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岑助理:“还要去其他地方转转吗?我可以带你去。”
岑霁笑笑:“我刚才已经自己转了一圈,打算投喂一会儿湖中的鱼就走。”
陆野见他手里拿着一块面包,揪成小块投入湖中。
然后听岑助理说:“我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养过一只锦鲤,它后来长成了胖头鱼,特别胖,特别大。我看看它还在不在,能不能吸引到它。”
陆野有些意外。
他一直都知道这片湖里有许多条锦鲤,经常会有学生往湖里丢吃的投喂它们。
这也是这片湖吸引大家的另外一个原因。
就是没想到这么多的锦鲤中居然有岑助理养的一条。
是哪一条?
陆野视线投入湖面。
跟着感兴趣起来。
这时,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咦,这不是我们一到周五下午上完课就不见人影的校草吗,今天怎么还没离校?”视线落到他身旁正在投喂锦鲤的人影身上,微微惊讶了一下。
好漂亮的男人。
有些眼熟。
闻远略反应了一瞬,立马想了起来,之前周一的早晨在校门口看见过。
当时那人在车内,只开着半扇窗。
但因为容貌太过惊艳,又是和学校的风云人物陆野在交谈。
闻远因此印象极其深刻。
只不过那之后,闻远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也不见那辆车过来接送陆野。
闻远上次被陆野揍怕了,一直不敢在陆野面前再提这件事。
没想到今天日常和女朋友过来湖边约会,竟让他撞见了这样的画面。
不是说和那个男人没有关系吗?
今天居然带到学校了。
他身边的女生惊艳了一下,回过神来小声问:“这是谁?怎么和陆野在一起?”
闻远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终于逮到机会。
可他不敢像上次那样直接,只敢阴阳怪气道:“可能是他的金主男朋友吧,我上次见陆野从他车上下来。你知道的,有些车停在校门口意味着什么。”
尤其是陆野这种出身贫寒,需要半工半读,长得还很帅的学生。
很受某些有钱人欢迎。
果然,说完这句话,看到女朋友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闻远很满意。
被自己的女朋友知道,以她们这些女生八卦嘴碎的特性,很快全校都能知道。
不管真的假的,反正够陆野麻烦一阵了。
他揍人的时候拳头不是很硬吗?
也要让他尝尝苦头,说不定能让他期末的奖学金评选泡汤。
然而不等陆野找自己麻烦。
就见那个漂亮的男人看向自己,夕阳余晖下,他的笑容温柔和煦:“意味着什么?是我毕业太久了还是怎么回事,怎么听不懂现在的学弟话里的意思?”
“您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闻远的女朋友微微一讶,被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笑得有些晃神。
岑霁点点头,说了自己那一届的年份。
随后回望向这位男生:“虽然不懂你话里的含义,不过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你看别人是什么,就表示你自己是什么。这在心理学上被称之为‘投射效应’。”
“现在你可以告诉你身边这位可爱的女生,你刚才说的‘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什么了。”
闻远脸一时涨得通红。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只不过他要是按照刚才暗示的意思解释,岂不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到时候,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女朋友要怎么看自己。
闻远没想到这个笑起来温柔无害的男人,说出的话攻击性这么强。
偏偏自己没有办法回击。
而且他居然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是大他们好几届的学长。
校友圈意味着人脉,闻远不敢得罪未来有可能产生交集的人,尤其是这个人看似温柔,其实不太好惹的样子。
坐到车上。
陆野系上安全带,微微皱了皱眉,斟酌了下用句:“刚才那个人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是平时看我不太顺眼,故意找茬。”
岑霁启动引擎,把车开出停车道,笑了笑:“看出来了,一看就和你有过节。该不会你上次嘴角受伤就是和这个人产生冲突吧?”
陆野偏过视线,没有作声。
心里思索怎么让岑助理忽视掉刚才闻远说岑助理是他男朋友,两个人之间是那种关系的话语。
然而不等自己提这几个字眼。
就听岑助理用恍然大悟的语气在身旁说道:“难怪你每次星期一的早晨不愿意我顺路捎你去学校,刚才也让我早点回去,原来是怕别人误会。抱歉,我以后注意一些。”
不是的——
陆野想说我不是怕被误会,只是不希望别人用粗鄙的言语诋毁你或是在背后误会你。
对陆野来说,别人怎么说他都无所谓。
反正再难听的话自己都听过。
他一点都不在乎。
可就不愿身旁这人身上沾上一丝污秽。
不过好像每一次,都是身旁这人在替自己解决麻烦。
陆野心绪一下变得低落。
说不清是因为闻远,还是岑助理刚才说的这句抱歉的话。
……
贺宅。
自从下雪那天晚上邀请小岑哥赏雪被陆野和自己的弟弟破坏掉,准备和小岑哥制造的第一个美好回忆破灭。
贺云翊接连几个晚上都没能睡一个好觉。
睁眼就是,凭什么和小岑哥第一个看雪的是陆野不是自己?
还有,明烈怎么每次都能打扰到他和小岑哥好不容易制造的相处时间?
贺云翊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世界艺术博览会那边邀请自己画一幅作品,用作开幕时的展览作品之一。
可贺云翊一点创作的灵感和心情都没有。
在木屋画室待了一下午,贺云翊扔下手中的画笔,把顾时屿叫了过来。
“你和你那个小男友是怎么在一起的,准确来说,你是怎么把他追到手的?”
顾时屿原本以为贺云翊匆匆把自己叫过来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没想到就是问这种问题。
不过,看在这小子是自己的发小兼“前未婚夫”的份上,顾时屿还是搬了张凳子在画布前坐下,认真思考了番。
“我们俩不存在谁追谁,就是一见钟情,互相倾心,一下子看对眼,当晚就滚在一起了。”
贺云翊:“……”
眉头拧了拧:“所以你俩是从炮友开始的?”
“能不能不要用这么不文雅的词汇。”顾时屿不满,“虽然确实是你说的这种开头,但后来我们有认真谈恋爱。”
“那你们是怎么谈的?”贺云翊的表情忽然像一个认真乖巧的学生,就差没拿一个小本本记笔记。
顾时屿望着他渴求看向自己的眼睛,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
顾时屿知道,贺云翊天资聪颖。
大概是上帝收走了他的健康,又夺走了他的双腿。
作为弥补,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展露出过人的天资。
家庭教师不管教什么,他都能快速领会。
即使没去学校,可该学的东西,该拿的文凭和学位,他统统都拿到了手,甚至比同龄人要早几年。
而这其中最夺目的就是他的绘画天赋。
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世界画坛享有盛名的天才画师。
不过正因为如此,贺云翊的思维好像和别人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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