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天天都在捧情敌(54)
叶故的情绪向来外露，尤其是在乔默面前，从来没有过掩饰的想法，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把不能出演《鹰击长空》的事给乔默说了。
这事涉及军方，乔默也无能为力，叶故坦诚相待只是想找人倾诉倾诉，倒没真希望乔默能做什么。
抱怨了一大通，叶故觉得有些口渴，从厨房的冰箱翻了瓶可乐出来，拧开瓶盖正要喝的时候，乔默突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叶故。”
“嗯？”叶故灌了口可乐，声音嘟囔地应道。
乔默半天没说话，叶故把可乐喝完，以为他是没听到自己的声音，又问了一句：“我在，怎么了？”
谁知乔默突然道：“momo前段日子的反常，不是被你吓到了，是因为我。”
他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它是被我吓到了。”
叶故当时的第一个想法是：还好我已经把可乐喝下去了。
然后再去看乔默的表情，却见他神色平静得很。
“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叶故把空了的可乐瓶往垃圾桶里一扔，谁知没对好准头，可乐瓶砸在垃圾桶的边缘上，被弹到地面，咕噜噜地滚去了远方。
乔默走去过把可乐瓶捡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一开始叶故确实以为momo是被那晚一身狼藉的他给吓到了，但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他不可能发现不了momo的戒备和瑟缩更多是对着乔默的。
叶故心里也不是没有头绪，但乔默不提，他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也不知该怎么提，怕又揭一次乔默的伤疤，乔默痛苦，他也不会好受。
“突然想说了。”乔默看着他仓皇的动作，心底反而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诧异。
他以为往事重提，自己总该有些悸动，可事实是有叶故在身边，他说起那些让他避之不及的记忆时，已经没有太强烈的感觉了。
甚至在他说出那晚他对momo做了什么的时候，脑海里浮起的也不再是江笙那张冷漠的脸，不再是幼年时让他痛苦不堪的回忆，而是在挡在他身前，手臂被momo抓了几道口子的叶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默默这个称呼已经接受得非常良好，好像叶故就是在日复一日的潜移默化中，将他心底的阴霾一点点地驱逐出去，直到占据他内心的满满都是他张扬帅气的身影。
叶故安静地听他说完，在最后应了一声：“我猜到了……不过，都过去了。”
乔默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
就在叶故以为这个话题也要这么过去的时候，乔默突然道：“邱简其实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什么？”叶故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刚接手乔氏集团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觉得。”乔默声音清清冷冷的，像是冰块撞击着玻璃杯，“他们觉得是我设计害死了父亲和乔臻。”
这个话题转得叶故猝不及防，所以他一时没能掩饰住自己脸上的情绪。
乔默盯着他半晌，莫名地笑了笑：“如果说这世上有谁是最想让他们去死的，毫无疑问是江笙。”
“江笙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给他们设计了很多个死法，你根本无法想到原来死亡也会有这么多种方式。”乔默接着道，“所有的死法里，最让江笙满意的就是这个，吸毒癫疯的儿子飙车意外撞死父母，是不是很有喜剧感？”
叶故张了张嘴，声音说出口时发现因为紧张，声线变得完全听不出来是他在说话：“但是那时候江笙已经死了。”
“对，江笙已经死了。在她还没实施之前，她就先一步离开了人世，没能亲眼看着乔臻父子死在她面前，我想她肯定死不瞑目。”乔默突然诡异地笑了笑，“但她的计划却留下了，有人执行了她的计划。”
叶故彻底听不下去，一个跨步走到乔默面前，握住了他冰冷的手，把他揽进自己怀里。
乔默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顺从地将头靠在叶故的肩膀上，说话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你知道是谁吗？”
叶故咬着牙，声音有些颤抖：“不是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居然比乔默还要更紧张，不知是在祈求还是在确认。
“是姚景。”
乔默像是在确认似的，重复道：“当然不是我，是姚景做的。”
叶故一瞬间脑海里是空白的。
“江笙一直都厌恶我的心慈手软，所以不会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我身上，姚景就是她的后手。”乔默道，“姚景一开始是她放在我身边的人。”
这个时候叶故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把乔默抱得更紧了一些。
但毋庸置疑的是，叶故此时心底也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的，然后理智和思考才开始逐渐回笼，仿佛有什么拨开云雾见天明。
难怪以姚景的才华横溢，这么多年也只屈居在乔默身边当一个私人助理。
