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桦就是不理他,一句话都不跟他说了。
江野太害怕这样了。
他怕晏桦以后都不会理他了,他骗了晏桦,还是晏桦最讨厌的同性恋。
每过一天,江野就更绝望一分,他清楚地看见过晏桦是怎么对待裴青鹰的。
裴青鹰两个月前发的短信,晏桦都不会点开,有时候嫌碍眼,会直接不打开就删掉。
他怕晏桦也会这样对他。
在晏桦没有理他的第七天时,江野已经彻底崩溃了。
他整宿整宿地睡不着,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握着手机,泪眼模糊,不断给晏桦打电话,可是毫不例外,晏桦一个都没接,甚至最后直接关机了。
在听到那一声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时,江野真的想死了。
这样的折磨简直生不如死。
他当天晚上甚至走回了家门口,站在门前,他还是退缩了。
晏桦已经让他滚了,根本不想理他,如果他再出现在晏桦面前,晏桦是不是会更讨厌他。
他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就连和江成生活的那半年里,他也拼命地想活着。
他想让晏桦骂他,多么恶毒的谩骂诅咒他都接受。
把他揍一顿,身上任意一处的伤口他都愿意。
可是晏桦不会这么做,
他只是无视江野,不再理会他。
选择一种最平和,死寂的方法。
这是江野最无能为力,永远都无法接受的惩罚。这份惩罚甚至在当时的江野看来毫无期限,望不到头。
他给晏桦发短信说以后都不会骗他了,别生他气,他真的知道错了,别不理他。
他甚至不敢奢望晏桦还像从前那样爱他。
他只想晏桦别讨厌他,理理他。
可是什么回应都没有。
晏桦就是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冰山,任江野怎么撒泼胡闹痛哭流涕都没有用了。
江野坐在地上,脖子上挂着晏桦的平安扣,照片洒落一地,那枚重新拼好的皮卡丘静静地躺在地上,但始终少了两个再也找不回来的缺口。
他怀里抱着一捧已经干枯的向日葵,望着窗外,机械厂家属院的方向,无助地思考自己的未来。
他貌似有着前途光明的未来,可是又什么都没有。
只要晏桦还愿意理他,他愿意用他所有的一切去交换。
可是感情从来都不是以物换物。
江野没有办法了,他有时候太想晏桦了,会在半夜的时候去家门口坐到天亮,离晏桦更近一点让他会稍微好受一点点。
晏桦去了外地时,他回过一次家,拿走了他和晏桦的所有照片。
那些照片被晏桦全部塞在了柜子最底层,那是一个装杂物废品的箱子。
所以对晏桦而言,自己是不是只是一个废品了?
这个认知让江野越发崩溃。
被晏桦讨厌,让他失去了对生活的一切希望。
他想死,可是他不能就这样死了。
他要拉着裴青鹰和所有伤害过晏桦的人一起死。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就算死也要拉上垫背的。
他尽量使自己看上去正常,他首先联系了小武。
小武是个奇才,大学休学,现在自己在外面接项目,有着大把的时间和精力。
小武和他关系很好,知道他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后,接了电话后就来了南江,他们在桥江汽修对面租了个房子,这样可以让他每天都能看见晏桦。
宁斌今年高考结束,江野约了他们和吕智汇一起打球。
趁着休息的空隙,江野把话题带到了吕智汇家里。
“我姐都快订婚了,最近都没时间在家。”吕智汇抱着篮球感叹道。
“你姐夫是谁啊?”江野故意问。
“裴青鹰啊。他家做建材的。”
宁斌家其实不愿意让裴家和吕家联姻结婚,两家结合对宁家占据市场更加不利。
果然在听到是裴家时,宁斌脸色有了瞬间不悦。
江野哦了一声,语调稀疏平常道:“他不是最近开了家酒楼吗?就在我家店对面。”
吕智汇还在拍着篮球,丝毫没有意识到江野等会要说什么。
“哦那个酒楼我姐也去过,还奇怪他为什么突然开这个。”
“为什么呢?”小武抢过吕智汇的篮球,投入篮筐中。
吕智汇走到江野旁边灌了口可乐,笑着说:“我姐夫说是因为我姐嘴挑,以后咱们自己开个餐厅我姐自己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对于这个回答,江野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但这点情绪很快转瞬即逝,坐在台阶上慢悠悠道:“我前几天在桥边路的餐馆吃饭的时候,还看见你姐夫了。”
吕智汇好奇道:“他和谁一起吃饭啊?有女的没?”
江野摇摇头,“不是吃饭,我刚好吃完饭看他从对面酒吧出来,他一个人。”
吕智汇听到江野的话后顿时愣了愣,“桥边路的酒吧?”
“嗯。”江野起身走到球场,随意拍了几下篮球,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果然吕智汇走到江野面前,又问了一遍,“你看到的那个酒吧叫什么名字?”
江野皱了皱眉装作不记得说:“Sub,好像是这个,大斌你记得吗?桥边路的酒吧是不是叫Sub?”
吕智汇知道这件事还不够,宁斌家也得知道。
他不确定吕家会不会息事宁人,但是宁家肯定要大做文章。
大斌嗯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笑意,肯定说:“是Sub酒吧。”
小武不明所以:“不过去酒吧玩也没啥吧,也没和女的一起。”
吕智汇却在听到是Sub后在球场大发脾气,抓起衣服就往家走。
江野默默站在球场,看着吕智汇远去的背影故意问道:“他怎么了?”
宁斌轻声告诉江野:“Sub是南江最大的gay吧。”
江野随意抛出篮球,以完美的抛物线姿势落入篮筐,在篮球落地的瞬间,佯装无辜道:“啊,是吗?”
裴青鹰的事情自有吕家和宁斌家处理,江野还是止不住去想晏桦。
他联系不上晏桦,只能通过十九和十七两个人了解晏桦的情况,以及在桥江汽修对面,隔着远处偷偷看晏桦几眼。
“师父今天没来店里,好像胃不舒服。”十九站在江野对面说着晏桦的近况。
晏桦最近话都不愿意说一句,要么不来店里,要么来店里就是在办公室坐一天。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店里的事基本上都是胖子和十九顶着,实在要晏桦出面的时候,他也兴致缺缺,一脸冷漠。
江野眉间染上几分急躁,“他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吗?”
“没什么胃口吧,你们俩又在吵架,师父估计正烦着呢。”
十七蹲在马路边,抬头看了看江野,不知道两人为什么吵架,劝道:“你跟师父道个歉啊,说不定道个歉就好了。”
江野怎么没道歉,他都恨不得给晏桦跪下来了。晏桦就是不理他。
江野沉默片刻问:“你们劝劝他吃饭啊。”
十九叹气,“怎么没劝,我还给师父下清汤面了。”
“然后呢?”
“师父没理我,可能嫌我做得难吃。”
十七一言难尽地提醒说:“下次做面不要乱加一些洋葱头之类的了。”
江野听到这里再次沉默了,他试探地问道:“要不我做了,你们给我哥?说是你们做的?”
哎。
第93章
江野视角
两人冷战了六十五天,直到那天在吕家的院子里看见晏桦。那一瞬间江野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段时间他总是睡不好,就算睡着后也常常被噩梦惊醒。
他梦到过很多。
那年夏天在医院,晏桦说不是他哥,还让他滚。
噩梦无序混乱,明明前一瞬在梦里他还抱着晏桦说话,下一瞬晏桦就把他推开,眸色冰冷无情,仿佛只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晏桦手上的伤口也反反复复折腾了两个月。
上一篇:被老板看上了怎么办
下一篇:星星你别逃:柴总的99次追妻!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