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虞猛地咳嗽了起来,他捂着嘴别开了头,宋简礼急忙给他倒了一杯水,陆虞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会不会太多了?”
“你都喜欢的话,那就每样尝一口吧。”宋简礼说得也很认真。
陆虞竟然看不出半点开玩笑的味道。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余额,又试探着说:“那我再看看吧,吃太杂了对身体不好。”
宋简礼觉得陆虞说得好像也没问题,所以遵从了他的意思。
最后还是没有点太多。
吃饭的时候宋简礼就注意到了,陆虞吃饭很安静,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动静,而且吃得并不多,还有一些挑食的小动作。
比如把胡萝卜丁悄悄的拨到了一边,又用生菜把它盖住。
总之宋简礼光顾着看陆虞吃饭去了,他也没有吃太多。
吃完饭就是晚上七点多了,宋简礼把陆虞送到了他家楼下。
陆虞抱着花束往大门走去,宋简礼就倚在车门前静静看着陆虞的背影,陆虞突然停住脚转过了身,宋简礼:“怎么了?有什么忘了吗?”
陆虞摇摇头,纠结了一下才说:“要上来看看猫吗?我给他起名叫‘小宝’,它现在很干净,也很可爱。”
于是宋简礼又跟着上了楼。
一踏进去就是扑鼻而来的腊梅暗香,他四处张望了一下,似乎是在找香味的来源,最后将目标锁在了陆虞的背影上。
陆虞走到猫窝旁将小宝抱了起来,“您看,它很可爱,也很亲人呢。”
小猫在陆虞的怀里蹭了蹭,陆虞就低着头看它,宋简礼看着陆虞密长的睫毛缓缓开口:“是挺可爱的。”
这天过后,两人的关系就更缓和了一步。
宋简礼说要买画就是真的要买,直接将陆虞画室能出售的画全部买下了。
陆虞劝说再多也没用。
那时候他们还没在一起,但暧昧的窗纸已经越来越薄了,宋简礼在陆虞的住处留宿过了,陆虞被宋简礼带回家吃过饭了。
没人主动戳破窗纸。
意外发生在那天半夜,陆虞一个电话打到了宋简礼手机上,宋简礼很意外,因为陆虞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
他压下心头的悸动,故作镇定地接下了电话:“怎么了?”
“先,先生……”气律不稳,听起来极为痛苦,似乎在遭受什么折磨似的。
宋简礼直接站起了身,“陆虞,你怎么了?你在哪儿?在家吗?我马上过来。”
“先生……我不舒服……”陆虞抽泣了一声,泪水潸潸下滑。
早上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这么突然?宋简礼一边安抚他一边往车库赶,“没事的,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怕,你再忍忍。”他猜想陆虞可能胃不舒服,或者感冒了,也或许肚子不舒服,总之他想不到更多了,他只想现在就赶去陆虞家里。
陆虞怀里抱着一件西装外套,是有一天晚上宋简礼在这里过夜落下的,可现在外套已经不干净了,上面沾着可疑的水渍。
宋简礼说话的嗓音从听筒传出来,陆虞呜咽着,哭得断断续续。
“先生,请您快点可以吗……”陆虞气喘吁吁的,他双眸无神,看着叠影的床头柜,上面摆着一支抑制剂。
陆虞挂断了电话,跪趴在了床上,颤抖着双腿和小臂,一步一步爬到了床边,然后将抑制剂扔到了床下。
不适感蔓延至全身,陆虞彻底没了力气,瘫在了床上,他只能抱着宋简礼的外套,将自己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只。
不够,这点味道根本就不够。
宋简礼是十分钟后赶到陆虞家里的,他有陆虞家的钥匙,匆匆打开门后,扑面而来的是比以往哪一次都浓郁的腊梅香。
他没有闻错,这就应该是信息素的味道,可是陆虞不是beta吗?后来他也偷偷确认过,陆虞后颈确实没有腺体。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了。
