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州皱眉,“有这么夸张吗?”
“有。”
·
程青州回忆自己从前的样子,发现宋泉说得还真没错。
如果是他从前,肯定不可能忍王腾忍那么久,还虚与委蛇地做戏。
晚上回到寝室,他给奉朝英打电话,说起这件事。
“奉朝英,你觉得我变了吗?”
“变得更好了。”奉朝英不假思索地说,“我更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啊?”程青州一愣。
他还以为奉朝英会安慰他没有变呢。
“你才二十岁,以后还会发生无数的变化。”奉朝英说,“所以,不要总是担心自己变了。”
“我没有担心自己变了,我只是担心,如果我变了,会不会你们就不喜欢我了?”程青州支支吾吾地说。
“怎么会呢。”奉朝英笑,“你难道会因为今天的月亮比昨天更圆一点,失去对月亮的喜欢吗?月亮始终是月亮,它变的只是一些别的东西,它之所以是月亮的那些东西,始终不会变的。”
“……哇,你这段话都可以去写台词了。”
“写吧,免费赠与给你,不收你的版权费。”
“哼!”程青州瘪嘴,心情却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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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老公通完电话了?”闫子君洗完脸从洗漱间出来,问。
程青州白了闫子君一眼,说:“你又想说什么?”
闫子君:“你想多了,我并没有想说什么。”
他耸耸肩,回头看向龚丰源。
后者正在瑜伽垫上做俯卧撑,肌肉轮廓弧形十分流畅。
闫子君说:“真是难为源哥了,一边做运动还得一边听你跟你老公卿卿我我。”
程青州脸颊一红,说:“我哪里卿卿我我了。”
龚丰源做完三十个俯卧撑,站起来,拿起一块毛巾擦脸上的汗。
他笑着说:“没事,我也没听见。”
闫子君爬上床,一边整理被子一边说:“程青州,你干嘛不回去陪你老公睡啊?”
这个时候程青州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闫子君,你干嘛总是用‘你老公’来称呼奉朝英啊?”
闫子君:“难道不行?”
“很奇怪啊。”程青州不满地皱眉,“你平时从来没有这么……这么高频率地喊过。”
闫子君:“这不是为你着想嘛。”
“为我着想?”程青州看着闫子君,“你这又是什么理由?”
“为了让你时刻谨记自己是个有家室的人。”闫子君强调。
“……”程青州知道这是为什么了,他愤然道,“我跟戴景燃没有什么!你别乱猜!”
他被戴景燃带出去,因为喝醉了酒一晚上没回来,闫子君就因此觉得他和戴景燃有私情。
闫子君:“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龚丰源了解前因后果,哭笑不得,对闫子君解释说:“他们两个人真的没有奸情。”
闫子君认真地看了程青州一眼,说:“我没有说他们有奸情啊。”
“那你让我时刻谨记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干嘛?”程青州不满地瞪眼睛。
闫子君:“难道你不应该时刻谨记?”
“不应该由你来提醒我!”程青州说,“我们是朋友,你又不是监控我的狱警,干什么盯着我。”
闫子君:“Ok,我以后不再称你的老公为‘你老公’,这样行了吧?”
“……”程青州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
五秒过后,他气急败坏地说:“什么叫做不再称我的老公为‘我老公’了!他怎么就不是我老公了!闫子君,你诚心的!”
闫子君耸耸肩,忽然得意地笑了。
程青州隐隐感觉到不对劲,他皱眉,盯着闫子君,问:“你这么笑是想要干嘛?”
闫子君朝他摊开手。
程青州一愣。
这时,他听到龚丰源叹了一口气,然后掏出了他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一百元的粉红色大钞票,交过去。
“你们这是在干嘛?”程青州不明就里,问。
龚丰源:“我打赌打输了。”
“打赌?”程青州问,“你们打什么赌?”
“我跟闫子君打赌,你会不会把奉朝英喊作‘我老公’,闫子君觉得你会,我觉得你不会——你不是可要面子了吗?从来不肯喊‘我老公’,怎么今天被闫子君这一激,你就喊了呢?”
程青州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冲龚丰源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看向闫子君:“你竟然还拿我打赌!不行,明天中午的午饭你请客!”
“……”龚丰源还以为程青州要发脾气呢,他摇摇头,“程青州,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程青州不假思索地回答:“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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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奉朝英和程青州的家里,并不只有奉朝英一个人。
客厅的灯开着,光线敞亮温和。
奉朝英坐在主沙发上,与坐在侧沙发上的高升对目而视。
高升一只手十分懒散地挂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都没坐直,歪歪斜斜,像根被风吹歪了的葱。
“你非要用这种被人操了一晚上的姿势坐在我家沙发上?”奉朝英面无表情地看着高升,问。
这只是一句挤兑,但是高升脸上却闪过一抹赧然之色。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说:“我腰疼。”
奉朝英知道高升爱玩,懒得在这个上面继续纠缠,说:“关于程青州的亲生父母,你调查出什么没有?”
高升摇头:“当初跟程庇谈恋爱的那个女人太神秘了,那个时候网络又不发达,不像现在,想隐匿信息都难。我都把程庇小时候偷偷剪女同学头发的事情都调查出来了,可是关于他的那个女人,真的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觉得这正常吗?”奉朝英忽然问高升。
高升摇头:“不正常。”
停顿一下,高升接着说:“要知道,就算二十年前网络信息不是很发达,但是相应的,那个时候的咨询也相对封闭,程庇身上出现那么一个女人,不至于什么都打听不到。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身边的邻居、朋友、同事也总有知道消息的,可是程庇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过这个女人的存在。”
“程庇怎么说?”奉朝英问。
高升:“他说,当时他和那个女人是秘密恋爱,所以没有告诉身边任何人。”
“秘密恋爱?为什么要秘密恋爱?”奉朝英皱眉,“程庇肯定还有事情没有告诉你。”
高升点头:“我再继续攻克程庇。”
“他没有发觉你的身份吧?”奉朝英问。
高升摆摆手:“不会,他现在就指望着我给他注资呢,把我当大爷一样供着。”
“那就好。”奉朝英说,“程庇这个人,他的过去比我想象得更神秘。他白手起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但从资料上面看,简直不可思议。就算不是那个女人给程庇启动资金,也肯定有别人帮他。”
高升:“是啊。反正据我的了解,他也不是多么聪明、多么枭雄的人物。”
言尽于此,两个人默契地不再谈程庇。
“老奉,你家里对程青州接纳了?”高升问。
奉朝英眼睫低垂,手掌微微摩挲了一下,摇头,说:“让他们接纳青州是永远不可能的事,只要爷爷同意就行了。”
高升:“你们家也实在是太复杂了。但我从来没有想到,你爷爷竟然会同意。”
奉朝英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美美呢?”奉朝英问,“她在法国那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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