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卷还趴在枕头上睡着,电风扇吹出的风吹过它身上的绒毛,厚实得看不到底下的肉,一整个实心的。
谈玉琢心疼地摸了摸,花卷跟着他连空调都吹不到。
冲过凉,体感上没有那么热,谈玉琢解开浴巾,让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贴着凉席。
他平躺在床上,举着手机,给梁颂年发消息:“花卷好像长胖了。”
梁颂年:“拍给我看看。”
谈玉琢翻过身,对着睡得打呼噜的花卷拍了一张照片。
拍完,谈玉琢点开照片检查了一番,发现池岩说的没错,花卷已经不是一只小猫咪了,它现在是一辆猫。
谈玉琢安慰自己,应该是镜头的原因,人上镜都要拉宽三倍,胖十斤,更何况是一只柔弱的小猫咪呢?
为了找到显瘦的角度,谈玉琢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给花卷拍了十几张照片。
挑选了大概十分钟,谈玉琢凝重地打开P图软件,用推脸笔一点一点吧花卷的身形往里收。
谈玉琢P完图,发给梁颂年,“实际上也没有很胖,它最近在吃减肥粮了。”
梁颂年:“不是,拍拍你自己。”
“……”
谈玉琢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不好吧,我现在没有穿衣服。”
谈玉琢的话刚发出去,聊天界面就卡住了,他正疑惑怎么回事,手机立刻切换了界面,弹出视频聊天请求。
机械单调的手机提示铃声不断响起,谈玉琢一慌,想摁拒绝的手指滑到了接通上。
梁颂年把手机屏幕放得离自己的脸很近,谈玉琢先看见了他那双黑而沉的眼睛,然后镜头往外移,露出梁颂年额头、鼻梁和嘴唇。
谈玉琢尴尬地拉过被子,拉高到脖子下,脸红得消不下去,“你干嘛?”
“我看看花卷。”梁颂年微笑。
谈玉琢憋屈得咬牙,闷在被子里没有说话。
梁颂年把手机放到桌子上,“不热吗?”
谈玉琢盖着被子,没一会,就感觉自己出汗了,但他不承认,“还好。”
他的背景音很嘈杂,有风扇不断转动的声音,还有窗外的车流声。
梁颂年看着镜头,那双平静的眼睛仿若穿透了镜头,落在谈玉琢的身上。
谈玉琢鼻头上都沁出了小汗珠,碎发黏在额头上,看向镜头的眼睛亮亮的。
“镜头转过去,我看看花卷。”
谈玉琢从被子下伸出手臂,雪白的小臂在镜头前一晃而过,镜头翻转,晃动,定格在了睡在枕头上的花卷身上。
花卷耳朵动了动,被声响吵到了,两颊的肉挤得它睁不太开眼,眯着眼睛看了镜头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梁颂年又笑,“玉琢,花卷是非常胖。”
谈玉琢心碎了,捂住花卷的耳朵,“你对着一只小猫说什么呢?”
“好的,对不起,花卷。”梁颂年凑近镜头,诚恳地道了歉。
谈玉琢手放在花卷的脖子上,静了片刻,别扭地问:“你还在工作吗?”
“嗯,会议开完整理一些资料。”梁颂年说。
谈玉琢看到桌子上的咖啡杯,抿了抿嘴,“少喝点咖啡,熬夜太多影响身体。”
梁颂年眼神离开镜头一会,嘴里含着笑,“好。”
闷热的空气被风扇搅动,缓缓地在封闭的小空间里流淌。
过了一两分钟,梁颂年开口说:“早点睡。”
“晚安,花卷。”梁颂年看向镜头,声音慢慢变低,“晚安,谈谈。”
谈玉琢没有应,挂了视频,翻身重新平躺在床上,用手臂盖住了眼睛。
梁颂年完成工作,洗完澡躺上床的时候,看见谈玉琢一小时前发了条朋友圈——拒绝身材焦虑,从花卷做起!
配图是他给花卷特地P过的那张照片,背景枕头上的方格花纹都歪了。
第二天早上,装修工人上门,给客厅厨房还有两个房间都装了新空调。
池岩往水池里吐了一口刷牙水,含糊地说:“他怎么不给卫生间也装一个呢?”
