
看着两个人亲密的小动作,林筱筱笑眯眯说:“我同意。”
“不过这家的面包片很好吃,而且离得近,东西品类多价格还实惠。”林筱筱大大方方地说,“表弟,理解一下贫民啦。”
这反而让叶泊语不好说什么。
方实然那边刚回复完工作信息,对着向坞就是一阵吐槽。
自从向坞走后,公司新招了一个设计,活儿干得还没方实然熟练。
“向哥,你实在太明智了,过年之后就立刻提离职……”
话说到一半,差点被林筱筱捅下桌,方实然才发觉气氛已经冷了一半。
叶泊语随意拿起一颗花生米剥,稍稍一用力,花生就被挤爆了。
他把白嫩嫩的花生拿在手里,怼在向坞嘴边,“来,哥哥,吃花生。”
而后,眼一眯,话锋一转。
“原来你那么早就想好要换工作了?”
嘴巴里被塞入一颗花生,向坞机械地咀嚼。
不敢出声。
向坞过年放假只休到年初六。
而叶泊语三月初才开学。
在此期间,向坞愣是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隐藏得太好了,包括租房的事他也早有准备。如果不是方实然的消息,叶泊语或许直到向坞搬走前一刻都不会发现……
叶泊语笑了,很轻的一声,在场其他三人抖了三抖。
“好,我知道了。”
在向坞听来,无疑是:这笔账,我记下了。
为了活跃气氛,林筱筱当即说:“表弟是一点酒都不喝吗,不然喝一杯呢?”
叶泊语的眼睛漫不经心扫过旁边努力缩成一团的向坞,抬手拿起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可以喝……”
话没说完,被向坞盖住手。
“他不能喝。”向坞说。
林筱筱愣了,叶泊语也愣了。
林筱筱笑着调侃:“哥,表弟都成年了,你咋还当小孩似的护着他。”
向坞“啊”了一声,“不是不让他喝……他酒量不好。”
为了增加可信性,向坞补充道:“他喝酒会断片,不记事。”
叶泊语半挑起眉,“我怎么不知道?”
向坞转过头来对上叶泊语的眼睛。
“因为你喝多了,所以没记住?”
“……”
接下来的气氛不管怎么再怎么调动都有一丝古怪。
向坞起身要去卫生间,方实然立马跟上,说自己也去。
向坞从卫生间出来时,方实然正在一旁抽烟。
“也给我一根吧。”向坞从身后幽然道,把方实然手里的烟吓得掉在地上。
俩人四目相对。
向坞叹了口气,“算了,不抽了。”
方实然挠挠头,“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那小孩儿不知道……”
继“嫂子”、“哥夫”后,方实然又找到了另外的称呼代指叶泊语。
倒也恰当。
和他们这种工作经验丰富的社畜相比,还在学校上学的叶泊语就是小孩子。
向坞摇头:“和你没关系,是我……是我没打算和他说。”
向坞和方实然一道回来,远远看到他们那桌,就预感大事不妙。
林筱筱眼巴巴望着他:“怎么办,哥,一个没看住……”
向坞看向趴在桌子上叶泊语头疼不已。
“我来解决。”
最后向坞还是选择把叶泊语运回自己的出租屋,期间叶泊语一直不老实,那么大一只也要cos树袋熊,紧巴巴缠着他不放。
好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喝醉了,于是一路上拉拉扯扯也没人觉得奇怪。
一想到步梯三楼的高度,向坞就一阵头疼,好在叶泊语还有自主行走的能力,被向坞一路牵着,也就到了家门口。
门开了,他重重压在向坞身上,向坞艰难地转了个身,想把他扶到床上去,却被叶泊语圈起来,抬起下颌。
亲吻是含着唇的,舌头的热一点点融化室外冰冷温度,随着这个吻的加深,身体像被塞进暖融融棉絮。明明没喝酒,向坞也开始晕晕乎乎。
分开时,叶泊语的声音沙哑:“我喝醉了有说过什么吗?”
向坞的眼睛在黑夜里眨了又眨,“说了你都不会记得。”
“不记得不能讲给我听吗?”
“向坞,到底有什么不能直说,那如果我不找来呢?”
“你就永远不会找我。”
“我们就错过了。”
“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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