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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男人都像我前任/自杀三次以后(48)

作者:阿辞姑娘 时间:2018-07-08 20:31:31 标签: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青梅竹马 豪门世家

  但白一尘却根本没有一点难过的意思,相反他还笑了起来,饶有兴致道:“那就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们两个人一起过吧?我早就为你准备好了生日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时亦南都依他,微微笑着答应了。
  白一尘亲亲他的脸,又说:“对了,我明天中午要去找乐栋吃饭,所以就不和你一块吃了。”
  时亦南一听到白一尘这么说心就提起来了——因为上一次白一尘瞒着他去看夏起也是用的要去找乐栋吃饭这个借口,而且算算日子,确实也该到白一尘去定期复诊的时间了,他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去哪吃啊?”
  “瑞丰路那边的一家餐厅。”白一尘说,“我和乐栋以前去过一次,下次我也带你去吃吃看吧?”
  夏起的心理咨询室和瑞丰路就隔了一条街,时亦南这下一家在心里打定了注意明天要去跟踪白一尘,但他面上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只是和以前一样嘱咐道:“去吧,多吃点。”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第二天时亦南在穿好西装和白一尘在别墅门口吻别后,就马上从他后备箱中翻出了他之前早就预备好了跟踪白一尘时要穿的衣服——那是一套很普通的蓝白色棒球运动服。他今天出门时还没抹发胶,现在把头发往额前捋捋顺出一个刘海之后整个人就年轻了许多。而不做这一番伪装还不行,穿着一身西装的他太显眼了,更别说瑞丰路靠着盛睿,万一遇上了崔商之把他认出来了怎么办?
  时亦南从后视镜中看了眼自己,发现他现在倒是有点四年前时那股味道了。
  再根据昨晚的情形来看,白一尘似乎并不介意他提起他们以前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或许等到他和白一尘熬过这段最艰难的日子后,他还可以穿着这一身衣服和白一尘去大学里转转,重游他们一起念过书的地方。
  时亦南只把车开到瑞丰路路口就停了,下了车徒步走着,他不怕追不上白一尘,因为如果白一尘真的是去看夏起,那么他只要一直在心理咨询室外面等着,就一定能够等到白一尘。
  最后的结果也确实不负时亦南这一趟伪装,他在夏天心理咨询室外绕了一个多小时后,果然看到了白一尘从里面出来。而且白一尘一抬头,目光就直直地撞上了他的。
  时亦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转过身体假装买水,在给小卖部老板递钱的过程中又用余光朝白一尘的方向觑了一眼,见青年没有再看他了,又觉得白一尘大概还没发现自己。他接过老板找回的零钱揣进兜里,想着等白一尘走远点之后他再去问问夏起,就算夏起不肯告诉他白一尘的病情,那起码能和他说说青年的病最近有没有好转吧?
  可是时亦南握着水瓶扭过头,就看到白一尘身边忽然停了辆车,车里走下来的人他还很熟——正是之前在晚会上说他脸泛绿光的崔商之。