谈玉琢抱着花卷,转头看了一眼狭小的卫生间,墙上已经被花洒和热水器占据,根本不可能再装下一个空调。
说明梁颂年是经过谨慎的考量的,不是不想往卫生间装一个,是卫生间装不下了。
空调很快就装好了,两人窝在池岩的房间吹空调,花卷开心得在床上滚来滚去。
谈玉琢摸着花卷的头,心想,好在你还有个有钱的爸。
花卷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房间里变得凉凉的,可以肆无忌惮地往人身上坐。
谈玉琢发了几场电影宣告信息给池岩,“你觉得哪部好看一点啊?”
“?”池岩问,“你和谁去看,和我吗?”
谈玉琢眨巴眼,在池岩的注视下摇头。
“和梁颂年?”池岩又问。
谈玉琢沉默地点了点头。
池岩捧着手机,“谁请谁?”
谈玉琢很单纯地笑,“我请啊,看完电影我还想去江边散步,你说怎么样?”
“挺好的。”池岩评价,“看完电影再去江边牵着手吹吹风,趁着天黑还可以在江边偷偷摸摸拥抱接吻,完美的约会行程。”
“不是约会。”谈玉琢低头看手机,“是感谢,感谢他给我们装了空调。”
池岩点头,重复他的话,“是感谢,感谢他给我们装了空调。”
谈玉琢摸了摸手臂,“你干嘛用那么恶心的语调说话。”
花卷在谈玉琢腿上躺够了,伸出肉垫踩了踩,从他的腿上跳下,跃到池岩的怀里。
谈玉琢穿着短裤,大腿上留下了两只花卷的粉色梅花爪印。
池岩抱住花卷,挠挠它的下巴,“可怜的花卷,今天跟着你二爸过吧。”
谈玉琢坚定地说:“我今天一定不会对他露一个笑脸。”
“嗯嗯,好。”池岩敷衍地回答。
作者有话说:
养胃的爹,心软的妈,弱小可怜但很能吃的孩
第77章 无家可归
接到梁颂年信息的时候,谈玉琢正在出租屋附件的小公园里溜花卷。
花卷自由惯了,每次谈玉琢打开门,它都想从门缝里钻出去。
但真的被它钻出去后,它也不跑远,只在走廊上晃荡几圈,再慢悠悠走回来。
谈玉琢怕它被闷坏了,买了条宠物牵引绳,隔几天会下楼溜一溜它。
只是最近天气越来越热,谈玉琢再怎么溺爱花卷,也抵抗不住高温。
花卷在门口转悠了好几天,今天下午终于下了场雨,温度下降了些,谈玉琢趁着傍晚太阳落山,带着花卷到小公园乘凉。
谈玉琢一手牵着牵引绳,一手在手机上打字,发出“我知道了”后,把手机收了起来,一把捞起花卷抱在怀里,往家里跑。
花卷一路上“喵喵”直叫,谈玉琢一口气爬上四楼,用钥匙旋开锁,打开门弯腰把花卷放进屋子里。
花卷尾巴甩了甩,转过身,仰着头对着谈玉琢不满地叫。
谈玉琢安抚性地摸摸他的头,给它开了个罐头倒进食碗里,花卷才不叫了,埋头专心吃自己的罐头。
谈玉琢看了一会花卷吃饭,站起身拿起钥匙。
他往楼下走,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没有看,只加快了脚步。
医院前的十字街口车流如织,街对面的交通灯正亮着红灯,谈玉琢停在路口,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给梁颂年发了个表情包,再抬起头的时候,红灯已经转为了绿灯。
谈玉琢走到街对面,很快就找到了熟悉的车,走过去拉开了车门。
梁颂年穿了件很普通的黑色短袖,姿态自然松弛地坐在驾驶座上,傍晚黄昏的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晕出柔和的线条。
梁颂年听见声响,抬起脸,眼底的光闪了一下,看着谈玉琢笑:“怎么出了一头汗?”
谈玉琢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跑过来的,只说外面太热了,回身关上了车门,系上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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