叶故想了半天，最后也只是说一句：“你既然都说出来了，是不是代表这些真的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乔默低声道，“其实……说出这些也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难以承受。”
他轻微挣扎了一下，从叶故的怀里退出，然后握住他的手，轻声道：“谢谢你。”
叶故愣了愣：“……不用谢？”
乔默被他的反应逗得轻笑出声：“你说得对，没有什么是不能过去的，无论是我的那些陈年往事，还是你如今经历的低谷挫折，都会过去的。”
他说：“我们还有无限的未来，你也不会摔倒在这里就爬不起来，错过这部军事片，日后还会有下一部，大不了我投资给你拍一部，保证不会比林前欢的差。”
叶故看了他半晌，突然眯了眯眼，道：“默默。”
乔默挑眉看他。
“你今晚说这么多，其实就是为了安慰我，对吧。”叶故问。
乔默后退了一步，恢复了冷淡的表情，道：“居然被你猜到了。”
叶故忍了半天，没忍住，低头深深地吻了下来。
第63章 各种照片
按照以往的热点规律，叶故出柜的消息在前几天的火爆之后, 热度就该按部就班地降下去。
但一反常态的是, 在公关不再采取什么措施之后, 叶故和乔默之前被压下去的照片却一张接着一张地被曝了出来，硬生生把本来冷却下来的热度又往上推了一波。
各大媒体顾忌乔默的身份，曝出来的照片很少有他的正面, 最大胆的一个媒体也只是暴露了他的一张侧面照。
叶故翻遍各大网站，发现自己这些年被狗仔拍到的照片多得可以直接出一本写真集了。
这张是他和乔默在外面吃饭。
叶故想起那是他成为影帝的第二天, 因为乔默没有出席颁奖典礼，第二天晚上叶故带着黯淡的心情，硬要拉着他去外面吃饭, 去的还是他最不喜欢的西餐厅。
因为这家西餐厅的烛光晚餐十分有名，在某饮食app上被评为情侣们必去的餐厅之一。
乔默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依着他去了。
这么多年过去, 叶故依稀都快记不清那家餐厅的样子了，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倒闭。照片不知是从哪个角度偷拍的, 昏黄的烛光下, 叶故起身给乔默倒酒，身体遮住了乔默的半张脸，有种他在亲吻乔默的错觉。
温馨又美好。
叶故动了动拇指, 把这张照片存了下来。
下一张。
这次两人是在车上。
叶故这才觉得狗仔大概是世界上最无孔不入的职业了，仅仅是他开门上车的一瞬间, 就抓拍到了车内的情形。
乔默坐在后座上, 微微侧头朝他看去, 阳光正好穿过打开的车门，金色的光晕倾注在他身上，美得让人无法呼吸。
这是叶故从没看到过的风景。他想不起来这一幕是发生在什么时候，他上乔默车的次数太多，多得他都不知道这习以为常的一刻在照相机里居然留下了这么令人惊艳的影像。
被狗仔追逐包围了多年的叶故第一次发现这个职业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就好像有人时时刻刻都在围观他和乔默秀恩爱，并且拍照留念……如果这些照片在拍完后能寄给他一份就更好了。
点击，保存。
再一张时间就比较近了，叶故一眼就看出是他和乔默绕着晋江小区晨跑时被狗仔偷拍到的。
清晨的阳光并不是很烈，照片里两人并肩跑着，背影几乎要融为一体。叶故穿着一件纯色的T恤衫，下半身是简单的运动裤，整个人就像是大学生一般阳光干净，而他身旁的乔默则穿着最普通的运动装，松垮的款式套在他身上有一种别样的典雅休闲。
这张照片带着一点青春的运动气息，透过屏幕，仿佛能嗅到绿城里清新的草木味道混杂着晨跑后轻微的汗味。
叶故眸色转暖，指尖在屏幕轻触两下，保存照片。
再下一张……
就翻了这么一小会的时间，叶故的手机相册里就多了七八张合照。
网上此时已经热议纷纷，都在猜测照片上的另一个男人究竟是谁。
照片拍得都太过美好，当事人都保存了，路人更是被两人的颜值所惊艳——尽管乔默只有一个侧脸，但是看身材衣着和气质，妥妥的一个大美人。
叶故的粉丝们简直是掘地三尺地想要把乔默的身份给挖出来，结果却一无所获。
这太奇怪了。
狗仔们照片都曝出来了，不可能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可是无论用什么方式去试探，向来满嘴跑火车的狗仔们却始终缄默三口，闭嘴不答。
好奇心趋势下，粉丝简直都要急得抓耳挠腮了。
于是隐隐有一个说法传了出来，说叶故的恋人身份非同一般，才能让自己成为媒体们的不可说。
这个猜测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
到了黑子们的口中，这句话就被曲解成叶故背后有人，靠抱大腿潜规则上位。
之后又是一场粉黑混战。
这次的热度能持续到今天，明显还有另一波人在推动，叶故不知道是谁做的，也判断不了对方是好心还是恶意，但无论如何，他出柜的事算是昭告了天下，就连路人都知道了原来这个演过XXX电影男主的演员是个同性恋。
就连远在国外的裴寻都听到了风声，相隔千万里也不嫌麻烦地给乔默打了个跨洋电话：“我听说你和你家小男朋友出柜了，架势还挺大。”
裴寻在的地区和国内日夜颠倒，乔默接到电话时已经是深夜了，他刚洗了澡出来，一只手胡乱地用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另一只手举着手机：“怎么？嫉妒了？”
“我嫉妒啥，我单身我自豪，我才不会因为一棵树而放弃一片郁郁森林。”裴寻翘着二郎腿道，“你那边同性婚姻还没合法吧？想好去哪个国家结婚了不？不瞒你说，欧美大部分的国家我都去过，给你推荐几个，丹麦、瑞士、芬兰、加拿大都不错……”
单手擦头发到底不方便，乔默把毛巾放到一边，打算先把裴寻给打发了：“谢谢，我会考虑的。”
他连睡衣都还没换上，身上只套着简单的浴袍，腰间系一根带子，胸膛处隐约露出几分春光。水珠顺着他的发丝滴到锁骨上，又慢慢下滑进浴袍里，莫名地有一种色|气感，让人恨不得那滴水珠是自己的手。
裴寻还在那边嘟囔：“别这么冷漠啊，我还可以帮你联系教堂，保证让你有一个盛大而难忘的婚礼。对了，看在你我相识这么多年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给你当一当伴郎……”
乔默觉得自己能忍受他说这么久的废话绝对是看在两人青梅竹马的份上，于是他手指一点，直接挂断了电话。