第58章 Chapter 58
  而此时的崔商之还有点委屈, 因为他降下车窗看白一尘时, 白一尘望向他的面庞上还是带着笑的, 结果他一开口, 白一尘脸上的笑就没了, 也不理他,头也不回地朝前走着。
  崔商之连忙把车停下,去追他:“一尘——”
  “有什么事吗?崔先生。”白一尘没想到自己来复个诊都能遇到崔商之, 他觉得现在不仅是时亦南看到崔商之心情会不好了, 他看到崔商之也会觉得头疼——如果早知道崔商之后来会缠他缠得这么紧,那他当初一定不会和崔商之说话。
  崔商之听着他冷淡的话语, 更觉得委屈了, 微微皱着眉问他:“你刚刚还对我笑呢, 为什么突然就不高兴了啊?”
  白一尘哪好和他解释他一开始笑是因为没认出崔商之, 以为是他哪个熟人, 结果一说话才发现是这尊瘟神。
  白一尘也不想再和他多说, 淡淡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快到饭点了, 我请你吃午饭吧?”崔商之一见白一尘要走, 又追上去拉他的手。
  “我中午要回家和亦南吃饭。”白一尘甩开崔商之,冷冷地望着他, “崔先生, 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 我是有男朋友的, 你为什么非得缠着我不放?你是很有兴趣做别人感情里的小三吗?”
  崔商之这还是第一次被白一尘这样不留情面的拒绝, 他面子挂不住, 也有些羞恼,说:“难道时亦南就比我好了吗?他能为了时家抛弃你一次,也就会有第二次,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在……”
  这些话和叶婉香说的差不多,都是废话,白一尘一个字都不想听,看也不看崔商之转身就走。
  “我倒要看看他这次怎么选!”崔商之在白一尘背后喊道,见白一尘仍是没什么反应,气得直喘粗气,最后低低咒骂一声驱车离开。
  白一尘没兴趣听崔商之跳脚,他现在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这条路尽头的一个男生身上——在他走出夏天心理咨询室的那一瞬间,他一抬头就看到了这个人,当时他的心就狠狠震颤了一下,呼吸也跟着乱了,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欢呼着雀跃起来。
  因为他太像时亦南了,不止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即使他周围站着的每个男人都长着一张时亦南的面孔,白一尘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甚至于白一尘觉得他如果和真正的时亦南站在一起,只要他们两个都不说话,那他一定分不出谁才是真正的时亦南。
  虽然白一尘很想走上前去认识一下这个男人,但理智还是拉住了他的步伐,毕竟已经有了个前车之鉴崔商之放在那。白一尘都想装作没有看到这个人直接离开了,可是在崔商之拉住他的手时,他看到这个男人忽地迈步就朝这边走来,可能是误以为他被崔商之纠缠想过来帮忙。
  不过没等男人走近,崔商之就走了,男人也随之停下步伐,怔怔地望着他。
  即使不能认识,那道个谢还是可以的吧?
  白一尘揉着手腕,不太肯承认自己就是想和这个像极了时亦南的男人说说话,他笑着走到男人面前,对他轻声道:“谢谢。”
  时亦南在看到崔商之出现的时候就不镇定了,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阻拦他们两人说话,可是他这样一上前,自己不就暴露了吗?他还穿成这个样子,被崔商之看到了岂不是坐实他担心白一尘出轨出来跟踪的事?
  然而当崔商之开始对白一尘动手动脚时时亦南就再也忍不下去了,也不再管自己会不会被发现,攥着水瓶就朝白一尘和崔商之走去。可他还没和崔商之碰上面,崔商之就走了,只剩下白一尘一个人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他。
  时亦南看着白一尘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这下是妥妥的被发现了,正想和白一尘坦诚公布,却听到白一尘对他说了句:“谢谢。”
  于是时亦南顿时就愣住了。
  他怔忡地望着白一尘,青年望向他的眼神温柔,眼底却全是陌生,看着他的目光就像在看陌生人一般。
  “你刚刚是想过来帮我吧?”白一尘见男人不说话,以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谢便解释道,“我看到了,所以谢谢你。”
  “……不用……谢。”
  时亦南沉默许久,最后颤着唇说出这三个字,他的声音因为发抖,音色比平常说话时更加低哑,却也没有多大的差别。他呆愣惊疑地看着白一尘,整个人被茫然和疑惑和充斥,实际上他回答的那一句“不用谢”也根本就没经过思考,只是下意识的回答。
  而白一尘望向他的眼神依旧满是陌生,甚至还问他:“我叫白一尘,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的名字?
  时亦南勾起唇角,脸色苍白,惨然一笑,轻声说:“我姓时。”
  “时?是时间的时吗?”白一尘也笑着,“我认识的一个人也姓时。”
  “是吗?”
  一个认识的人。
  时亦南眨了眨眼睛,将白一尘的身影纳入他模糊的视线中,他咽了咽口水,喉结攒动,将他刚刚买到的水不管不顾塞到白一尘手里,涩声道:“你没事就好,我要去上课了,再见。”
  他说这话的时候,旁边刚好有辆公交车在路边停下,时亦南马上低下头朝公交车跑去,而白一尘也望着他的背影怔怔发呆。
  等到公交车载着那个人的身影消失得再也看不见后,白一尘才垂下眼睛望着手里的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水和当年军训时时亦南递给他的那瓶水是同一个牌子,连冰冷的温度都是一模一样的,凉凉地从手一直钻到心里。白一尘眨眨眼,就有一颗滚烫的水珠落到上面,他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脸是泪。
  而站在公交车里时亦南同样也是如此,本想开口催促时亦南刷卡或是投币的司机看到他满面是泪的模样张了张口却没出声,大概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的情形也是少见,他怕刺激到这个人。
  时亦南在车子发动时身体晃了晃,怔怔地往投币的地方塞了两个硬币,然后走到车厢后面的一个空位上坐下。
  车窗外面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黑沉的云乌压压地坠在天边,像是随时会落下一场雨。
  时亦南没再流泪了,他只是靠着车窗发呆。
  他这辈子没坐过几次公交车,时清泽虽然不喜欢他,但是在物质条件上是不会亏待他的,所以在十八岁拿到驾照后他就自己开车了。
  而他仅有的几次坐公交车的经历,都是与白一尘有关的。他还记得有一次坐公交车只是为了给白一尘送伞——那把被白一尘一直留着的蓝白色格子伞。
  那天的天也是和今天一样的阴郁灰沉,还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可是白一尘在收到他伞时唇角勾起的笑容却恍若一簇光,是那个阴雨天里唯一明亮的颜色。他们偷偷牵着手坐在公交车的双人座上最后一起走回学校,然后在同一把伞下,在学校的花篱旁亲吻。这些回忆现在他回想起来仍是历历在目,就像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清晰。
  可是当他重新以当年的容貌出现在白一尘面前时,白一尘却根本认不出他。
  纵使相逢应不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时亦南勾着唇,忽然就想起苏轼的这首词,这大概就是他和白一尘目前最好的写照了吧?
  而当掩盖在真相上的最后一层纱布被撕去后,底下的一切事实就会全部暴.露,那些看似莫名其妙的线索也有了解释——为什么白一尘屡次如同陌生人一般和他擦肩而过?为什么要为他设计一个独一无二的袖扣叮嘱他一定要时刻戴着?为什么不会喜欢崔商之,大概是因为崔商之不像他吧?
  白一尘是真的认不出他了。哪怕他只是换了一身衣服。时亦南甚至觉得,就算他没换衣服,只要他没戴着白一尘送他的袖扣,他就肯定认不出他。
  公交车驶过两站后,时亦南就下了车,打了的重新回到夏天心理咨询室,直冲办公室找夏起。
  夏起看到换了身打扮的时亦南时还愣了下,打招呼道:“时先生今天穿的挺年轻——”
  “一尘他到底怎么了?”时亦南打断他的话。
  夏起问他:“什么怎么了?”
  “我已经知道他认不出我了。”时亦南说,“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他……病得很严重吗?”
  夏起沉默了几秒,叹息道“你自己发现的吧?这件事,我觉得他应该是不会告诉你的。”
  “是啊……他没告诉我,是我自己发现的。”时亦南怔怔地笑了起来,“他给我做了一个袖扣,让我一定要每天戴着不能摘下,今天我换了这一身衣服站在他面前和他说话,他也没认出我,我怎么还会发现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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