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星期能好, ”杜庭政盯着他问,“下周就可以办婚礼吗?”
“可以。”蒋屹说,“如果明天好了,明天就可以办婚礼。”
他今天未免过于好说话了,杜庭政仔细观察他,忍不住问:“你今天上班,去打球了吗?”
蒋屹偏头轻轻笑出声,半晌勉强收了一半笑意说:“我的一个学生,不认识,别什么醋都瞎吃。”
杜庭政望着他。
蒋屹倾身趴到他耳边,呵出热气说情话:“以前我为什么会换男朋友,因为那种类型的根本不适合我。你最适合我,哥哥,我只爱你一个。”
杜庭政把他收回去的手重新按下去,偏头就能蹭到他白皙的下颌。
“该叫什么?”
蒋屹被烫到,喘了一下,哑声叫道:“老公。”
第二天杜庭政送蒋屹上班,但其实蒋屹上午没什么事,他乐得清闲,中午下班跟祝意一起去吃饭。
祝意终于不要求吃食堂了,谢天谢地,蒋屹开车带他去找远点的餐厅。
祝意望着后视镜里不断缩小的司机,问他:“没关系吗?”
“没关系。”蒋屹说,“跟杜庭政相处,尽量让自己舒坦就行了,不能考虑太多。”
虽然拒绝了邢心,但是他还有些心不在焉的。
祝意在他不停地看后视镜超过半分钟后,叹了口气:“不然你回家吧,或者给他打个电话,虽然人还在这里,灵魂好像已经飞走了。”
蒋屹拒绝了:“不。”
“月底了,他们家聚餐,”蒋屹解释说,“我不爱掺和他们,尤其他那两个弟弟。”
北开源的弟弟倒是还行,除了小错不断,倒也没大错。
祝意不能感同身受,想了想,换了一个话题:“哪天举办婚礼?”
“没想好,”蒋屹看着前面的红灯,停下来等,“先领证。”
“为什么没想好?”
“你为什么跟杜庭政问一样的话?”蒋屹说,“证都领了,而且大家都挺忙的,我想的是我们可以出去多玩几天,多转几个地方,到时候跟家人一起吃顿饭,跟朋友一起吃顿饭,就算是有这道工序了。”
“杜总什么意思?”
“他太固执了,”蒋屹皱眉说,“他一定要办,还要大家都去,我看了他的请柬名单,好长一条,像商业聚会。”
“没办法,他就是那样的人。”蒋屹继续说,想了想似乎觉得这评价太片面,又补充道,“我也不能只看他的缺点,他优点很多的,缺点只有一点点。”
祝意看了他片刻,偏头露出一点笑。
蒋屹又说:“慢慢教吧。”
祝意收了笑,清了清嗓子:“感觉乐在其中了。”
蒋屹绷不住,也偏头笑,眼睛都跟着弯起来,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对。”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有时候感觉他可有意思了。”
正说着,手机响了,祝意拿出来接,一接通,那边就传出来北开源不爽的声音:“又不回来吃饭?”
祝意嗯了一声,勉强算是安抚地说:“今天不加班,晚上早点回去。”
对面才终于不再抱怨,而是跟他强调:“下午五点,一秒钟都不能耽搁,我在门口等你。”
“好的。”祝意说。
“还有,”北开源在手机里刻意又随意地说,“蒋屹要跟杜庭政领证了,你知不知道?到时候我们过去参加婚礼,送点什么贺礼好呢?”
祝意带着一点无可奈何道:“你说呢?”
“结婚以后可能就不能总是出去吃饭了吧?”北开源说,又飞快地强调,“我不是说你,你随时可以去,我不是杜庭政那种小气的人。”
“嗯,”祝意说,“我记得之前拍了一块两米高的海南沉香,金灿灿的,送那个吧。”
“?”北开源不乐意,反抗道,“那个你当时不是说给我拍的吗??”
“啊,差点忘了,”祝意说,“我再想想,挂了。”
北开源更不乐意了。
他拿着手机不想挂,祝意说:“忙不完的话,五点可能下不了班了。”
北开源一听,立刻道:“挂了,五点下楼,不要磨蹭。”
然后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祝意把手机放去一边,蒋屹看了他一眼,了然道:“是不是很有意思?”
祝意收起手机来,望着前路刺眼的阳光片刻,难得点头说:“好像是有一点意思。”
俩人没笑几秒钟,蒋屹的手机也紧跟着响了。
他在车载屏幕上点开蓝牙,杜庭政的声音顿时从车内全方位传出:“回家吃饭吗,大家都在等你。”
“不回。”蒋屹说。
杜庭政过了几秒钟,才温着声音带着一点束手无策又带着一点祈求道:“回吧,想跟你商量点事情。”
“撒娇也没有用,”蒋屹一只手搭在车窗上,目视前方,“我早跟你说让你遵医嘱。”
杜庭政顿了顿:“我以后肯定遵医嘱。但是医生说,如果算上植皮手术,这个伤疤完全恢复好,要至少十个月的时间,太久了。”
“也还好吧。”蒋屹转过一个弯,后视镜里身后跟着的车彻底看不到踪影了,“到时候可以穿短裤去海边玩。”
杜庭政立刻建议:“不然我们先领证,手术之后恢复几天办婚礼,等彻底好了以后,再去海边玩?”
正值路过一片空旷的无人区,夹道两侧的白杨挺拔高大,树叶在风中飒飒作响,蒋屹抬头望了一眼。
“我以后肯定不会再烫了,烟也戒掉。”杜庭政的声音和着风声一起传出来,“给个机会吧,老婆?”
蒋屹抿唇笑了一下,发现笑意压不下去,就偏过头去笑。
等不到回应,杜庭政的声音自发弱了下去:“晚上回来我们再商量一下,行吗?”
蒋屹无声笑了片刻,清了清嗓子:“行。”
杜庭政冷静了几秒钟,追问道:“几点?”
蒋屹想了想。
杜庭政似乎意识到两个字的询问过于生硬,会引起误会,又补充了一句:“需要我去接你吗?”
“暂时不需要,”蒋屹看了祝意一眼,说,“如果不去打球的话,最多两个小时。”
祝意摆摆手,表示没有这个需求。
杜庭政没提家里有现成的球场,为难又克制地说:“好吧。”
他声音低,语速也慢,这让蒋屹升起一种正在被人依赖的感觉。
“那我在家等你。”杜庭政说。
蒋屹放下手机,蓝牙音响里重新想起歌声,蒋屹把声音调低,换了一首纯音乐。
“是不是有点太黏人?”祝意问。
蒋屹啧了一声。
祝意手肘搭在车门把手上,撑着额角:“不过他现在还可以,至少听你的话。北开源都是先把事情做了再说,商量等于没商量。”
蒋屹有些认同:“北总的控制欲我真是不想提了,不会你手机里还有窃听器吧,而且你是不是有点太纵容他?前两天我听他跟杜庭政打电话,两人商量哪款窃听器更好用。”
“可以装,”祝意看上去已经习惯了,笑着说,“我事无不可对人言。”
“怎么谁有事还要瞒着人吗,”蒋屹不服输地说,“我再生气也不可能偷偷拿刀捅自己,啧,被逼成什么样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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