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哦,好.......”听见李曜驰这样说,反倒显得他自作多情,周霜林更难为情了,连着支支吾吾了好几声,才说:“还是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而且大家也可以一起看,这样很好.......”
李曜驰说:“喜欢就好。”
“恩.......”
两个人又是一路无言走到了铁门外的停车场,李曜驰才想起来问:“你不是应该去庄园酒店吗?怎么出来了?”
周霜林站在原地,咬了咬唇说:“我们一年多没见了,我想送送你.......”
李曜驰嘴巴动了下,刚想开口说话,这时候后方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鸣笛声,随后一辆黑色的轿车亮着大灯从停车位里驶了出来,停在距离两个人不远处的位置,又是一声巨大的鸣笛声。
嘀————
这一系列动静闹得大,周霜林愣在原地,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李曜驰却是望着那辆车的车牌号皱起了眉头,他目光未动,低声对周霜林说了一句:“你回去吧。”
“啊.......”周霜林不明白,这时候前方轿车的司机十分利落的走下车,打开了车后座的门。
亮面的黑皮鞋踩了出来,而后从车里缓缓走出来一个男人。
路灯下,他穿着一身黑色羊绒大衣,身材高挑纤瘦,衣着矜贵,站在黑色的轿车旁,眸色生冷的望着前方两人。
是方玉泽。
周霜林对上方玉泽目光时,气势没由来的弱了一截。
他立刻低下头,对李曜驰说了一句:“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便转过身走了。
不多时,四周一片寂静。
停车场内只有方玉泽和李曜驰两个人遥遥相立,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倒影拉的很长,一阵寒风吹过,头顶上树叶摇摆着哗哗作响。
方玉泽站在原地,眸色不动的望了李曜驰好久,忽然他笑了,笑的眼眸弯弯,笑的垂下了头,他抬起双手拍了两下,啪啪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朝李曜驰走来。
“想不到啊,居然是李大少爷,我说呢,李少爷怎么忽然就消失了,原来是我那座小庙容不下李少爷。”
李曜驰站在原地,眸色黑沉没有说话。
直到方玉泽走到了他的身前,微仰起下巴,望着他说:“李少爷,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方玉泽身上的气势依旧不改,即便是脸上带笑,可却笑意不达眼底,眸中的冷光凌冽逼人,面对年黎时他是这样,面对李曜驰时他也半分不减,依旧如此。
李曜驰淡声说:“很好。”
方玉泽点了点头,脸上笑意更深了,说:“可不好吗,短短三个月就抱得美人归,想必李少爷一恢复记忆,就立刻从我身边跑走了,看来只有年黎会喜欢我,李大少爷可不会。”
方玉泽的话语讽刺,李曜驰却不动声色,顺着方玉泽的话说:“是,只有年黎会喜欢你,李少爷不会。”
方玉泽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他愣了许久,低下头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冷笑:“我就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不爱钱的人?之前李大少爷身无分文的时候,是我收留了你,给了你房子住,那时候我给你钱你都不要,只说要我多看你一眼就够了,现在呢?一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看来你的喜欢也是会跟着钱走的,也没什么特别的。”
方玉泽的言语愈发的难听,李曜驰却是笑了,他说:“我能有什么特别,商人本来就是跟着钱走,不然还能跟着感情走吗?那也太傻了。”
“........”
