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杜庭政这种死要面子的脾性,那肯定要死人的。
门铃响了两声,蒋屹去开门。
这个时间能来的只有杜庭政的人,因为他莫名其妙出现在ktv里,又莫名其妙离开,没找麻烦就是最大的麻烦。
最有可能是金石。
蒋屹打开门,来得竟然是杜庭政本人。
蒋屹没由来地戒备,但心情又莫名雀跃:“你怎么来了?”
他看向四周,金石站在台阶一侧,歪头悄悄跟他打了声招呼。
杜庭政一身黑,手上的表盘折射着锋利的光:“我不能来吗?”
“来干什么?”蒋屹推开门,抱臂站在他对面,“监督我吃药吗,我已经吃过了。”
杜庭政看着他,不像是观察他说的是真是假,倒像是只单纯地打量他。
目光少见得有些认真。
蒋屹原本心情不好,但是今晚吃饭痛快,唱歌也没被打扰,玩的尽兴,所以心情回温,此刻还不错。
“怎么了呢?”他勾了唇角一下,认为这应该奖励,“有事找我?”
就像金石说的‘要拿出诚意来’,杜庭政“嗯”了一声:“有。”
出乎意料的诚实。
蒋屹让开门边。
杜庭政跟着他进了门,金石借口抽烟,没跟着一起进,关上门给他们创造独处空间。
蒋屹不明所以,去厨房里端了热牛奶出来:“喝点,晚上助眠。”
杜庭政不喜欢牛奶,有糖无糖都不爱喝。
但他还是把奶杯接到手里,用手指顺着光滑的玻璃壁反复揣摩。
“二十号,晚上八点。”他语速很慢,因此总让人觉得难以捉摸,“在杜家吃饭,和我一起。”
他给出如此精确的数字,蒋屹不由一顿。
杜庭政皱了皱眉:“不是你要求的吗,提前约你,不扰乱你正常交际,在你的许可范围内。”
蒋屹摸了一下鼻尖:“啊,对,你做得……很好。”
两人枯坐了两分钟,谁也没开口。
一般往常这种情况蒋屹会先开口打破尴尬的氛围,但不知怎的,他今晚有些心不在焉。
或许在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ktv的包厢外,又什么都不做又离开。
也或许在想二十号八点到底有没有事。
杜庭政难有一回先开口:“喜欢唱歌?”
“你指的去ktv唱吗?”蒋屹回神,“当代年轻人放松心情的一种方式……你没去过?”
去过,但杜庭政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中唱歌。
一般来讲,能让他张尊口说几句话就足够给面子。让他在歌厅里唱歌,就跟让蒋屹脱了衣服去大学里裸奔是一样的难度。
“还有哪些方式?”杜庭政问。
蒋屹想了想:“唱歌,按摩,锻炼,打球……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方式。”
“什么球,”杜庭政问,“篮球吗?”
“乒乓球,网球,羽毛球,都会一点。”
“那为什么之前谈的男朋友都会打篮球?”
“什么,”蒋屹以为耳朵出了毛病,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杜庭政清了清嗓子,却没重复再说一遍。
蒋屹表情仍旧空白,半晌迟疑道:“你……调查我的前男友?”
杜庭政默认了,审视着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蒋屹好险没带脏字:“——这样礼貌吗?”
杜庭政坐在沙发一端,手里虚虚拿着那杯温热的牛奶,他对玻璃杯和奶不感兴趣,只看着蒋屹。
蒋屹本想说“个人口味和喜好,属于私事无可奉告”,盯了他几秒钟,过后改成了:“我的确喜欢年轻的,有朝气的,粘人又会撒娇的弟弟。那又怎么样呢?”
“偶尔换一换口味也可以理解吧?”蒋屹将他从上到下用视线摸了一个遍,挑起唇角,“你表现的不错,所以我不介意跟你多一点时间。”
杜庭政眼神一暗,捏住玻璃杯的手指刚一用力,蒋屹立刻往后仰脖子:“干什么,你要跟我动手?”
杜庭政盯着他。
蒋屹也恼,转念又想起来他也查过杜庭政的旧事,金石也跟他透露过不少。
这恐怕也是涉及隐私的一种,蒋屹吸了口气,平静道:“话说得不中听,表现的不够乖,迟到,反抗,甚至就连看都不能随便看你,一言不合就动手是不是?”
“依靠武力解决问题,只能解决问题表面。”蒋屹接下他手里的牛奶放在桌子上,“你看我跟朋友聊天的时候,如果我这样揶揄他,他会笑着捶我肩膀一下,以示玩笑。根本不会弄疼我。”
他拉过杜庭政的手,放在脖子上。
“你可以轻轻的。”他用鼓励的语气说。
杜庭政手指刚一收紧,很快蒋屹喊停:“如果超过这个力度,我会很不舒服,呼吸不畅,也会觉得疼。”
杜庭政停止动作,想松开手。
蒋屹握住他的手腕,没让他离开,拉着他维持这个动作。
“你今天表现的真好,我好喜欢。”
他微微歪了一下头,好像在撒娇,语气却很认真:“我呢?我今天表现的乖不乖,你喜欢吗?”
第59章 若即若离
其实蒋屹摸到了杜庭政的关窍。
只要不是一直挑衅杜庭政的权威, 适当的反驳、嘴硬、拒绝,甚至作, 都可以被允许。
相处久了就知道,在他手底下其实很容易争得一部分权利。
就像远在广州的东昆,可以先斩后奏;就像管家可以反驳他的意思;就像金石对时间上的把控还有处理事情的过程,一定程度上可以决定着事件的走向或者事件的结果。
杜庭政默许这些,就像默许秘书用他手机回复消息,管家准备今天要穿的衣服, 还有说的话也会听进去。
他有时候挺好哄的。
蒋屹觉得。
但他喜怒无常的脾气还有唯他独尊的作风,蒋屹真想撬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昨晚杜庭政离开时已经很晚了。
蒋屹想留他过夜,但是杜庭政看向他的目光很不清白。
担心他误会什么,使本就酸疼的腰雪上加霜,蒋屹只好把他客客气气地送走。
杜庭政坐在车上往家走的时候, 金石很纳闷:“大爷?”
他坐副驾驶,杜庭政坐在他后面的座椅上, 偏头望着飞掠后退的路灯不知在想什么。
金石道:“最开始的时候,您送蒋教授房子, 不是为了距离近, 节省时间,更方便嘛?”
“这也不方便啊,”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 “这都快十二点了。”
杜庭政觉得没什么问题:“如果再不离开, 时间会更晚。他明天还要上班,起不来床, 管家到时候会抱怨我让他睡得太晚。”
金石觉得问题很大, 但不是这个问题:“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
杜庭政收回视线,看向他。
“我的意思是, ”金石说,“我们不离开,就像上次一样,直接在那里过夜不行吗?”
杜庭政沉默了几秒钟,似乎也觉察出了不对劲:“可是他说,明天见。”
金石也沉默,一段时间以后,灵光一闪:“一定要明天才能见的话,卧室让蒋教授自己睡不就成了?客厅里有沙发啊,二楼也有主卧,您睡二楼,我睡沙发。如果您想离蒋教授近一点,也可以睡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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