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有也都是枕溪的,”陈涧说,“大隐才改名几天啊。”
“去抢。”陈二虎一拍旁边的墙。
“二虎哥二虎哥,”三饼赶紧拦着,“我们现在是大隐的员工啊,你是大隐的消防总监啊,这事儿不能这么办的。”
消防总监是哪儿来的职称?
陈涧拍了拍陈二虎的肩:“没事儿,没有那么严重。”
“咽不下这口气,”陈二虎说,“总搞这种小手段,我们混街头的都不屑这么干。”
你们也算不上真的混街头……
“想咽气也不难,”单羽在电话里不急不慢地说,“把他们手里的扇子换过来就行了,这玩意儿玩起来本来也没多少人愿意一直拿着。”
陈涧迅速找到了思路:“一把扇子换一瓶可乐怎么样,玻璃瓶的,也不贵,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喝酒,能换饮料的话肯定不少人会换。”
“让人去买了放店里,让老板顺带说一声就行。”单羽说,“你那儿有钱吗?”
“要不了多少钱,”陈涧说,“我先垫着。”
“记得开票,没票不给报的啊。”单羽说。
陈涧笑着挂了电话。
这个突发小事件很快就解决了,今天烧烤店老板们的生意比预想的更好,帮忙说一句小扇子换可乐这事儿几乎没人不同意的。
活动开始前单羽和岳朗他们过来的时候,游客手上已经看不到多少小扇子了。
“其实,这事儿不管是不是也行,也不一定要这么赶尽杀绝的?”陈涧和单羽坐在老吕的烧烤棚子里,看着那边已经开始燃烧起来的篝火。
“还是得干。”单羽说。
“为什么?”陈涧问。
“就为这个。”单羽微微偏了偏头,冲左边点了点头。
陈涧转过头,看到了贺良,他身后还跟着刘老板和杨老板。
“单老板,”贺良笑着走进了烧烤棚里,“我们找你半天呢,过来了也没跟我们说一声。”
“彼此彼此。”单羽说。
这词儿不是这么用的吧老板?
陈涧看了他一眼。
不过要是单羽说出来的,倒也不奇怪,贺良都没尴尬,估计已经习惯了。
“我去那边看看。”陈涧低声跟单羽说。
虽然他挺想留下来听听,但对方三位都是老板,也没带着大李他们,看样子还是来谈和的,还是得在面儿上平衡一些。
“嗯。”单羽也没拦他,只是点了点头。
“那各位老板你们聊着,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哪儿有问题的。”陈涧站了起来。
“得力干将啊,”贺良说,“我要有这么能干的店长,能轻松不少。”
这话说的,陈涧都替大李不值。
“那把大李辞了吧,”单羽说,“请陈涧过去兼职。”
“……单老板说笑了。”贺良还是没能躲过尴尬一笑。
陈涧在场地里转了转,不少村里的人也来了,还有平时不太能见到的小镇管理处的人,他一路打着招呼。
“怎么扔下老板一个人出来了?”身后传来了岳朗的声音。
“里头几家的老板正跟他聊呢,”陈涧转过身,“我出来转转。”
岳朗手里拿着一串肉正吃着,旁边姚熠正举着相机往四周看着。
“我去找找景啊。”姚熠说。
“嗯。”岳朗点点头。
“朗哥你们明天回去了?”陈涧跟岳朗一块儿站在场地边,看着来来往往的热闹场景。
“嗯,”岳朗点点头,“这次也玩差不多了,主要还是见见单羽,也见够了,再不走他要赶人了。”
“你们也……很久没见了吗?”陈涧问。
“从他进去,”岳朗说,“下次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估计还得等我过来。”
“他过年不回家吗?”陈涧试着又问了一句。
岳朗笑了笑:“他回不回家你不比我清楚么?”
陈涧没说话。
“六七年没回过家了,”岳朗说,“进去之前就不愿意回,现在再来个刑满释放,更回不去了。”
陈涧轻轻叹了口气:“他应该也不是真的就……不想回。”
“嗯,”岳朗看了他一眼,“你劝劝没准儿能行。”
陈涧没说话。
说实话他并没有什么把握。
“你多少是有点儿不一样的,对于他来说,毕竟以前……”岳朗犹豫了一下,往单羽的方向看了一眼。
“嗯?”陈涧看着他。
“我们都知道他的……情况,但说实话,也没见喜欢过谁,”岳朗说,“他之前养了只守宫,我有时候觉得他说他爱上那只守宫了我都信。”
陈涧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试试吧,”岳朗说,“我来之前其实跟他妈妈见过一面,没敢跟他说,阿姨见老了,五十多岁的人,以前特别显年轻,这两年看着……怎么也有四十八了。”
陈涧觉得不应该笑,但又实在有点儿想笑。
憋了一会儿,把笑憋没了之后,突然又有些感慨。
还有些莫名的很遥远的忧伤。
第067章
篝火节准备了一点儿焰火, 或者不能到焰火这个程度,叫烟花更合适,这玩意儿让大隐去准备的话, 肯定会更气派些。
不过现在这些烟花也行了, 沿河摆着, 随着乐队一声音乐,河堤上炸出了一片彩色的光芒, 现场游客也爆发出阵阵欢笑和掌声。
陈涧回到烧烤店的棚子,几位来谈和的老板已经离开了,单羽靠在躺椅上, 头发都被捋到了头顶, 扎成了一个小辫儿。
旁边是一边拍手一边蹦着的小豆儿。
“豆儿来啦。”陈涧走过去。
“烟花!陈涧哥哥看烟花!”小豆儿指着那边的烟花。
“嗯, 看到了, ”陈涧转身看了几秒烟花,忍不住又回过头看了看悠闲半躺着的单羽,“老板哥哥的辫子是你扎的吗?”
“是的!”小豆回答得很响亮, “他扎小辫儿像我妹妹。”
“是吗?”陈涧很震惊地又回头确认了一下。
单羽双手托着下巴冲他笑了笑。
“哎呦,”陈涧没忍住笑了起来,“这个妹妹真好看。”
老吕从屋里拿了一盘刚烤好的肉串出来放他们旁边的桌上, 看到单羽的冲天辫时愣了愣。
想问又没好意思问。
毕竟单羽背景很神秘,也不知道这个辫子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喻意。
“小豆儿给他扎的。”陈涧说了一句。
“哦!”老吕喊了一声, 笑着摆了摆手,“嗨!我以为是什么呢……”
“小豆儿, 谁带你过来的, 吃饭了吗?”陈涧问。
“我跟三姨过来的。”小豆儿说。
这个三姨, 指的是三饼他表嫂, 跟小豆儿妈妈关系挺好, 平时住老镇,回村了就会带小豆儿出来玩。
“豆儿,”表嫂从老吕店里探出头,“进来吃两口再玩。”
陈涧把小豆儿带进了店里。
表嫂又看了看顶着冲天辫吃烧烤的单羽,小声说:“那个是老板吗?”
“嗯。”陈涧点点头。
“之前开业去吃饭那会儿,也没见着两眼,还觉得挺严肃的,”表嫂说,“这脾气还挺好,由着小豆儿来。”
这个脾气怎么说呢,好也的确是挺好的。
“小豆儿多可爱。”陈涧笑笑。
“你们吃点儿去吧,豆儿我带着,别一会儿闹得你们东西都吃不了。”表嫂说。
陈涧回到单羽旁边坐下,看了他一眼。
“这个鸡翅好吃。”单羽指了指盘子。
“嗯。”陈涧点点头,又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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