方玉泽望着李曜驰,脸上的笑意缓缓沉了下来。
明明是他用来嘲讽李曜驰的话,却不知道为什么听见李曜驰承认后,他心里反倒好难受。
从年黎离开他的那一刻,他也曾想过原因,可能是他打了年黎一巴掌,可能是他说话难听,可能是他不愿意承认恋人的身份,他甚至还让助理去警局和医院找人,想会不会是年黎出事了,所以才回不来。
可没有想到,离开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年黎不是年黎了,而摇身一变成了李家的掌舵人,李曜驰。
路灯的暗光下,李曜驰的面庞冷淡,双眸清冽,他不再畏惧方玉泽刻薄的话语,不再顺着方玉泽的坏脾气,眼里也再没有以往对方玉泽的柔顺和忍让,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是和方玉泽尖利相对,如刀一般刺人。
望着李曜驰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在那一刻,方玉泽忽然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很严重的欺骗。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养了一只每天傻呵呵的跟着他的大狗,大狗对他很好,好的五体投地,恨不得把心肝都掏给他,于是他很放心这个狗是他的,永远都不走,结果忽然发现那个狗变成了狼,他无法掌控的狼。
这不光是欺骗,还有背叛。
一个说走就走,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人的背叛。
这种感觉很难受,让方玉泽说不出一句话。
他被气的胸口粗喘,双眼利的能杀人,两个人四目对视,眼中的气势锋芒毕露谁也不输谁。
过了片刻,李曜驰双眸冷冽,薄唇轻动,将曾经方玉泽说了千百遍的话还给了方玉泽。
“方总,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这个道理我从小也学过。”
说完他向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的朝着方玉泽轻点了一下头,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那样礼貌疏远,说:“方总,再会。”
随后李曜驰转过身大步的朝着远处走去,他的步履潇洒,没有丝毫留恋。
方玉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却是双手紧握成拳,心口闷痛的想杀人。
第25章
打开车门,方玉泽刚上车,就再也撑不住了,他艰难的坐在位置上,双手抱在腹间,喘息|粗重的弯下身子。
肚子疼......
被李曜驰气的,像是有一个人用拳头一拳拳的打在他肚子上,连着小腹那一块扯着疼,跟把他的肠子也一把扯出来似的。
方玉泽疼得直想吐,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头几乎埋在膝盖上,脊背粗重的起伏,他牙齿都要咬碎了,双手也用力的快要将肚子给按透,压制着疼痛的双臂甚至用力的颤抖。
方玉泽这一阵疼来的突然,助理坐在旁边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是给方玉泽倒热水,又是弯着腰问方玉泽:“方总,你没事吧!用不用去医院啊?”
方玉泽疼得说不出来的话,肠子被撑的又涨又坠,像是快断了,心脏也跟着一阵阵的闷痛,憋闷的窒息感袭来,方玉泽难受的粗喘了声,一只手紧紧的按住心脏。
心脏的蹦跳有些急促,他依照经验竭力的深呼吸调整身体里的状况,助理一看不对劲,立刻扒着前面的座位对司机,急着喊说:“老郑,去医院!去医院!”
司机打了一把反向盘,跳转车头,朝着另一条路上开去,车速飞快。
大约是过了十分钟,肚子里海啸般的疼痛又犹如潮退一般缓缓退去,方玉泽缓过来一些,他浑身的虚汗,喘息了一口气靠在座位上,鼻尖上细汗晶莹,哑着声音说:“不用......回家.......”
助理转过头看向方玉泽,看见方玉泽好了些他松了一口,可下一秒脸又皱成了一团说:“方总,可是您的身体......”
方玉泽靠在位置上粗喘不停,双手依旧按在腹部,消薄的身体包裹在大衣,犹如一块纱般起起伏伏,又说了一句:“老毛病了,回家......”
方玉泽的嘴唇被咬的血红,湿润的微张着唇粗喘,脸上的冷汗在窗外的光照映下湿漉漉的泛着碎光,明明虚弱的连喘息都困难,却非要逞强回家。
司机也没办法,只能听方玉泽的话回家,又调转方向回家。
方玉泽抬起手,对助理说:“止疼药.......”
助理哦了一声,立刻开始翻包,忽然他的动作停顿了一秒,拧起眉头,表情十分为难的对方玉泽说:“方总.......上次吴医生说了,止疼药不能多吃......对心脏不好.......”
方玉泽沉沉的闭上了眼睛,不耐烦的表情溢于言表。
助理又在包里翻了翻,最后找出来一个黄色的药瓶,小心翼翼的递到了方玉泽身边,说:“方总,今天晚上治疗心脏的药还没吃.......这个药是必须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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