等他回过神他已经循着味道去到了陆虞的卧室,房门被猛地推开,让宋简礼眼红的不是更浓的信息素,而是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汗津津地躺在一片泥泞中的陆虞。
两条白晃晃的长腿蜷缩着,白衬衫刚好遮住了那个地方。
他后退了半步,信息素不受控地往外溢了几分,如果不是他易感期刚过不久,体内还有抑制剂的残留,宋简礼不保证自己看见心上人这个样子躺在床上,他不会做些什么。
外面的凉意跟着宋简礼卷进了屋,没有抚平陆虞燥热的心,反而让他更加难受。
他满脸通红,泪眼婆娑地偏头望着宋简礼的眼睛,呜咽了一声,哽咽:“先生,我难受……”
声音沙哑又娇气,实在惹人怜爱,没有alpha能拒绝自己的心上人这个样子。
宋简礼上前把他抱进了怀里。
“不怕,我来了。”宋简礼其实脑子还没转过来,beta怎么会发情的,在陆虞面前,他的慌不择路让他忘记了高中生理知识,那就是omega会出现腺体位置不正的可能,只不过概率小得可怜。
刚把陆虞捞进怀里,他就搂着宋简礼的脖子,在宋简礼颈侧,后颈轻轻地用鼻尖蹭着,湿润的鼻尖擦过宋简礼后颈的腺体,隔着一层阻隔贴,宋简礼咬紧牙关避开了陆虞。
“先生,请给我一点您的信息素吧……好难受……”陆虞呜咽着,他紧紧抱着宋简礼的腰,有意无意在宋简礼身上蹭着,陆虞脸埋在对方颈侧,泪水打湿了对方的衣领。
宋简礼脑子真的懵了,浓郁的腊梅清香早就把他引诱进了牢笼,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毅力,才能忍住没有将陆虞压在身下。
而且omega发情他还勉强知道怎么安抚,那beta也可以那样吗?
不对,为什么要这么想?为什么陆虞不可以是omega?宋简礼终于想明白了。
但不等他去追问,陆虞已经神志不清地抓住了宋简礼的手,他在宋简礼怀里贪婪地嗅着,靠阻隔贴没阻隔到的那点信息素艰难喘息着。
“先生,我呜……告诉你一个秘密。”陆虞抓着宋简礼的手哽咽着说。
此刻,宋简礼对这个秘密期待又担心。
宋简礼抬手将阻隔贴扯了下来,又悄悄释放了一点信息素去安抚陆虞,陆虞哭得没那么厉害了,但还是紧紧抓着宋简礼的手,一定要把这个秘密说出去的架势。
宋简礼四处张望了一下,他肉眼能见到的地方没有抑制剂。
“先生,您一直以为我是beta吧?”陆虞的话里面夹着一些轻微的细喘。
宋简礼眉头微挑了一下,就代表默认了。
“我……不是的,我和其他omega不一样,我的腺体在这里……”他一边喘息说着,一边将宋简礼的手带到了自己的腿侧。
腺体的温度让宋简礼手差点被烫化了。
“您觉得奇怪吗?”陆虞好像很在意宋简礼的意见。
宋简礼也跟着难受。
偏偏陆虞还有意无意地蹭过他。
“不怪。”宋简礼用暗哑的声音说,“很诱人。”
两道信息素交织在了一起。
陆虞焦躁不安的心得到了安抚,但对他来说还是不够。
他又凑到了宋简礼后颈的腺体位置,如果只是想闻闻信息素来安抚自己,宋简礼选择了纵容他。
可下一秒陆虞却吻在了他的腺体上面。
宋简礼倏地一下拉开了陆虞,他捂着后颈,面色极其不正常地看着陆虞,“陆虞!”
和宋简礼隔开了距离,陆虞红了眼眶,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他局促道歉:“先生,对不起……”
声音软得让宋简礼瞬间没了脾气。
但陆虞在发情期,宋简礼却不在易感期,陆虞不清醒,宋简礼却不得不清醒,他重新搂住了陆虞,“陆虞,抑制剂在哪儿?”
“用光了……”陆虞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宋简礼深吸了一口气,陆虞这个样子完全不方便送去医院,唯一的办法就是先临时标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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